《钟情,不具名》第24章


自从上次的案件结束之后,她就没再看见过他。不过每一次看电视、甚至社会新闻,一有什么富家子恃财危害社会的情节,她不由自主地就会把主角脑补成这个人。
所以这几个月里,在她脑海里出现频率最高的男人,齐少聪简直能排在第二位。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单单是余光中的一个侧影,她就认了出来。
原本打算在冬雪来临前的寒风里文艺一把的女青年不得不偃旗息鼓,假装忘记带耳朵出门,匆匆低头便走。刚到公路边上,一辆汽车停在了身前,探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胖脸,越过钟蕾朝向停车场喊了一句,“齐总,我们先过去等你啊,包厢雅兰。”
这张胖脸,一个鼻子两只眼,油光满面,一瞥即过。可是钟蕾的心里却隐隐升起异样。她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再一瞧,那辆汽车的后座上也探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朝向停车场的方向喊了一嗓子“慢点开啊齐总。”
忽的一下,钟蕾立时僵在了人行道上。
这两个人,一个是众惠公司的法人代表李启山、一个是信和公司的法人代表刘鹏,她在网上搜索两家公司信息的时候看到过照片!
心,一下沉了。果真这一早被法院判决强制执行却又临时取消的拍卖,还是跟齐氏脱不了干系。
这世界上,任何机会都是稍纵即逝;或许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钟蕾回了头,朝向停车场方向呈现恍然大悟状,“齐先生,好巧!”
齐少聪显然也遗传了齐家男人的好基因,样貌不俗,身材挺拔,今天开了一辆世爵c8,斜倚在流线型的车身上面,正瞄着钟蕾的背影。
见她回头,不由惊喜一笑,这一下端的是风流倜傥、潇洒俊逸。“钟小姐,好久不见。”
他望着她款款走近,倒似跟上一次见面的感觉截然相反。这姑娘,在君度第一面并不起眼,灰蒙蒙的一片。待得接触久了,才察觉到她的脸越看越耐看。
齐氏集团的太子爷,见识过的美女不论成打要论成片,大大小小的明星,没一个的眼睛有她的清澈明亮、一尘不染。齐少聪自诩阅女无数,也险些被她那另类的短发和一板一眼的职业装蒙瞎了眼。待到他瞧得仔细了,试着要约她,不料这姑娘却如挂在墙上的油画那般死板、不识情趣。
想不到这一次意外的会见,她却完完全全改头换面。虽然还是穿着灰蒙蒙的大衣、笔直呆板的西裤,可是说不清哪里,对,是眼睛,原本清冷无波的眼睛里面蓦然夹杂了万种风情、勾人心弦。
她的眼睛会说话,在向他发着邀请函。
于是齐少聪整个人也为之一振,自然更加殷勤起来。
“最近在忙些什么?”
“没什么,同事聚餐,很无聊,我先跑出来。”钟蕾不知是不是没听清人家问的‘最近’,反而汇报起了今天。
齐少聪一笑,亦未深究,试探道:“我刚好约了几个朋友唱歌,有兴趣的话一起?”
“好啊!”钟蕾兴致盎然,却蓦的有些讪讪,“你约了朋友,我去会不会不方便?”
“哪会有什么不方便……”话音未完,他已扶住她腰身,可惜衣服穿得厚了,没什么手感。饶是如此,齐少聪还是绅士一般为她拉开了车门。
一路上,灯光车影行人树木纷纷以不可思议的快速后退。齐少聪不知是要显示他那辆新车的优越性能,还是彰示他自己不怕伤残的勇敢精神,似乎压根就没踩过一脚刹车,钟蕾只恨自己没提前买多两份保险。
“齐先生真是天才,就您这速度交警想开罚单都看不清车牌号。”
齐少聪焕然一笑,心情愈加舒畅地将右手搭在了钟蕾的座椅靠背上,“想开我罚单?他得先摸摸自己长了几个脑袋。”
车子七拐八拐,越行越偏,转眼来到了东郊,人烟稀少。钟蕾猛得一惊,这才想到害怕,她不会要成为那个不慎殒命的空姐第二吧?
直到眼前出现一所金碧辉煌的私人会所,钟蕾一颗心这才勉强放了下来。有钱人不喜欢大众化的热闹,住要住在郊区、玩儿都不肯留在市里。她朝远望了望,那里有一片别墅区,心下一苦,她知道还有个姓齐的人,住在这里。
说是唱歌,进到包厢钟蕾才知道,要唱的话也只能是她表演女子独唱。包厢里,麻将桌边已经围坐了三个男人,其中两个正是刚刚看到的众惠与信和的法人,另一个生面孔不认识。
每个男人身侧各坐了一个美人,风格各异、美色相若,另一个共同点就是穿着都很清爽。
钟蕾跟在齐少聪身后走进来,几个男人却根本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单单同齐少聪打招呼。相反地,几个美人都不约而同把视线往她身上招呼。齐大公子带来的女人,却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实属罕见。如今社会,凡是冬天穿带棉的全都不能划为美人一列。
只是今天齐大公子的口味格外独特,直接按着棉花包姐姐就让她坐在了麻将桌前,亲自为她脱下大衣。
“你来打。”
“可是我不会啊……”
“我教你。”趁着指点出牌,他的手攀上了她的。
打牌不需牌技好,手气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最关键得看你跟的是谁。钟蕾坐在麻将桌边只有两个工作——被齐少聪摸手、替齐少聪收钱。
趾高气昂打完一圈,谢天谢地,终于才有人把话题扯入了正轨。
“齐总,据说他们又告到中院去了。”说话的人,是那个油光满面的胖子,众惠的老板。并没有前后文关照,不知情的观众少不了变成呆鹅。
齐少聪没抬眼,潇洒气派,捏着钟蕾的手在摆牌。“是吗?瞎忙,回头我找池院长打个招呼。”
钟蕾一颤,牌歪了一颗。
或许是齐少聪注意到钟蕾的异状,于是愈发得意起来,彰显实力,“就算闹到高院也没问题,我爸爸跟高院的xxx是同学。”
李启山和刘鹏对视一眼,显然相当满意这样的打算。只要齐盛尧有意思插手这件事,那剩下的根本没什么可令人操心的。刘鹏人未开言,倒先笑了,“齐总,这次多亏你。不然我们真被逼着拿出那两千万,要吃不了兜着走。”
“刘总你也是有前眼的人啊,”说话的是那个不识姓名的生面孔,嘴上赞着刘鹏眼睛却瞄着齐少聪,“还好你是在永兴买的楼,是咱们齐总的项目。换第二个人哪里能帮到你这些。”
闻言,钟蕾险些一巴掌拍到自己头上。永兴大厦,那个被强制执行的抵押房产,她一直忽略了这一点,这个大厦,就是齐氏集团下属的佳汇房地产开发的楼盘,而齐少聪正是这个地产公司的负责人。她怎么竟然没想起来?
被拐着弯赞得舒坦了,齐少聪总算抬起头正式一笑,“这是小事。回头这样,我们公司会向仲裁委员会提出仲裁申请,证明你们信和没付清购房款,要求取消永兴的购房合同,这样《抵押合同》自然无效,无论是明是暗,谁都没权利再拍卖。到时候我在法院再疏通一下,你们象征性赔他们点钱就行了。”
“可是当初抵押的时候,我们提供了付全款的收据了啊。”刘鹏急急道。
“这也好办,那个收据可以当作应你公司要求临时开具的一个证明性质的文件,或者说是我公司会计违规操作,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受个口头警告。”
“高啊齐总!”
随着在座的另外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喊出这一句,钟蕾都要忍不住为齐少聪鼓个掌。看样子这位二世祖并非只是绣花枕头一个,瓤子里的歪门邪道着实让人不可小觑。
明明拿来当作抵押物的、已经开出付全款收据的、价值千万的房产,就在依照抵押合同将被拍卖的时候,反倒成了还没付款的商品,要被开发商收回。
这样一来,别说恒远根本收不回那两千万的预付款,就是连房子的边他们都摸不着。
钟蕾‘哗’的一声,面前的一排麻将全都推倒在了桌面上。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屋子的灯,一盏盏都挂着水晶吊坠,耀到人眼都要瞎了。可是无论它们再怎么奢华明亮,钟蕾只觉得这屋子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糟了!我刚想起来我新买的衣服忘在望兴楼了。这可怎么办?”
所有的男人都呼出一口气来,不屑地笑了。齐少聪抚上她的双肩,“什么衣服,明天再陪你买几件。”
“不行,我得拿回来。”说罢,钟蕾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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