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不具名》第55章


采飞扬,可是话讲到这里,钟蕾的脸上阴了。
蔡小乐显然意识到这一点,也有些讪讪,“其实也没什么,他就请我吃个饭,什么都没有。”
钟蕾摇了摇头,想了很久郑重问道:“他为什么请你吃饭?”
“为什么?”蔡小乐提出抗议,“这需要为什么么?我原来是他秘书,给他工作了好几年,而且姚远被齐盛尧挖过去还是我第一个通知的他。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请我吃个饭很正常吧?”
“小乐,你应该了解,齐家琛不是随便请人吃饭的人。你仔细想一下,他跟你说什么了?”
蔡小乐的嘴至此算是正式撅了起来。
“你觉得我不配他请我吃饭,是这个意思吧?”
第52章 积分什么用
在这样的质疑下,钟蕾忽然觉得这话她接不下去了。
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但是归根结底,也可以说是配不配的问题。对于齐家琛那个人来说,让他特意去请一个跟他没什么利害关系的人吃饭闲聊遥想当年这种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不想贬低齐家琛,甚至说明明知道他的城府就是这样深,她还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去喜欢他。但是她又不能否认自己心中的那个感觉,在她所认识的他、对他的了解里面,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努力从来都必须有所收获,换句话说,没有收获的事情他从来不会付出努力去做。
“蕾蕾,你知道我今天是鼓了多大勇气来找你认错的?我出了这么大车祸,你都不来看我。这我不怪你,毕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可我也跟你解释过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看到过那张收据,但是一直也没人来问过我啊?我真不知道把这事跟谁说才能帮你。你开庭那天我在法院外面转悠了两个小时,包括你后来判了以后,我还特意找了一个律师问了一下能不能上诉。人家律师说现在案子已经判了,再说我这种证词基本没用,那我也没办法了。我知道是我不对,也知道你也喜欢他,可不管怎么说,你也用不着这么说我吧,什么‘随便的人’,你喜欢他就是情操高尚,我喜欢他就是犯贱不值钱么?”
也许在某些方面,友情跟爱情很有一些共通之处。都像是一棵树,在一些不恰当的时候你掰掉一根枝、我扭断一根丫,就算后来我们再怎么努力去浇水灌溉,那些枝丫也回不来了。
尤其在寒流来临的时候,那些被破坏掉的部分就更加显眼、惹人神伤。
可是明明知道这一点,又有谁有耐心和恒心,能一直守护着这棵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去破坏它呢?
原本一场和谐坦率的会晤至此正式以失败而告终。当蔡小乐终于熬不过钟蕾的沉默从桌边腾的一下站起来的时候,这才换来这位能闷死人的老友一句友好的提醒。
“不是你请客么?先买了单再走。”钟蕾说得很平静,心脏的位置上却有点麻;这个感觉同样也发生在蔡小乐的身体里。她近乎是费尽全力绷紧了嘴唇忍住眼泪,久久瞪着钟蕾,恨恨结了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安华阁。
让钟蕾一直一直想不通的就是,她为什么当时不肯跟蔡小乐解释。
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闲下来就在想如何解释的措词和用语,然而没有一次能在正常顺序和逻辑下解释得通。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有关于‘随便的人’和‘重要的人’这样两个概念,为什么现在变得这样含糊不清?
或许,应该说这是有关她的直觉与期望之间的斗争;也就是悲观主义与乐观主义之间的一次冲突。
最后,这场冲突终于借由几个月后一个人的出现而决出了胜负。
国贸中心的一家猎头公司因为一些劳务纠纷而摊上了官司,钟律师提供上门服务,进门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姚远,他正从那个猎头公司里走出来。
自从那一次目睹田大力规劝姚远不要离开恒远之后,钟蕾便再没见到过他。虽然后来也得知他加入了齐盛尧的阵营,可那是齐家琛先把别人排挤出恒远在先,怨不得人家。
说来也怪,钟蕾的心里竟有些许歉意,她停下来向姚远微笑致意,可是后者却面带冷骏,眼睛里掩不住的是浓重的躁意。
他面向钟蕾顿了几秒钟,终于皱着眉头挤出一抹完全出于礼貌的笑意,连寒暄都没有,一个人进了电梯。
钟蕾愣在原地,良久没办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姚远这个人她见过几面,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像他这种面面俱到的人绝不会把熟人当成路人甲来冷面相待。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时,从那间猎头公司的大门里又走出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言谈间颇为爽利神色却透些轻慢。
“现在他还有心情要求二十万的年薪,啧……”
“嘿,你别忘了半年前有几家主动开七位数请他的,现在只要二十万姚远也算是委屈自己了。”
“得勒,您就好汉别提当年勇了。出了这档子事,别说二十万,就算十万块恐怕也没人敢用他。”
“十万?朋友,其实你不是猎头,你是猪头吧,十万年薪的到人才市场就搞定了,还用得委托咱们么……”
“滚,你才猪头呢,你全家都猪头……”
在那间猎头公司把事情办好,又陪着客户吃了顿饭。推杯换盏间,回家的时候都入了夜。关于姚远的事,钟蕾整整想了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能让这样一个资历丰厚的职业经理人身价跌到这种地步?
一路默然掂量着走回了小区,这是一条石材铺就的小路,因为物业费用低廉所以路灯坏了好久都没人修。正是入秋,路边的草坪由于没人打理,生得杂乱而郁葱。
她一路走来当然不会过于注意这早就熟悉的景物,可是走过去之后才模模糊糊意识到,草坪中间的那个石凳上,好像有个人影?
视网神经的后滞性特征大大刺激了这位胆量并不怎么大的青年女律师,一时间冷汗都流出来,腿也有点软。
她实在不敢确定,可是一旦意识到那像是人影,她就越寻思越觉得是个人影。只是这深更半夜的,谁会没事坐在这里?钟蕾的脑袋瞬时麻了半边,她想大步流星跑进楼道,又抑制不住想要回头再次确认一下。
也搞不清楚自己走得快了还是慢了,只觉心下咚咚作响;肩膀也是麻的,动作僵硬不堪。终于走进了楼道门口那唯一的路灯下面,被灯光拢进光明的那一瞬间,钟蕾猛得回头——那凳子上真的有个黑影!
就像心脏被猛敲了一下,她的血液都似乎流得慢了。这是老小区,只有门口收发室的一个老大爷值班。这个时间,他应该早就酣然入睡了这根本没什么悬念,而且就算他没睡,搞不好还没她自己战斗力强。
钟蕾的腿真的抖了,她想飞快跑上楼,又怕那影子飞过来追在她身后;她想看清楚,看清楚了就不害怕了,却又不敢。
就在这位反应迟钝的法律博士正呆呆发愣的时候,石凳上那道黑影终于动了,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一个人的轮廓渐渐清晰,非常庆幸的是,这个人,是熟人。
前一刻所有的科学、不科学的恐惧,都飞快地消失。钟蕾长长呼出一口气,真是不带这么吓人的!
她想不明白齐家琛如果是想找她,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现在是信息社会,还有几个人会采用原始的找人方式,坐在人家楼下等人回家的?
不过还来不及给她时间提问,当齐家琛慢慢走到亮地方的时候,所有刚刚才获得的轻松心情又被抛向了半空当中。钟蕾‘啊’的一声惊叫,攀七十多米的高峰做freesolo也没这么刺激。。
只见齐家琛一张眉目朗逸的俊脸早失了平素里整净的模样。嘴角肿了半边、兀自留着破裂后的血迹不说,左眼也青了一圈。面上更加是乌七八糟,破了皮儿的、蹭了灰的,显然是经过一场惨烈的pk,很遗憾这个商业精英的发型未能成功保持不乱,正跟鸟巢有一拼。
此时他这一副尊容非但与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沾不上边儿,便是走在街面上多半也带有影响市容之嫌。
“天哪,你这是跟谁打架了?”
钟蕾急匆匆迎上去,未到跟前,手就抬了起来。她的手指停在他脸庞不远处,却抚不上去。她蹙着眉,心肝疼得一颤,他却笑了,再怎么灰头土脸的时候那两个酒窝还是明显,载着满当当的傲然。
“没事儿,刚好路过,忽然想看看你。”他握住了她抬起的手,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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