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明楼的春天》第19章


“没有”明诚接着摇头。
许晓宇气的跺脚,肌肉断裂,回肠擦伤,卡在肠道系膜上的弹壳都造成了明楼的内出血,虽然针灸暂时控制住出血,但是不及时手术,取出弹头,明楼只能在腹腔感染和重度失血里选一个死法了。
她咬牙:“那你等着给他收尸吧!”
明诚扑通一声跪下
许晓宇没有心软:“我不管你去偷,去抢,一个小时,我要见到手术刀,缝合线,剪刀,镊子,还有麻醉剂。”
此时的犹豫是妇人之仁,无异于亲手杀死明楼。
也许是震惊于许晓宇母老虎一样的凶狠眼光,也许是心中想通,明诚转身出去,开车冲出了明家的大门。
车声惊醒了睡觉的明镜,她走出房间问:“方忠,谁出去了?”
许晓宇摘下帽子,假装从厨房拿水回房:“大姐醒啦。是明先生和阿成一起出去了。”
明镜点头,这么晚了,怎么又出去了,还睡不睡觉了?
方忠疑惑的看着大门:“难道是大少爷跑的太快,我没看见?”
关紧门,许晓宇将手中加了淡盐的水,用勺子慢慢的喂给明楼。明楼失血过多,没有点滴,只能用这样原始的办法补充体*液,维持身体内的水分代谢。
明楼的伤口她已经用明诚拿来的纱布重新塞好,出血虽然在针灸的作用下渐渐减少,但是,受伤了一段时间的伤口开始发炎,明楼的体温渐渐升高。嘴唇上已经泛起干燥的白色死皮。
喂完水,徐晓宇看看自己手上的表,深夜一点,明诚已经出去了30分钟。
天交丑时,气血从胆经运行到肝经。方才的针灸已经止不住伤口出血。许晓宇将明楼剥得只剩一条遮羞的短裤,顺着肝经走向再次施针。明楼伤在小肠,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经,任脉也被扎满了银针。
做完这些许晓宇认真思索着从前的手术细节,查找自己的疏漏,她从衣柜里将自己的一件白色真丝织成的白色小披肩拿出来拆开,拆出了里面的真丝丝线,放到开水里煮。现在的缝针技术还太粗糙,细一些的真丝线对伤口的吸收愈合都比棉线要好的多。
跑进来的明诚见到脱得光溜溜,扎的像刺猬一样的明楼吓了一跳。好可怕!他若再晚回来一点,明诚会被扎出洞吗?
许晓宇看表一点二十,明诚用时五十分钟,超额完成任务!
“东西!”她伸手。
“只有两支”明诚递过来针剂。
许晓宇点头接过。还好没让她白等。
“先把剪刀,镊子和针线给我。你去拿云南白药来,越快越好。然后到这里给我做手术助手。”
“好”明家常备云南白药,这个倒不难拿。
许晓宇再一次洗干净双手,认真的为自己带好帽子,做好消毒。
明诚很快回来,许晓宇示意他换好衣服做好消毒带好帽子。戴帽子是为了防止医护人员的头发,灰尘、细菌被带到病人的伤口。再美的手术室护士,工作时露在外面的只有两个眼睛。这个年代好多做手术的人不是死于伤口流血,而是死于伤口感染。
消毒,防止细菌进入就是手术前的重中之重!
镇定剂针剂注射进明楼的血管里,明楼的体温渐渐降低。这不是手术的最好时机。许晓宇却没有时间再等。
取出消毒过的手术刀,许晓宇在子弹伤口处切了个小小的十字,接着,她的手稳稳的向两侧做了个斜侧切。手术刀切开皮肤脂肪肌肉组织,切出个七厘米左右的伤口。
“镊子”徐晓宇抬手。
明诚递过镊子
“剪刀”
“纱布”
明诚一一递过。剪刀代替支撑架支开了肠子间的空隙,许晓宇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出了卡在里面的弹头。
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滑下,就要滑到她的眼睛里。。
“擦汗!”许晓宇一偏头。
明诚呆住,许晓宇收回拿着剪子的手,自己用袖子擦了一下。
她瞪着明诚,“在手术结束之前,你不能让我的汗水进到我的眼睛里,也不许让我的汗水滴到明诚的伤口上。记住了。”
女王一样的威武霸气,唬的明诚连连点头,牢牢记住。
接着许晓宇更加威武霸气的为明楼清创,缝合擦伤的肠子,又一层一层的为明楼缝好了伤口的腹膜,肌肉,深筋膜、浅筋膜,皮肤,一层一层缝的明诚觉得眼晕,她用的也不是棉线,而是晾干了的丝线,缝合后的肌肤平展,并不像普通外科医生缝出来的那个蜈蚣一样的针痕。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明诚真想好好问问是怎么做到的。
缝合结束,许晓宇将大量的云南白药撒在明楼的伤口上,才放松精神,长长的出了口气。开始交代明楼的保养事项
“这两天除了淡盐水不要吃任何东西。只能躺着,不要动。两天以后可以少量活动,但是只能吃流食。”
明诚点头称是,牢牢记住。
一抬头看见许晓宇额前的汗水,习惯的拿着纱布伸手去擦,正碰上许晓宇自己擦汗的手,明台尴尬的低头:“对不起,许小姐。”
许晓宇摇头微笑“没关系。”看着许晓宇温柔如水的笑脸,明诚恍惚觉得刚才雷厉风行的不是一个人。这个少女逆光而站,五官模糊,只觉得她笑意温暖,她身形纤细,语气柔和,恍如天使。只看着她,他一直紧绷的心就会变得安定。他忽然相信:有许晓宇在,明楼一定会没事的。
许晓宇一根一根的取下明楼身上的针,取完针,她才发现明楼的全身除了短裤之下,不但都被她看光了,还被摸了一遍。她的脸,脸瞬间红成了块大红布!
她偷瞄一眼低头收拾手术器具和屋里卫生的明诚,做贼心虚的咳嗽一声:“阿诚先生,我记得花园里有一盆菊花,你把它挖进来,洗干净,整株和水煎半个小时,然后把水拿进来给我。”
明诚呆住:“那是大姐特意从中国带过来给大哥的,大哥一直十分喜欢。为什么要煮熟。”千瓣菊花,是上一届上海菊花展的优胜,一盆花价值银元一百,加上不远千里漂洋过海更是身价倍增。
许晓宇:“煮熟了明先生会更喜欢!我们没有合适的退烧药,手术过后一定会带起炎症发烧。这棵菊花现在最重要的用处就是给明先生消炎凉血。”
明诚点头,如果阿司匹林都不能用,那么他们真的没有更好的药物了。为了大哥别说是一盆花,就是整个花园也在所不惜。他拿起手电,转身到后院花园去做采花大盗。
许晓宇拿出一张床单盖在明楼的身上,遮住了明先生外泄的春光。她在明家暂住并没准备多余的被子,如今她的被子被明楼压在身下,被鲜血打湿,显然已经不能再用。她更挪不动明楼,只能先给明楼盖一个床单遮掩一下。
她伸手摸了摸明楼的额头,额头滚烫,大概体温在39到四十左右,已经开始了术后发烧。现在是最关键的术后感染期,手术能否成功,看得就是明楼能不能挺过这一关。那株菊花是她能想到的最快能取到的降火消炎的中药。
没有退烧药,她唯一能用的降温办法是一遍一遍的用酒精和清水给明楼擦身。额头、脸颊、腋窝、腹股沟!
真不该让明诚出去!擦一遍,许晓宇懊恼一次。她是医生怎么干起了护工的活。做也没什么,为什么要擦腹股沟啊!那地方,离丁丁太近了,她害羞!
名贵的千瓣菊花配合着一两白银一两药的云南白药灌进了明楼的肚子。许晓宇将手中的毛巾扔给明诚。还没开口,就见明诚一拍额头,拿着毛巾,急忙转身出去:“许小姐,大哥交给你了,车里还有血,我马上去处理干净,还有一个小时,大姐就起床了!”
许晓宇无奈的仰天!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术使用麻药,是1940年以后才有,手术里使用抗生素,大概在1942年以后。1944年后中国才开始生产盘尼西林。明楼比较郁闷,在36年受伤。中医针灸止血镇痛确实有效果,也有一些手术中的试验应用,但是并不如西医的止血钳好。
明楼被许晓宇看光了!
☆、风起巴黎(8)
针灸虽然控制了刀口出血,但是由于受伤后和手术中的的失血没有得到输血补充,明楼的脸上显出微微的蜡黄色。此时他体温升高,蜡黄的脸上泛起潮红,紧闭的双眼失了平时的冷峻,分明的五官奇异的组合出脆弱的意味,犹如易碎的琉璃。
高烧让明楼的胸脯急剧的起伏,呼吸微微的带着喘鸣声。许晓宇将手探到明楼的腋下,温度又上来了。她将耳朵贴在明楼的胸口,还好只是喘鸣没有气泡声。暂时没有合并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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