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明楼的春天》第119章


明楼的身手不错,就势一滚飞快的站起。他的智商还在找不到北的状态,有些懵,问:“晓宇,怎么了。”他真的没做坏事啊!
许晓宇紧张的收拢领口,微微的有些战抖:“我们,还没成亲,我……”她说不下去,后退着靠在床头上,像找到依靠一样重新挺起脊背“冷家,不许无媒苟合。”她的声音轻而冷,带着执拗的坚持。
她是长在冷家唯一的女孩儿,外祖舅父表哥在男*女关系上一直怕她吃亏,更怕她在□□*观念和中国完全不同的美国吃了亏,年年岁岁的特训下来,许晓宇完全的把这句话刻在了骨子里。当年头脑一热说出的生孩子的话,恐怕明楼真的想做,也只有被踹到床下的份儿。
明楼,看着一脸决不妥协的许晓宇,不知道该懊恼她的保守,还是庆幸她的纯洁。其实,他也只是情难自己,并不是真的要生米做成熟饭,晓宇要做的是他的妻子,他怎能不去尊重?
明楼半是欣喜半是懊恼的自嘲一笑,放柔了声音再次靠近竖起了耳朵想跑的小兔子。
“晓宇、别怕。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知道许晓宇看不见,明楼还是有些脸红。是他孟浪了。“真的!”所有的能言善辩都化作乌有,越是干净清明,越是让人不忍心亵渎。
许晓宇轻轻的点头,她不怪明楼。这样的乌龙,也有她反应过度的错。没见过猪跑,她还是吃过猪肉的。或者是没吃过猪肉,她还是见过猪跑的。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明楼的越界无非是动了情,有了欲望。对她有欲望总比没有欲望强吧。
苦笑,或许她该高兴自己还有女性魅力?
许晓宇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这茫茫一片、不见边际的黑暗,让她对这世界毫无安全感。明楼的人品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她还是害怕。她怕的不是明楼,她害怕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怕成为一个依附品。以前的她有多强,现在的自己就有多弱。她相信明楼是真的想保护自己,她也知道自己只要收拢羽翼就可以在明楼的保护下国的安安稳稳的。但是,那还是她吗?没有翅膀,怎么飞上天空?没有了天空,她又算是什么?
双目失明,再也不能做手术,再也不能进行战地医疗,甚至出行,甚至保证自己的生活都成了问题,她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先是靠着明楼的爱,结婚,然后让明楼一辈子养着?一直养到,白发苍苍,齿摇发落?她一辈子流着泪,祥林嫂一样的诉说自己有多可怜?每花的一分钱都来自伸手和别人讨要?她就要攀附在明楼身上把爱情过成习惯,把习惯过成可怜,再把可怜过成抱怨?
也许有的女人认为找到一个男人就是一辈子,可是她不!她本来就在男人的世界里拼搏出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又怎么忍受自己再重回附属的位置?随遇而安说来容易,做来艰难。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两个人的迷思,明诚催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哥,出发的时间到了。”
明楼先清醒了过来他,还要带小兔子去看医生,早早的把她治好,他自己才能早些放下心来。
明诚是个通透细心的人给许晓宇选的衣服都是又保暖又轻便的袄褂,可是他又太通透了,他所采购的衣服里没有一件内衣。
明楼翻了个遍,只得无奈的道歉:“晓宇,家里没有女人,没有内衣。你等一等,我去给你买。”
听了这个,许晓宇心里竟然有一份甜丝丝的暖流升起,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明楼开始挠头“这个阿诚,办事越来越不用心,买东西都买不全。”说完自己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阿诚要敢把东西买全,他就想给阿诚一把枪了。属于晓宇的私密他根本不想任何人知晓。
明楼看表,皱眉:“时间有些来不及,我打电话,看看能不能送来。”他在地上踱了两步:“不行我就让阿诚先到黄老先生家,赔个罪,我们再赶过去。”
许晓宇捏着领口想了一下,思量着摇头:“不好让黄老先生久等,我们看的是国医,应当不需要脱衣看诊。我将就一下就好了。”
明楼摇头:“这怎么行,你身子弱。不能再凉着了。”
许晓宇无奈,那是她仰慕的国医圣手,怎么能初次见面就留下傲慢无礼的印象。她红了脸:“那你有新内衣借我一套吧!”她穿了他的衣服许多回,也不在这一次矜持了。
明楼灵光一闪,笑意浮起,又匆匆压住。晓宇不是心里头没他,只是不愿意他举动轻浮,冷家家教好,即使晓宇留学多年,也是有着中国女子特有的矜持。不像他见过的某些人,白白的受了多年的教育,一味的以新女性自居,做了人家的二房小妾,还美其名曰追求爱情。
他完全忘记了当年这只活泼的兔子是如何的调戏他的,满心的欢喜把许晓宇的所有行为美化渲染。跳跃的叫活泼,拘束的叫矜持,就连犯二的都被美化成了真性情。
人心皆有偏向,再冷静理智的人在爱情的面前都会变的偏执而傻气,会自动的美化爱人的一切行为,若还是理智思考利弊权衡,再多的理由说出来,也不过是因为不够爱而已。
黄家是祖上是清宫里的供奉太医,家学渊源,上百年的传承,是医学后辈高山仰止的地方。
许晓宇恭恭敬敬的跟着黄家的弟子走到了黄老先生身前。在明楼的引荐下温温婉婉的行礼问好。
黄世卿老先生微胖,穿着中式便装,笑容和蔼可亲。
他问“小姑娘是怎么受的伤?”
“遇到了日军空袭,被溅起来的石头砸中了后脑。”许晓宇回答的平淡。
“内人是美国援助医疗人员,在长沙支援抗战。”明楼帮忙补充,现在这是全国最大的好感加分项,只要与抗日有关必然被众人高看一眼。何况许晓宇做的是那样好。许晓宇听他说出内人两个字,觉得这个先斩后奏的明楼脸皮实在够厚,却也反驳无力。他们的婚姻之约只是私人约定,这人竟然直接越过各种步骤,把她变成了内人。她狠狠地咳嗽一声,假装没听见,耳朵变成了桃花一样的粉红色。
黄世卿也大大吃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远离和平的美国毅然回到中国投入抗战,深入战场,这等勇气让人仰望。他捻了捻胡子,叹气“老朽无能,偏安一隅,还不如你们这些孩子!”华北沦陷,他从北平流亡至此,最恨的莫过于发动战争的日本,对于抗日之人从来高看三分
“学医这么多年,我这个年纪到前线很正常。”许晓宇并不居功。她是学医的,又是中国人,这些不过是她应该做的。明楼、明诚、李非凡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不是都回来了么?只要还有中国人在,中国就不会亡。“老先生学富五车,传承国医,才是我们这些晚辈的盛事。”
黄世卿却格外喜欢她这安稳谦和的做派。认真的点点头,诊了脉,借着光线看了许晓宇的眼睛,黄世卿细细地问:“受伤多久了?”
“有半年了,受伤了躺了快两个月,后来又在路上走了四个多月。”
黄世卿接着问“在哪里看过?又吃了什么药?”
许晓宇有些不好意思:“我受伤醒来是在湘潭的乡间,当地的大夫看过,我略学了些中医,粗粗的给自己配的药,黄先生见笑了”
黄世卿感兴趣的问:“那么你对你的症状是怎么看的?”
许晓宇认真的想了一下,理顺了自己的词汇:“很典型的由外伤引发的颅内出血压迫神经造成的失明。”
“还有呢?”
“受伤后,有一段时间,我是完全动不了的,是靠着老乡一口水一口粥的救活的。当时战乱,乡间药物不全,日本人在长沙周围展开清乡活动,老乡又带着我躲到了山里。我当时有恶心、呕吐、头痛的状况,并且时不时的耳鸣。后来逃难路上药物不全,基本上用的就是通窍活血汤的方子,不过是根据病况和病程,还有兜里的钱略作增减。外用的就是用了蒲公英,菊花、绿豆等等保持眼睛的清洁和湿润。现在耳鸣和呕吐的状况已经没有了,但是经常会头痛,大概应当是颅内水肿已经缓和,只是血块压迫神经。因为眼睛还没有光感,暂时也不知道具体压迫位置。”
站在身后的明楼扶住了许晓宇的肩膀,他知道她逃出不易,没想到真的是九死一生。他的小兔子受苦了。
黄世卿沉思“药方还记得吗?”
“赤芍一钱,川芎一钱,桃仁2钱,红枣(去核),红花2钱,老葱3半钱,鲜姜2钱,麝香半钱。不过因为麝香贵换成了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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