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语童话》第236章


白老爹简直是被这样糊涂的女儿气得仰倒,恨不得再不管她。但到底有处了数百年的父女情分,他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也不等扈栎打电话来了,想了想后顾不得保持女方家的矜持,一个电话就拨向了扈栎。
电话没拨通,扈栎的手机正占线。
占线的自然是白瑁。
白瑁最后使出了撒娇大法才应付了白老爹的追问,但她也知道这不过能逃避一时而已,所以立即打了电话就向扈栎求助,简略地说了说方才与白老爹对话,然后心安理得地耍无赖:“我没骗他,我们也真说定了婚期提前啊,老爹现在已经不相信我说的了,你一向都擅长说服人,你帮我去说说呢。”
扈栎无奈地笑骂了她一句“真笨”后,认命地应了这个差事。
扈樱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的简可了,一副玲珑心。她看似是在一旁专心看菜单,耳朵却竖得直直的,看着白瑁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她又趁着白瑁无暇他顾之际,细细地打量着白瑁。
一开始只顾着自己的郁闷,后来好容易出来放风又只顾着兴奋,现在闲下来后的扈樱才发现今日白瑁的打扮不寻常。
白瑁身上一件大红色复古刺绣大衣,颈上绕了一圈白色狐毛围脖,红白相配愈发衬得人面若桃花。那头长发也是细心打理过的,不若往日省事地束一把马尾,半披着长发,只将前额两侧的发往后束成了一个发髻用一支钗固定了。
那围脖上的狐毛一看就是幼年期的绒毛,较日常的狐毛更柔软细密。
那钗就更有讲究了,栖凤钗,至宝,二哥的私藏。扈樱当年是看中过想讨来作防身宝物的,也曾讨要数次未果,后来好容易磨得二哥松口讨到手刚簪在发间显摆上被狐后发现了,又被迫还给了二哥。
扈樱正想着往事时,白瑁终于挂了电话。她便单刀直入地问道:“你跟我二哥是准备明年结婚了吗?”
白瑁正解开围脖,听闻扈樱问话后手上动作一僵,片刻后才脱了围脖放在一边,有些羞赧地微微点头:“你妈妈算了日子说今年来不及准备,所以定在明年了。”
扈樱想到了简家一位表姐结婚的事,笑:“也是。凡间这些人准备婚礼大多也至少要半年时间的,要订酒店、拍婚纱照、买各种结婚用品,你和我二哥大婚只会需要准备更多。对了,还有度蜜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拍婚纱照吗?准备去哪里度蜜月?”
白瑁愣了愣才摇头回答:“我没想过这么多,昨晚才刚说起这事。”
“那你现在可以想啦。”
白瑁撑着头想了一会儿。
婚纱照?
蜜月?
她还从未想过这些事,她来凡间是为了陪扈樱,认识扈栎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至于结婚以前就从未在自己脑中出现过。都是意外之喜,所以白瑁一点准嫁娘的自觉也没有,压根就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
从一开始她就是一直被领着往前走的那个。
被提醒了的白瑁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终于迟疑着问扈樱:“你们家以前……”
不等白瑁说完,扈樱立刻就摇头了:“别问我,我离家出走时才五百岁,而且我家从未办过喜事,我哪里了解这些,还不如我作为简可时看言情剧了解的多。倒是别的我可以跟你说说。”
白瑁正要问时,菜上来了。
两人一起住了嘴。
等服务员走后,扈樱继续说道:“其实也不能说一点不了解,我知道仙人们定姻缘时,有简单的,只要两人拈香祭拜祷告,待天道感应后就算完成了,但有复杂的,当年昊天嫁女时请了诸天神佛降下漫天吉兆,又大摆筵席一月。”
白瑁笑道:“我喜欢那个简单的。”
扈樱同情地望了望白瑁,又低眉看着桌上那盆剁椒鱼头,碧绿的葱花缀在红艳艳的剁椒上有种致命的诱惑,于是她的话也带上几分剁椒的火辣鲜香:“但是你和我二哥肯定简单不了。”
白瑁像是被鱼刺卡了一般,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问:“总不会像你刚刚说的要一个月吧?”
扈樱瞥了被吓住的白瑁一眼,忙安慰她:“不会不会,那是昊天爱讲究这个,我二哥应该不会的。”
白瑁轻轻吁了一口气,懒洋洋地窝在椅中,却见扈樱白了自己一眼,忙正襟危坐,又问:“你不会还有没说的吧?”
扈樱道:“有,虽然不会有一个月,但是肯定不会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想我二哥的身份,何况这又是我家第一桩喜事。涂山皇子,便是面和心不合的天庭中人也要尊称一声二殿下,到时前来相贺的仙人们肯定不少。”
白瑁有些苦着脸,然后想到了扈栎今早与狐后对话时提起自己的身份不低,又试探着问:“如果我是紫帝的弟子是不是也会导致更多人?”
“是天上那个紫微吗?”扈樱先惊呼一声,又四处看看后才凑过头来低声问,见白瑁点头后,她向后一靠感叹半晌后,不忘给自家哥哥刷好感,“二哥对你真好,紫帝没有弟子,能让你成为他的弟子肯定是费了不少事的。”
白瑁怔了怔,欲言又止。
扈樱机灵得很,追问:“不是我二哥帮你求的?”
自己和紫帝的关系有些复杂,不太好向他人解释,白瑁张了张嘴,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生硬地转回话题:“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还是维持现状的好,就像这样不用办婚礼也挺好的。”
扈樱立时急了,若是白瑁因此生出什么奇怪的念头,她如何面对二哥?想到此处,她再也顾不得打听什么内情了,忙为刚刚的失言描补:“我二哥那样掏心掏肺地对你,你可不能有这样不当的想法。”
因为吃了几口剁椒,白瑁的脸被辣得有些红:“我知道他对我很好。”
扈樱听她这样不温不火的回答,愈发着急,指着那条搭在一边的狐毛围脖连珠炮似地道:“你这条围脖是二哥送的吧?你知道是什么毛吗?”
白瑁顺着扈樱的手指望了眼围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然后睁着一双大眼回答:“狐毛啊。”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一副我知道的表情。
扈樱一听就知她其实根本不知道的,道:“那是天狐幼年期的绒毛,一旦换毛后就没有了,有多珍贵你明白了吗?”
白瑁惊讶地脱口道:“难怪摸起来这样舒服。”
扈樱更惊讶,居然只得了这么一句话?不应该对二哥立刻更添几分感动吗?她不甘心,拿着筷子的手又指了指白瑁头上的栖凤钗:“你知道你头上那钗有什么来历吗?”
问这话时,扈樱还带了点羡慕和遗憾。
白瑁好奇起来,像只鹦鹉一样问:“有什么来历?”
扈樱想起狐后为了让自己将钗还回去时对自己说的话,有些怅然:“这是伏羲陨落前特意留给我二哥的宝物,听说他们师兄弟都各得了伏羲遗赠,像这样女子用的法宝每人都得了一样,据说是为了赠给未见面的徒媳。”
所以她最后不得不听从狐后的话还给了二哥。
白瑁微微歪了歪头,抬手抚过栖凤钗,喃喃道:“原来……”
随着白瑁的微动,黄色的栖凤钗在发间隐隐闪现七彩光华,晃得扈樱心中一阵艳羡,语气也变得凶悍起来:“所以,你不许有不想结婚的念头!”
白瑁自知理亏,讪笑着点头:“我知道,不过就是白说说而已。”
“都不许有这个念头了,就更不许说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白瑁态度极端正的认错,但也有些招架不住扈樱的责备,急急忙忙地转移话题,“我来之前,你二哥还让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是个好消息。”
扈樱眼睛一亮,白瑁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她:“当年出借九婴追杀我们的蛟族最近出事了。”
扈栎再次亲自登门去见了白老爹。
原本正气呼呼的白老爹见了扈栎果然如白瑁所说来解释了,心气顿时顺了不少。敢来那就说明白瑁没有敷衍自己,而且也说明扈栎是真心的。
白老爹顿时轻松不少。
扈栎道:“我母亲如今已经在做准备了,只是仪式比较繁杂,需要一项项的准备,日子暂时没定但是会尽快选出日子跟你们商量的。”
虽然也只是寥寥几句话,但言语中的恳切真诚让白老爹心安不少:“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就落了一块大石了。”
“是,我明白你和殷姨的拳拳之意,让你们担心是我们的不是。”扈栎想了想,又为白瑁开脱道,“白瑁她以前生活单纯,对这些事并不了解,所以她无法理解你们对她的一片爱护之心。”
白老爹感觉遇到了知音:“是啊,那个丫头就是太傻了。”
扈栎微笑:“她有些懵懂,所以,以后的事还需要依靠你和殷姨为她多多操持,让你们费神了。”
白老爹连连摆手:“这谈不上费神,我们是将她当自己亲生女儿看待的,为女儿做这些事自然是甘之如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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