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三长两短》三长两短-第66章


不能哭,那么只能笑了。
她有了难题,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怎么跟她哥说,她不能是方婧婧了,她找不回那个叫方婧婧的了——她哥也无能为力,有些头疼。
还不如回家睡个觉呢,她想。
睡一觉,也许醒来后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做梦呢。
她忍不住这么想。
“这么早回来?”方霞见她回来,还有面带吃惊,关心地问道,“跟你爸妈说得怎么样了?”
方婧婧没了力气,实在不想回答,“姑,我想睡一觉。”
方霞看她情形不对,也就没再问,“嗯,睡一觉。”
她几乎一沾床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天黑,房间里黑黑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全黑,下意识地就开灯,换个睡衣,趿着拖鞋,头发披散得一点儿样子都没有地就下楼打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走到楼梯那里快到一楼时,她隐隐地听到有人在说话,不是她姑一个人在说话,而是她姑跟别人在说话,那一个人,那一个人的声音,她永远都记着。
在医院里醒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他——段兑,那是陈果的老公,不是她的,与她丁点关系都没有。
她僵在那里,不敢动,生怕将人给惊动了。
“您让我见见人吗?”
段兑问得很客气,并没有那种非要见的强势。
“她还睡着呢,”方霞在说话,并没有说得很快,“你别吵她,她最近累,你这个小伙子过来找我们婧婧做什么,可别把她当成别人,我们婧婧可不是能……”
听到这里,她立即走了出去,双臂环在胸前,冷冷地盯着段兑,瞧见他也就白衬衫跟西裤的穿着,显得特别的简洁,他那张俊脸更是特别的真诚——
她拍了拍手,将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几天没见呀,段兑,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她笑着说,并没有掩饰眼底的冷意,还有些讽刺的意味。
段兑立即站了起来,急切地朝她走了两步,又急急地止住脚步,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挤出来两个字,“你、你……”
她冷眼睇向他,“我怎么了?”
“我、我……”他嘴唇翕了翕,试图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方霞走上前来,神情疑惑地看向段兑,又看看她侄女,生怕会有什么事发生,“婧婧,他是说来找你的,非得要见你……”
“姑,没事的,我跟他说,你别担心,”她先安抚她姑姑,伸手就去拽段兑,将他拽出门外,“你出来,我们家不太欢迎你这样的人。”
段兑任由她拽着走出门外,外面黑漆漆一片,站在庭院里,能闻到夜来香的清香味道,他看着把他拽出来后就迅速放开他的女人,与他的陈果一模一样的女人,分明就是他的陈果。
“回家吧,我都想你了。”他放柔了口气。
听得她脾气就要上头,却还是压着脾气,有时候脾气上来时真是没办法谈事,她不是要同他发怒,而是把事情扯开了,从此各走各路才是正事。
“我叫方婧婧,你也知道的。”她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我不能跟你回去,我也不是你的陈果……”
“有差别吗?”他无比冷静地问她。
离得很近,仅仅一步的距离,足以叫她看清楚他眼底的执着,不是对她方婧婧的,而是对陈果的,“没差别吗?”
“我没差别。”段兑竟然笑了,显得有一点点的残忍,“我可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你会有什么差别呢?”
她竟然无法反驳,确实比过去的生活都要好——这一点她否认不了,却只能是苦笑了,“我会没有差别吗,你让人把剥夺了我生活,让我过别人的生活,我会没有差别吗?”
“我让你过更好的生活,远离你那对见钱眼开的父母,这不能弥补一下我的过失吗?”段兑笑笑地说着,没有一点儿为自己所干的事觉得内疚,仿佛都是理所当然,“我对你不好吗?我一直对你好好的,从来都没有委屈过你……”
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段兑,他笑着,于她来讲却是冷酷万分,她的生活,他不屑一顾,却想着将她的人生变成陈果的人生,这样的人,真叫她害怕——
确实,她害怕了。
却是不能承认自己害怕了,她强自镇定,“没有委屈是什么?你剥夺了我的人生,就算我的人生过得跟屎一样,也有见钱眼开的父母,也不需要你来当救世主!”
她说着,便站直了身体,仿佛身体都充满了力量。
“别激动,别激动……”段兑还柔声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也不勉强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毕竟你还要一段时间去适应,你爸妈那里,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他们把钱要回来的,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还是挺放心的……”
说得方婧婧瞪他。
他又立即换了话,“我现在先走,你想想好好考虑一下,我会等你的……”
他还真走了。
方婧婧有气没地方出,想着是出气,气却没出,自己反而是更气了一通,不是她太容易生气,忍不住踢了踢墙壁,踢了嘛,又疼得她想哭。
怎么有这种人?她气得肝疼了。
明明是他坏了她的生活,还一副他给她提供新生活的恩赐表情,更让她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还说不会收回钱,她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还有些恼,恼的是自己醒来后那段时间真把他当成丈夫了,如今发现他竟然是这么的自以为是且恶心,甚至是不择手段——而她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婧婧?”
方霞没听到动静,就走了出来看看。
“姑,我没事,还有吃的吗?”她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刚才一直蹲在那里,蹲得腿好酸,“我饿坏了——”
好像跟没事人一样。
方霞见她仿佛没事一样,心里有些担心,“人走了?”
“嗯,早走了。”方婧婧回道。
方霞心里有好多想问的,可又不敢问,下午她那个弟弟还打电话过来埋怨她怎么教孩子的,连桌子都敢掀,她听了心情挺坏,也没给她那个弟弟留什么面子,直接骂了回去——
骂归骂了,心里不好受。
晚上孔芳值班,并没有回家。
☆、066
这一晚,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方婧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皮重重的,就是一闭上眼睛,就没有了睡意,到最后她索性不睡了,打开电视看电视,这么着到凌晨才睡着。
睡的太晚,第二天早上醒来根本就没什么劲儿,她整个人都打飘一样,脚步虚浮,往窗子里一瞧,额头都冒了几个象征青春的痘子,手往那里一碰,还有点疼。
她满心满眼的冒火气,喝了点白开水,还是觉得嗓子眼冒火,心火就那么堵着胸口,一晚了也没有消停,难受的不要不要的,想发火,又没处可发,这才更难受。
合着她只能是陈果?
可不甘心,她非常的不甘心。
她突然之间有了恨这种强烈的情绪。
两手捂住脸,她不想哭。
不想有哭这么软弱的举动。
而且她无能为力,她只能恨,也找不着出气的办法,论人脉,她比不得段兑;论钱,她没有钱;论权,她一点权都没有,俗话说的一穷二白就是她,自己难受只能是自己撑着,估计一辈子都得这么撑着——就这么一想,她的心肝脾肺都似乎疼了起来。
不是轻微的疼,是撕心裂肺般的疼。
可怕的不是恨,而是明明在恨,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才叫她最最无力之处,最最不能承受之处。
她蔫啦吧叽的,看什么都没有兴致,吃了早饭,就窝回床里,跟装死一样的睡,除了这个,她着实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她这么这样子,到叫孔芳看得急死,他自己跟公安系统的人不熟,只能拖人打听一下,最后的结果跟他妹得到的结果差不多,必须手续齐全,不然,送东西也没用,如今也得人家敢收。
他也去找过他舅,他舅避开了,闹得他真想捧他舅,这也算当人家爸的——他气得不行,又没有办法。
“要不我请个假,我们出去走走?”他致力于让他妹开心,瞅着他妹跟没了魂似的,哪里能忍心,“你以前不是想去云南吗,我们现在就去呀?”
方婧婧蔫蔫的,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不想去。”就给回绝了。
“天天待在家里也不好,人也能闷出病来,”孔芳依旧劝她,“我反正有年假,以前是没空陪你玩,现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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