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贱如顾》第15章

李先生小斟一口酒，却并不像是开玩笑：“意思很清楚，怎么？没听明白？还是不想听明白？”
杨珍珍的视线掠过他手中的酒杯，正想强调自己不是那种人，岂料田然却突然窜到眼前，并生气地朝着自己大吼：“喂？你既然和王爷在一起了，干嘛还要被别人bao养？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杨珍珍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完全没反应过来。
李先生一顿，欣赏着胖胖的田妞，再看看杨珍珍，咧嘴笑了：“原来你有男朋友？”
“田然！怎么哪儿都有你呢！你的脸长在我身上吗？需要我来丢吗？”杨珍珍很恼火，她是在谈正事，只有收服了李先生，才能过柳玫瑰这一关，才能保住工作。可明显被田然这么一闹，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你本来就是个小…三，现在又要做别人的二…奶，你难道不觉得丢脸吗？”田然非常愤怒，她高高扬起一只录音笔，胜券在握般说：“如果王爷知道你是这种烂货！看他还敢不敢要你！”
李先生不知何时跷起了二郎腿，很有兴致地品着酒，看着这出戏。
杨珍珍脸一热，有些莫名困窘，虽然事实并非如此，可是人家李先生将怎么想？
见她一时半会儿没了言语，田然更得意，提高语调道：“怎么？慌了吧？！”她迅速将录音笔装入包里，扭臀离开！
“你……”杨珍珍气到无语。
“杨经理不去追？”见她怒而不动，李先生困惑。
“我干嘛要去追？”杨珍珍重新坐下，冷静地吐出四个字：“清者自清。”
李先生笑得很兴味，正想说些什么，杨珍珍脸上挂着不增不减的笑意，抢先开了口：“李先生，今天下午我正好有空，要不我再陪你去看看房子吧？”
“杨经理，房子的事情不急，可以先为我讲讲戏吗？”李先生显然对某件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不起，我不会唱戏，更不喜欢听戏，如果你想听，我可以送你一张剧院的演唱票啊。”杨珍珍很热情地说。
李先生眉头一蹙：“我说你是真不明白？我是说刚才你们唱的是哪一出啊？”
“啊？”
“你有男朋友？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私事，即便杨珍珍千万般不愿意，她也仍笑脸相迎，“有段时间了，李先生，咱们还是先说说买房的事吧……”
“……嗯，好吧。”
“那天真是对不起。”
“……”
“……”
某公寓。
当田然拿着录音笔高举到顾臻面前的时候，他正端着一碗粥从厨房出来。
☆、我不会和她分手，我要和她结婚了
田然之所以可以自由进入顾臻的公寓，那是因为她有顾臻公寓的钥匙，尽管这把锁换了很多回，但田然总能从念慈阿姨那里搞到钥匙，这就是她的本事。
对于她这样来去自如，这么多年，不近女色的顾臻也习惯了。
“王爷！你知道你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吗？”不等顾臻回答，田然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刚才饭店里那对男女的对话瞬间传入耳膜——
“杨经理竟然跟我谈自重？你都快三十了，也不找个男人在身边，把自己的青春完完全全地贴在这毫无前途的工作上，你自重了吗？你是最对不起自己的人”
短暂的沉默……
“这么跟你说吧，杨经理，我还是挺看好你的，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跟我混。”
“你……什么意思？”是那女人的声音。
“意思很清楚啊，怎么？没听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播放完毕，可顾臻完全没有想像中的反应，田然急了，“王爷，你没有听到吗？”
顾臻将盛粥的陶瓷碗放到餐桌上，唇角挂着意犹未尽的笑容，那女人也有人垂涎？他忽然对那个男人产生了兴趣，该是个什么货色呢？想泡她？
“你笑什么？”田然疑惑，她看到他从容地拿起银勺，正优雅地喝着粥。
顾臻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会没有听出这个女人的声音吧？”这是田然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你再听一遍。”她再次按下播放键，那男人的声音才刚开始，顾臻就从她手中拿过录音笔，按下暂停，然后放到她面前，不冷不热地说：“锅里有粥，想喝的话自己去盛。”
田然嘟嘴，心情黯然地把录音笔收起来，看着顾臻心无旁鹜地喝着粥，对于自己辛苦收集到的情报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只好去了厨房，盛了一碗粥在他对面坐下来。
以前，他若留她喝粥，她都能开心好久。
可是今天，她一点也不开心。
沉默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甚至有点尴尬。
想了很久突然明白，田然眸光一亮，抬眸问：“王爷，你是不是和那女人分手了？所以你这么不在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
顾臻抬眸，这是自田然进门后，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她欣喜，以为他会跟她说些什么。
没想到，从他那张嘴里吐出的却是这几个字：“我不会和她分手，我要和她结婚了。”
手中的勺子悲催地掉在桌子上，咣噹一声响！很清脆！
田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她没有预料到事态发展如此神速，她还没有来得及把那女人彻底揭露，他就要娶她了。
那我呢？
田然只觉视线瞬间变得模糊，喉咙也有些哽咽……她很想问出来，但是因为不问也知道答案，所以她什么都没有问。她明白，自己已经被判出局了。
“她品行不正啊！像她那样的女人怎么配做…爱新觉罗家的媳妇呢？你知道这段录音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录下的吗？她和一个男的在约会你知道吗？她如果不打算跟他，她干嘛要跟那男的出来呢？”田然近乎咆哮，她希望自己能唤醒他的意识，让他有正确的判断。
☆、被人莫名示爱，吓得她撒腿便跑
“田妞……”顾臻的心里有了些波澜，他放下了勺子，用纸巾擦拭唇角，“你能不能别像我妈一样？”
“谁是你妈？！我是你未婚妻！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们结婚！我不允许！有我在，你们休想结婚！！”田然怒吼着拿起背包愤然转身，紧接着传来重重的甩门声！
刚才还火药味十足的公寓里，顿时安静得针落可闻。
望着对面喝剩的半碗粥，顾臻第一次失了神……
饭店里，也到了饭点，所以杨珍珍和李先生还是面对面吃了一餐饭，只是在买单的时候，李先生坚决不让杨珍珍掏钱，这让杨珍珍很过意不去。（　〃　）
她本来想，李先生这样做应该是气消了，看房子的事应该顺风顺水。
直到看了三套房以后，杨珍珍才明白，事情并没有想像中简单。
“李先生，你看这套房子怎么样？面积符合你的要求，100平方米，两室两厅一厨两卫，不大不小，两个人住还是很宽敞的，还有这扇落地窗，冬天的时候阳光可以照到后面的墙上，采光特别好，最主要的是价格，相比下来，还是比较实惠的了，而且现在正赶上活动时期，首付也只有20万……”
“杨经理！”李先生终于打断她的话：“房子要住得舒服，最主要得看里头居住的人相处的氛围。”
“那是那是……”杨珍珍赔笑赔得脸都僵硬了。
李先生环视四周，若有所思地问：“这套房子你觉得很ok吗？”
“最主要是你觉得。”杨珍珍回以一个职业化的笑容。为了讨好他，她已经点头弯腰一下午了。
“我觉得挺好，你喜欢就更好。”李先生言语间有些兴奋。
“什么——”杨珍珍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李先生顺势拉起杨珍珍的手，热切地道：“杨经理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是在给你挑房子啊！”
杨珍珍猛地将手抽出，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轰地，脑海里被炸得一片空白……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恍过神来，她当场就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我没有开玩笑。”李先生严肃地对她说：“自从你进了豪逸，我就一直在带你看房子。”
杨珍珍心头一紧，亲，是我带你看房子好不好？
“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杨珍珍一愣，再也没了职业化的笑容，问起这个问题时，她有些嫌恶。原来他是有预谋的？
“意思就是买个房子，里面住着我和你！”李先生情绪有些激动，没见过这么蠢的！非得说明白吗？
杨珍珍呼吸猛地一滞，她很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环镜，新开发的楼盘，除了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