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相缠》第55章


好在不一会儿,叶逊就进来了。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包括秦臻和秦竺,秦竺是佣人扶着站起来的,初夏也拉了她一把。
秦臻和秦竺站起来之后同时喊道:“太爷爷好!”
谢逊本来严肃的脸立刻舒展开来,对着两个孩子说道:“嗯,还是宝贝们好。”又对所有人说:“都坐下吧。”
初夏还以为谢逊会和其他人寒暄一番,没想到他坐下之后,只说了句:“吃饭吧。”然后自己先夹了点菜放碗里。
其他人就跟收到了军事命令一样,几乎是同时拿起了筷子。
然后是默默地吃饭,吃饭,吃饭,就连秦臻和秦竺夹不到自己想要吃的菜,也是佣人默默地按照他们的意思给他们夹到碗里。
初夏虽然在不熟的人面前也是个闷葫芦,可是她在自己家里就是话痨啊。看到叶家这种情况,她暗自庆幸自己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会憋出病来好么?
平日里,初夏最害怕的就是叶韫生气不说话,此时,她就像是面对着一屋子生气不说话叶韫,气愤压抑得简直要喘不过气来,堪比死刑犯吃断头餐。
好不容易熬到饭吃完了,初夏想尽快离开,但是她隐约觉得没那么容易。果然,接下来还有赏月时间,一群人已经移步到花园,那里糕点、糖果、茶水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在这次不是一个圆桌,而是三张小桌子,叶逊一人一张桌子,朱韵玲和叶晴、叶岚一张桌子,叶韫和初夏一张桌子,两个小孩自己玩耍。这让初夏觉得自在多了。
叶逊问了叶韫,周先生的身体如何。
叶韫说,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只是已经日薄西山,无力回天。
朱韵玲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可惜了了,周先生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初夏听得出来,朱韵玲的口气里并没有多少真诚的成分,大概她对于周先生帮助叶韫巩固地位一事,依旧耿耿于怀。
叶晴有意转变话题,“我听说帝勋项目的投资,是冯家准备给冯大千金的嫁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也听说是这样,冯太太跟我们打牌的时候还到处炫耀呢?不知道将来谁会娶了冯小姐,赚大发了。”朱韵玲说道。
初夏内心一阵慌乱,好像她们这么说,叶韫就注定要是别人的人了,她很快就要失去他了。
叶逊也对叶韫说:“你跟冯家走得有点太近了,冯家虽然有钱,可是冯玉柱的野心可不小,控制欲也很强。加上那个冯小姐,商务上的事情,一旦和女人车上关系,总是会变得复杂且麻烦,你要好自为之。”
叶逊的这几句话又让初夏略微放了放心,从他的口气看来,似乎并不赞成叶韫跟冯家总得太近,也不希望叶韫娶冯笛。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叶韫说道。
初夏很少看到叶韫服软,她觉得叶韫是在敷衍他爷爷。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一定会继续和冯家合作。唉,他能不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啊。
“林小姐,我听说现在乡下人嫁女儿,都要收彩礼,是不是这样?”叶晴问初夏,她没有打算放过初夏,这句话,至少包含两个意思。一,初夏是乡下人;二,初夏没有冯笛那样的嫁妆,反而是需要彩礼的。“初夏知道叶晴有意刁难自己,可是她嘴笨啊,实在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支支吾吾地说:“大概……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听说现在乡下人的彩礼都高得吓人,很多男方都会被彩礼吓得不想结婚了。”叶晴用一种拉家常的口气说,其实句句都在攻击初夏。
“是这样吗?那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朱韵玲附和道。
第59章 送花
“林小姐很喜欢养荷花吗?”谢逊问她。
“家父喜欢养,我是受了他的影响。”初夏带着感激说道。叶逊把她从朱韵玲和叶晴的刁难中解救出来了。
“荷花难养吗?”谢逊又问。
“养活不难,可是要养好就比较麻烦,乡下还好些,取材方便,要是城里,就不太好养。”初夏说。
“现在的花鸟市场材料都很多,缺什么就买什么,比乡下还方便,怎么会不好养?”谢逊问。
初夏笑了下,“荷花是很刁的花,别的材料倒是好买,但是隔年粪汁、新鲜塘泥、豆渣、活蟛蜞,这些要上哪买去?”
叶韫听到隔年粪汁,立刻恨恨地看了一眼初夏,他竟然不顾他的洁癖,在他的花园里用这些东西养荷花?
朱韵玲和叶晴也露出厌恶的表情,唯有谢逊,却像找到了知音一样,他原以为他是对养花态度最认真的人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个比他更用心养花的小丫头。
他笑了笑,“原来养荷花还有这么多讲究,只是荷花花期太短,很快你就看不到开着的荷花了,忙了大半天,岂不白忙活了?”
朱韵玲和叶晴的脸色渐渐变得不悦,她们没想到,怎么一向不苟言笑的叶逊怎么会和初夏这么聊得来,还对着她笑,秦臻和秦竺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啊。
“您一定听过‘留得残和听雨声’,即便荷花不开了,也别有一番光景啊。”初夏笑着说,能和叶逊说得上话,她受宠若惊。
叶逊点了点头,“果然你是这样想的。”又问道:“除了养荷花,你还喜欢别的花吗?”
“桃花和兰花,都喜欢。”初夏说。
“我这里还有一盆墨兰,我嫌带去美国太麻烦,给佣人养着,既然你喜欢兰花,就送给你养吧。”
一边说一边对一旁的管家说:“老于,帮我把东厢房的那盆墨兰搬来。”
初夏惊得长大了嘴,隆恩浩荡,她只想到这个词。半晌,才说道:“谢谢叶老先生。”
朱韵玲和叶晴脸拉得要掉下来了。
初夏实在高兴,她看着叶韫,想和他一起分享此刻的好心情,却看到叶韫虽然笑着,却明显带着敷衍,就算别人看不出来,初夏是一定能看得出来的。他爷爷送花给她,他并不高兴,为什么?
回去的时候,初夏捧着那盆兰花,因为少了叶韫的分享,快乐基本上只剩一成了。
因为有司机在,初夏不好问叶韫为什么?回到家里,初夏终于忍不住问他:“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叶韫皱了皱眉,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没做错什么,早点休息吧。”
他越是这样,初夏越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把花退回去的,不管他是你爷爷,还是大集团的董事长,我不在乎,我只要你高兴。”初夏认真地说道。
“不用,你喜欢就养着。”叶韫说道,也是认真的。只是到底还是掺了些敷衍的味道。
初夏走上前,把叶韫抱住,靠在他的肩膀上说:“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就跟我说,我会改的。”
叶韫把她的脸捧起来,“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多想了,先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情。”
虽然叶韫一再说她没做错什么,可是初夏总觉得她还是做错了,他们之间已经微微有些不一样了。只是叶韫不说,她也不好再问,只是不安地独自上楼。
叶韫看着初夏的背影,心中有一种惆怅的感觉。她到底知不知道,他能把她留在身边是多么不容易?她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少人恶意地想要拆散他们?她知不知道,他和冯家合作,就是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以便摆脱他爷爷的对他的压制,取得婚姻的自主权?叶韫虽然智慧过人,可是毕竟年轻,遇到真正强大的人,比如他的爷爷,他也会有无力之感。
第二天一早,初夏就看到叶韫的纸条,说是他出国了,要参加一个高度保密的商业谈判,大概为期一个星期。
初夏尽量让没有叶韫的日子也变得充实。她保持着平均三天去看一次周先生的频率,周末就和刘晓彤逛逛街,看看电影。平时就是教孩子们画画,然后把自己关在画室,连续几个小时画画。
偶尔顾兴会走进她的画室,看到她的作品,忍不住感叹到:“我有种预感,这小小的画室会是天才的摇篮。”
初夏说道:“难怪学生们都喜欢你,你也太会夸人了。”
顾兴说:“我夸了你这么多次,也没见你喜欢我啊。”
“谁说我不喜欢你?”初夏冲口说道,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不对,立刻用手上的忙碌来掩饰尴尬。
好在顾兴没有继续纠缠,他对她说:“初夏,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吧。”初夏说。顾兴也有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初夏求之不得。
“我想要你帮我画一面墙绘,我会支付酬劳。”顾兴说道。
“画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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