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龅姆缇罢崭遗叮 ?br /> 我的脸上是笑着的,语气是一贯的欢快,可心里却空了,有个角落瞬间坍塌。我只能不停地说话来掩饰这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大概断断续续有说了十来分钟。每次我停顿的间隔,他都似乎想说点什么的样子,却迅速被我的下一段话覆盖。
我害怕再从他嘴里听到任何有关别离的任何只字片语,只能像鸵鸟一样不停地给自己挖坑,然后将整个头埋进去,真真是顾头不顾腚。
不知自己被祥林嫂附身了多久,终于再也掰不出一个字,于是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君昊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这么希望我去?”
我不希望有用?我在心里苦笑,面上却是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现在的抉择将会影响他的一生,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我怕将来有一天,当我们在柴米油盐中耗尽了最初的激情,他会后悔当初为了我放弃了这个机会……
第二天,我故意提早去了学校。一个人默默走在那些曾经和他一起走过的路,看着和他一起看过的风景,心里一片酸涩,竟有点想落泪。不过,又被我用内力憋了回去。
从小,我就特别擅长把眼泪吞回肚子里——在被别的小朋友嘲笑我没有爸爸的时候,在他们污蔑我妈妈是小三的时候。童年的经历让我特别没有安全感,总是习惯性地自我保护。日子久了,那些泪水和伤痛,慢慢幻化成一层保护膜。一开始,这层保护膜还很薄,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厚。
我对自己说:还好,我们只是有那么点暧昧;还好,自己还未陷得太深。从今天开始,要试着遗忘,试着习惯今后身边没有他的陪伴。这样,在他离开之后我便不会过于伤心了。
那天,一直到了上课铃响起,君昊的座位还是空着的。我难免有些黯然神伤:难道,他打算今后都不来学校了吗?
这时,只见君昊喘着气跑了进来。班主任只是神情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大概已经知道他马上要出国的事,再加上也就迟到了那么几秒钟,她便睁只眼闭只眼不再追究了。
我的心里更加难受了:原来,不止是我故意错开上学时间,他也是。只是,我提前了,而他推迟了。
晚上,我第一次没有去他家自习。他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胡乱扯了个理由。接下来的几天,我又说自己头痛、脖子痛,总之全身上下都痛了一遍。后来,他大概察觉到我故意在躲着他,便也渐渐不再打电话来了。
这样一来,我跟他唯一见面的时间便只有在学校里了。他和我座位离得远,因为最近的事情,更加难得会说上几句话了。莫名其妙的冷战,就这么开始了——虽然好像是我先挑起的。
苏宇也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异样,还问过我好几次,我都打哈哈地敷衍过去了。
这样的僵局一直持续到一个月以后,某天我发现他没来上课。然后老师就正式在班上宣布了他准备去新西兰留学的消息,全班一片哗然。看来,他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挺到位的。虽然,我比其他同学都要早知道这件事情,但还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比我预想中要快那么多。
之后,许久都没再见到他,我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
苏宇这个讨厌的苍蝇天天围着我转,嗡嗡嗡地向我汇报着君昊的近况。比如最近在准备材料,过几天递交材料,然后过几天体检,签证已经拿到了之类的。
当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学校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出现了。
他是来向大家告别的,于是晚自习就被班主任任性地改成了欢送会。
看着一屋子人在那边吃边聊,又是唱歌又是小品什么的,我突然觉得胸闷,于是假装上厕所出去透气。
漫无目的地顺着教学楼前那一级一级台阶缓缓往下走,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向何处。
茫然地走了很久,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回头。
是君昊……他有些迟疑地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两旁是高大的槟榔树,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巨大的树影将我们笼罩。
终于,他向前跨出一步,从浓黑的树影下走出,立在皎洁的月光下。
“悦诗,我知道你一直在躲着我……”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看我的眼神里满是伤感。
我的心猛地一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却像过去一样将它们憋了回去。
我对他挤出了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没有,你多想了。那个啥,机票订好了吧!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恩~”他低低地应着,“明天一早的机票。”
我大惊,心里又是一阵剧痛,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脸上却依旧笑着:“那……一路平安。”
我觉得自己无法再这么伪装下去,一秒钟都不能,连忙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蓦然间手腕一紧,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散发着我曾经无比熟悉的清香,那抹总是能让我置身于汪洋大海的清香。
头顶上响起了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悦诗,等我回来好不好?”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看他。
他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眼睛,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对他那份炽热的情感,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眼里满是欣喜,再次将我抱紧。
那天晚上,他没有骑单车,我们是手牵着手一起回去的。我们都故意走得很慢很慢,可终究还是走到了终点。
我们牵着手,站在我家楼下,谁也不想道别。
就这么傻傻地站了很久,我们垂下眸子看着彼此紧握着的双手。
过了许久,他缓缓地抬起眼来注视着我,然后俯下头来。
唇上一片滚烫,我无法思考,只能凭着本能生涩地回应着他。
原来,这就是亲吻,我曾经在梦里想象过无数次的初吻。我以为,和自己喜欢的人亲吻本该是甜蜜的事,可为什么,我感受到更多的却是心痛。
那时候的我更不会想到,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却也是最后一个。
夜幕低垂,浩瀚星海宽广无边。在这片苍穹之下,十七岁的我们显得如此的渺小,宛如尘埃……不知道下一阵风,将把我们吹往何方……
第 70 章 第七十章 秦教授归来
一夜无眠,但是第二天我仍旧顶着熊猫眼和一群同学去机场送别。
他爸妈也来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父母,当时还傻兮兮地在心里想着:原来,我未来的公公婆婆就长这样啊~!还好,看起来不太难相处的样子。
碍于一大群人在,尤其是当着他父母的面,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机会单独话别。只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而我也是。
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来了,在安检入口处,他突然丢下行李,大踏步地走到我面前,非常用力地抱了我一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头也不回地径直走进了安检大厅。
我就这样一直目送着他消失在视野中。
而他,始终没有回头。
前来送行的众人渐渐离去,最后连他爸妈都走了,我却还留恋不去,因为——这里有他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
苍白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温度。我静静地站在窗前很久很久,看着一架又一架的飞机缓缓地起飞,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这次,强大的内力再也无法抑制那些破闸而出的泪水。
一双胖乎乎的手小心翼翼地向我递来一张面纸。
是苏宇,原来他也还没走。
“哭出来就好,这样你就能舒服些了。”他小声地说,生怕惊动了我一般,然后又不放心地瞄了我一眼。
回到家里不久,我接到了君昊奶奶的电话,说是让我过去一趟。
奶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过去很多时候一样,正对着电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电视是关着的,上面还盖上了一层薄纱。
记得过去每次我来的时候,她都是这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只是她的音量总是调得很低,低到不看字幕就有些跟不上剧情,大概是怕影响到我和君昊学习吧。
客厅里的许多家具都盖上了素色的布,似乎有一段时间都不打算住人的样子了。
“小丫头,我要回乡下了。”奶奶看着我,依旧是那样慈爱地笑着。
可不知为何,我感觉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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