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星恸(荧之光)》第19章


策划团队等一系列前期和后期的支持,这里面复杂的商业玄机不是那些小成本的文艺片所能参透的,一部商业片的成功,除了导演和演员的努力,钱也是必不可少的功臣。
林国栋当然懂,所以他必须找到最佳的合作伙伴——要最具话题性,最有影响力,且最具备稳定的资金供给能力。这个人,绝对非端木云莫属。
果然,这样的联手一经发布,便迅速覆盖各大媒体报刊最抢眼位置,可谓戏未拍已先红。
从林国栋的角度,的确,他是拍摄文艺片起家,也一定要去拿那些国际电影节的奖杯。但是,他也不想放过那个举世瞩目的小金人——没有商业片作为筹码,这根本是空话——毕竟此颁奖礼是好莱坞附属的商业产物,与大制作电影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二人各自落座后,台下的各路人马也分别坐下。
明星大腕们都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方便记者们拍照,像夏芝芯这样的小角色早就被挤到人群角落,就连看清台上都困难的很。
于是她刚好落得空档可以消化一些她刚刚得知的事实。
原来那个男人竟是投资这部电影的人,也就是林国栋曾和她提到的‘投资方的老板’。她终于明白他为何会那么自在的出入于星娱了。听着台上的介绍,原来,他叫端木云,她一直都故意不去问他的名字,只因为觉得两人间不会再有交集,或者,是她希望事情会是这样子。不经意联想起,没错,那个时候得罪的人家的确姓端木。
她听过‘端木云’这个名字,以前也偶尔在报纸杂志封面上看过一两眼照片,但都没过分留意,原来,那个人就是他,想不到,冷不丁出现在她面前声称要帮她的,竟是这么出名的人物。
她现在更确定他的居心叵测,否则,老天会这么眷顾她?她不由得露出抹自嘲的笑。
她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多久,反正不会太长,身前突兀的一阵嘈杂,她抬头,原来是所谓的见面就这样结束了,根本没说到两句话。不过,对于以宣传为目的举办的活动,这样子便足够了,足够媒体拍个尽兴了。相信记者们会写宣传稿子写到手软吧——因为这里,实在是有太多的看点,太多的话题了。
因为多数人都是事务缠身的大忙人,所以时间被充分的利用起来,很快,试镜环节便正式开始,她并非是来这里参加选角,所以只是静静的伫在个角落里认真的观摩着他人的表演,回想着自己是怎么演绎同样的剧本段落。
有些地方,她的确和大多数人理解的都不同。
她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只是,她们没有那样的经历。
试镜结束后,大腕们被小心翼翼的护送离去,她随着后方拥挤的人流向外,好不容易走出甄选会场,林国栋恰巧从旁边的内部人员专用道出来,两个人刚好互相看到。
他立即认出她来:“你怎么来了?正好,和我来一下,有些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没有问她为何会拿到邀请函,只是很直接的要她跟他走,一点生疏的感觉都没有,她恰好望到他手里捧着的东西,那是一摞今天试镜的DV带,有些带子侧面有着标红的痕迹。
她觉得那代表着什么,也忆起那天她的带子上他没有做任何标记。
其实刚刚在会场她就隐隐有种感觉,也许真的是她将事情想得太好,还以为被这样一眼从人群中挑出来,就是很大程度的确凿无疑了,可是,看到那么
多顶级的演员、那么多精湛的演技,她开始动摇了,他说得,不一定会从甄选会里挑人,也许不过是给她鼓励。
实际上,那样的行为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他只是很单纯的提前给了她个额外的机会而已。
原本这样的机会是不该存在的,乘客已满的车上她是那个临时上车的人,所以只能凑合着找个地方落脚,处境只会比别的人糟,还做着自己是贵宾的美梦。
况且,以她对他的了解来讲,那样追逐尽善尽美的性格,原本就注定了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更改的。
也许,他还会给许多人这样的机会,只要,能让他眼前一亮……
她虽然内心不安,但还是跟上了他。
☆、旧影(一)——下
还是上次那间会客室,他放了她试镜的录像,先让她再回顾一遍自己的表现:“我觉得你负面的情绪拿捏的相当好,可是正面的、阳光些的却缺乏感染力,你给人的感觉过于阴郁了。”他微顿,看着她补了句,“原谅我说的直接。”对,这便是他对她印象深刻的原因,他还从没有遇见过演戏这样判若两人、实力明显不均衡的艺人,一边好像是登峰造极的天才级演员,一边却又像是个牙牙学语的新人。
“就这么简单?”
“嗯。”
她苦闷一笑:“所以,你不打算用我了吗?”
“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仍是缺乏我需要的某些东西,比如,快乐,奔放,还有——”
她终于急了,打断了他:“我可以的!”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跨过了那道坎,好不容易能有这样好的机会,她不想就这样被放弃。
下一个,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也许是一辈子也不会再有的机会。
于是很努力的申辩:“那是因为理解的原因,我觉得剧本中描写的阳光太勉强了,所以才无法彻底释放。”
他明白她的意思,他也曾有过她这样的固执,可发现,有时候太坚持并不是什么成功之道:“商业电影不适合悲剧,大家不是花钱去买郁闷的。”
“商业,商业,为什么总是商业?难道你不是因为想要拍自己心中的电影才拍的吗?难道你不是想要做自己的艺术才离开的吗?”她激动的气喘吁吁,空气仿佛过滤了些什么,只剩下她的呼吸声。而他,变得分外沉静,同时沉默。只是,眯起了眼看着她。
“你说什么?”静默将时间无限拉长,仿佛隔了很久,他才低低的问了声,看着她渐渐惊惶的面孔。
“我——我——”她结巴起来,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得太多了,把自己原本不该知道的内容也说了。
他再次认真的审视她,想着自己和几个人说过这句话,有几个人知道他这种真实的想法,这些,就连爷爷他都没有说过,要说知道的,也只有,李旌宇和……和她……很多很多张脸孔,很多很多张女人的脸孔,终于定格在某个时刻,某张眉心泛着瘀青的脸。
她一直那样看他,看着他很努力的搜寻记忆的样子,抑制不住从心底漾出了疼,原来,她对他的意义,竟是如此不值一提,需要如此这般兴师动众的翻找……也找不到,她都几乎忍不住想要让他停住,别再继续下去了,别再让她看到自己有多么的傻,多么的……贱。
直到他看她的眼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突然流露出嘲讽的笑,终于,想到了啊。他那眼神
中是什么?恐惧?还是抗拒?他怕什么?怕被她威胁?怕她乱说话?怕被别人知道?还是,怕她就此缠上他?
她才不会,她也想要躲开他的好不好?她见到他时的恐惧一点也不比他这一刻少,那些黑暗的记忆一时间因那样一张脸孔而触发,她几乎忍不住尖叫,要不是他主动踏进她的世界,还带着那样美丽的近乎于奇迹的诱惑,她才是会先落跑的那个。
结果,到头来,还是这样。她就像个患了绝症濒死的病人,突然上帝出现在她眼前给了她一剂万能的良药,她以为自己是做梦,可是她真的能碰到那硬实的药丸,甚至在口腔中感受到药剂的苦涩,于是,她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又可以接着走下去了,甚至走得更精神奕奕,她一心一意的等着,等着这来自上帝的赐予能将自己从病痛中拉离,可到头来发现上帝还是把她遗弃了,将她交给了死神。
她不想先听到他的话,她怕自己会撑不住,于是开了口:“你想错了,我不是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那个人了,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她说话的时候,没看他,她怕看了他,这么明显的谎言她会说不下去。 
他沉默着,一会看她,一会稍稍偏开目光,眼神微微晃动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最终,他淡淡笑了:“嗯,那就好。”只是笑得有些僵硬,“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她攥紧了手心:“你还会考虑我吗?如果我说我可以改变演戏的风格?”
他起身,把仍在播放着的带子停下,边取下带子边说着:“不可能了,我不可能会用你。我们之间,不适合太靠近彼此,那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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