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金色希望》第43章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佐伯冲下楼。午休时间内,校门并没有风纪委看守。他矫健翻过学校大门,朝小望应该会走的方向奔跑。
心跳加速,汗水淋漓。没有辜负每日在足球部艰苦的体能训练,佐伯终于追上她,视野内出现小望的背影。
“小望!!!”
小望似是听到他的呼唤声,转头,神情茫然。佐伯焦急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小望!不要……”
在他即将要触及小望的前一秒,某个筒状物体飞来,打到小望头上。粉色烟雾滚滚涌出,遮住他的视线。
烟雾不久后便散去,佐伯再向小望所站的地方看去,却发现面前已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曾有人站在那儿的迹象。
小……望?
她到哪里去了?!
佐伯千裕绝望跌坐至地。
作者有话要说:
☆、化为千风(上)
典子原本并不叫典子。她真实姓名早已在幼年时为她抛弃。如今起典子这个名字,不过是记忆中的某人曾指着电视,给予画面中某个唤典子的女性角色一句难得的类似夸奖的话语。
反正没有人再会在意她叫什么名字。她已经老了,走在街上,不会再有不知趣的小伙子上前来,冲她拍手吹口哨,问她是否愿意赏光喝一杯咖啡。美貌是时光的消耗品,她已用尽,亦知情知趣地安静下来,不如其他同龄人那般苦苦挣扎,想向岁月讨回曾有的风光。
她愿意接受老去的皮相,可她,实在不愿意承受这样沉重的衰老代价呀……
典子——姑且先唤她这个目前喜爱的名字吧,苦笑着,将手中的诊断书揉成纸团。 
阿尔茨海默病,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临床上以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记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等全面性痴呆表现为特征,病因迄今未明。
典子第一次感到恐慌。
她宁愿干脆利落地死去,也不愿坐在这里,眼睁睁看着精神上的她一点一点死去啊。
典子从购物袋掏出笔来,坐在一叠纸前。
她的精神随时有化为纤尘的可能性,这具壳子亦不如以往便利。典子只得用最笨的方法,将真正的她转为文字,安放在纸上。
或许有人能读到。或许没有。但都无所谓了。她一生毁灭太多事物,临消亡之前,依然渴求能留下一点她存在的痕迹。
以及她记忆中,闪闪发光的人所存在的痕迹。
————
我是……
姑且是典子吧。我的真名早就忘掉。不能指望一个得了阿尔茨海默病的老太婆回想起多年前某个陌生人给她取的姓名吧?饶了我吧。况且典子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不是吗?
写回忆录的话,一般来说都是从出生时候开始写的。可我并不记得出生时候的事情,知道的人早就去了极乐世界,硬要我写些什么,那只能凭着经验来撒谎了,而且说出来的谎言只有极小被拆穿的可能性。可现在我是在写真实的我自己,撒谎似乎就失去所有意义了。那先就跳过这段吧,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写起比较好。
在我三岁的时候——还是四岁?五岁?啊呀啊呀,记不清了。总之,在我不到五岁的时候,我亲生母亲耐不住寂寞出轨了。我的父亲应该是蛮生气的,干脆利落把母亲打死了。但他毕竟是爱母亲的吧,还是害怕别人的控诉和审判?总之,在这之后他马上就把自己也给杀了。这对夫妻非常自私哦,完全没有顾虑到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呢。不过,人嘛,都是为自己而活,既然母亲为了自己的幸福选择出轨,那么她当然要为此承担后果。父亲图一时痛快把母亲打死,自然要承担打死的后果。我嘛,虽然不是我选择的,但已经出生在这种家庭里,就得承担这样的结果啰!
然后就是教科书般标准的剧情,没有亲戚要我,我父亲的妹妹——应该是叫作舅妈吧?作为最近的亲属,她不得不将我收留回她家。不受欢迎的孤女在同样流着暴力血液的家庭里,还能遭受什么样的待遇呢?
写到这里,我停了下,去喝了杯茶,回来时重新阅读上文。啊呀啊呀,也太啰嗦了吧。请原谅我这个老太婆,我立马就缩短这些不值一提的遭遇。在舅妈家被虐待的过程就不再赘述,总之是各位能够想到的方法,什么不给饭吃、只能睡在地上、做家务做不好就挨打,极为老套。所以啊,我挨到八岁的时候,偷跑出来,随便钻到一架轮船上,逃到别的国家去啦!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语言。还好我只有八岁,可以伪装成小男孩,再加上在舅妈家磨练出来见人脸色的本领,倒也混的不差。我当了一段时间乞丐,渐渐学会这里的鸟语,于是在相熟乞丐的推荐下加入某个街头帮派。说是帮派,在现在的我看来,只是几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在镇上小偷小摸罢了。就这样过了几年,我的身手挺不错,每天偷到的东西不少,在这里面的地位越来越高。当时的我没有意识到高调并不是件好事。我终于被上面的大人注意到。他们发现我女性的身份,大手一挥,让我去做“更美妙的生意”。
那年我十三岁。当时的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但心中隐隐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毕竟,那是我几年来第一次在干净的地方洗热水澡,有干净又香喷喷的衣服穿,还可以躺在铺有床单的床上,自由打滚。我乐得直跳,心想回去后一定要跟伙伴们炫耀今天的奢侈经历。
直到那个体毛浓重的大肥猪喘着粗气扑到我身上。
当时的我并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只是他湿润的嘴散发臭味,让我很难受。我拼命挣扎,想把这多毛猪踢开,但他的力气很大,一把按住我的脚,在我耳边说:“biao子!你动什么?反正你这辈子都会做这个的!”
我一听,就不动了。是呀,反正我这辈子就只能做这个了吧。我还能做什么呢?我挣脱掉这个人,还会有下一个多毛猪趴到我身上。不过是换头猪,换个地方,换张床铺。拼命挣扎,拼命努力,又有什么用?
他臭烘烘的嘴凑到我脖子上,湿答答黏糊糊,蹭得我非常难受。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那上面有个鸡心形的污渍,我死死盯住这东西,眼球顺这污渍形状移动,画着爱心。
突然,一个奇特的短促声音响起。身上的多毛猪随声音停止在我脖子拱动的动作,呼在我耳朵旁的热气亦消失。我奇怪地推推他,未料,这回他没有再按住我的手,我很轻松把他推到一边。我坐起来,在昏暗的灯光照映下发现他后脑上出现一个血红的洞。深红的液体从中流出来,浸透洁白的床铺。
啊啊,这张床单报废了,真可惜。亏我还想着要在这一切结束后带回去,铺在我从垃圾堆捡回来的床垫上呢。
“这人,死了哦。”
我被吓一跳,转头,这才发现黑暗中站着一个人。难不成是他把多毛猪杀了?
啊啊,真烦人。好不容易习惯了这只猪的臭味,下个趴在我身上的猪肯定又会散发出不同的臭味吧?我又要经历一遍这样恶心的习惯过程,真是烦死人了。
于是,我问:“你把他杀掉,那我怎么办。”
黑暗中的人似乎愣了下,开口:“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的目标只是他,与你无关。” 
去哪里,都可以吗?
我毫不犹豫地说:“那请你把我送到天堂吧。”
如果回去,下一次还是会被送到另外一只猪的身下,我确实受不了这股臭味。不如去天堂看看,听说那里的味道还不错。
“……雇我杀人可是很贵的,小姑娘。”
很贵?“没关系,我有很宝贵的东西。”
我躺下,高高撩起衣服:“请随意享用。然后,请送我到天堂去吧。”
黑暗里是无尽沉默。我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冷得直发抖。这家伙,到底要不要上了?真是烦死人啦。
我等了又等,始终不见对方有动作。他该不会趁我不注意走了吧?我急忙坐起来,朝黑暗里紧张看去,瞬间松口气。还好还好,这家伙还没走嘛。可是,他为什么不上来呢?明明这只多毛猪好像很喜欢这具壳子的嘛。难不成,他跟帮派里的小光头一样喜欢男孩子?
“如果你对这具身体不感兴趣的话,那麻烦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我用这身体赚够雇你的钱,我再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最后,我只好给出这个折中的方案。一想到还得经历这样臭气熏天的事情,我就一阵作呕。但是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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