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迁徙》第77章


这片麦田,是我内心深处最柔软、最敏感、最尖锐、最温暖的地方。
你懂了吗?
懂了的话,就从现在开始吧。
开始我们剩下的、漫长又短暂的人生旅途。
开始这场艺术性的、单向迁徙的美丽童话。
第六十二章
1
“张梓游……”
他从喉间哼出一个低哑的音节,算作回应她。
“你听我说哦,”单徙趴在他肩膀上,用手指帮他梳理脑后的碎发,“你要回家睡觉。”
“我有黑眼圈?”
“什么呀!不是因为这个,”她抱住他脖颈笑,“你昨晚没睡,还跑来跑去的……”
“你也没睡。”
她轻声哼哼,“原来你知道呀。”
尔后心想:她不但没睡,还哭得差点断气。
明明是发生在他年少时的事情,对她来说却如同历劫一般。
不过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没什么不对劲,就是人憔悴了点。
“我昨晚梦见你了,跟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昨夜那个诡异又悲伤的梦境,就像提前预警一样,充满不安色彩。
第一次?张梓游当然记得。
“你那时候真能哭。”
又补充说:“不,你一直都挺能哭的。我可真亏。”
“眼泪是有毒的,不能憋着。”单徙抱得特别紧,尤其是现在下楼梯,就怕他一个不稳,两人一起摔。
说起流泪,她想起来,除了视频片段里他那种面无表情地哭和边笑边掉泪,她还在梅州车站看过张梓游落泪,而且还是抱着她哭的。
但是她回忆不起他那时候的神情,好像是……把脑袋埋在她锁骨处,压抑地哭。
“张张张,我们认识十年了呀。”
“算吧。”他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心间有微微波动。
十年,真的是一个类似于分界线的时间刻度吗?
十年,还真是……日行一坏,至死无敌。
最后一级阶梯,双脚落到平地。
他问她:“张张张是什么东西?”
“……”单徙用下巴蹭着他脖颈,替他感到遗憾,“就是你啊,还什么东西……”
他挑了下眉,她没看见。
张梓游当然知道‘张张张’是他,只是这个称谓,除了吴文,还没第二个人叫过。
这是一个一路进化的称谓。
“家里有你不认识的人去吗?”
“我出门的时候没有,只有容姨,干嘛这么问?”
“没什么。”
2
大厅中间,他放下她,低眸瞧着她柔顺的及肩短发,“angel,你成年了。”
单徙愣了一下,然后眉开眼笑,“是呀,今天。”
“有什么感受?”
“嗯……”她伸出双手环住他腰身,“感受就是,人生真奇妙。”
张梓游轻轻揉着怀里人的头发,声音也很轻:“有什么愿望?”
“愿望啊……”
单徙在他怀里仰起脸,双眼清澈,无声而温润,却深藏着要命的渴望,把他的面容盛装在里面。
“愿望就是……”她舔了舔唇。
话还没说完,忽而被他捧住脸吻下来,蜻蜓点水,暧昧触碰。
直起身,他扬着性感眼尾,轻声笑,“这是性。暗示,知道吗?”
“什、什么?”单徙有点脸红。
“别用这样的神情,对着男人做这样的小动作……”他抬手,食指指尖抚。摸她嘴唇。
又一本正经给她科普……
单徙抓住他的手指,佯怒质问:“张梓游,你是不是经验丰富?”
“你猜。”他笑着,往她眼里吹气。
“猜你头哦!”
她偏头避着,干脆重新把脸蛋埋在他怀里,闷着声音说:“我承认,你完全不像一个谈过恋爱的人,但你!你那些啥啥知识、经验之谈,还有勾。引人的手段……都咋来的?”
“说什么胡话?”张梓游屈指敲她脑袋,好笑又好气。
“我又没说错……”单徙小声反驳,“sana说你从小就能轻易吸引别人的目光。”
他笑着,弧度僵硬。
一个人对大多数人有着致命吸引力,产生的结果绝对不会只有一种。你懂吗?
古老的西方邪典里,曾有一种诡辩言论:若有渴望之人,就将其宝贵之物彻底毁灭,如此方能在其世界凸显出自我的存在,从而制造出超越正常伦理的羁绊。
空旷安静的古堡大厅,大门紧闭。
上午的阳光从落地窗帘的缝隙透入。
这个地方,锁着我童年几百个小时的时光。
魔鬼在阁楼,猛虎在身后,玫瑰在窗外,独眼巫婆端着烛盏,一直在敲门。
myr。
我在高空,想要降落,降落,降落……
3
“littleangel,要许愿吗?”
“在这里许啊?”
“嗯。”
“那就……”单徙从他怀里退开一点,站在他面前,双手合十,闭起双眼。
她刚准备在心里默念,突然被他重新捞过去。
张梓游把她的脑袋摁在胸口,要求着:“说出来,说给我一个人听。”
“可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
“要那么灵验做什么?神。灵本恶,上帝愚蠢,虚无的东西永远不会帮你。”
“……”她憨憨地笑,“那你会帮我吗?”
“不然?”
“我想要……”她蹭着他的衣服,软软的声音有点羞涩,“以后的每一个地球日,都能有一段时间,被你抱着睡觉。”
张梓游笑了,“这么朴实?”
单徙抬起头,望着他,“可是你知道的,其实这很难。”
他依然笑着,不置可否。
thegro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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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单徙踮起脚尖,搂住他脖颈,“你不要这样笑,快跟我说,能不能帮我实现愿望?”
他不听,笑得更晃花人眼。
“张梓游,你不说的话,那、那你也跟上帝一样愚蠢……”
他弯下腰,顶着她的鼻尖,目光相接,看见了彼此微微颤抖的睫毛。
“我不会和你说,永远不会……”
他声音低沉,刻意蛊惑,一双桃花眼勾着她的心跳,“我只会……和你做。”
他稍一偏头,含住她的唇,侵占性的,宣判性的。
她是他的。
极具情。欲的唇齿纠缠,存心要挑起她从未被调。教过的*。
舌尖轻舔,她往哪儿躲,他就往哪追;她不会换气,他就偏不停下。
张梓游没告诉过单徙:这个,也需要天赋的。
没天赋的那个,只能被欺负,像这样……
沉沦,沉沦,乖乖跟着我,让我带你去欢愉而原始的乐园。
我知道亚当夏娃之火该怎么点,才能完全烧光对方的理智。
我知道人体内的各种激素,到底能起多大作用。
我知道该如何利用生理快感,使人上瘾,使人臣服。
5
“人呢?”
孙彬推开古堡大门,明媚的光线从外面涌进来。
“他姐姐不是说他们在这儿吗?”
同行而来的还有kare,他从警局过来的,帮某人处理那团事后乱麻。现在带了工作人员来勘测这座庄园的资产值。
“会不会已经回家去了?”
“他家容姨说,还没回去。”
……
廊道墙边,张梓游绷不住唇角的笑,只能咬唇隐忍,看着旁边的小家伙。
她贴墙站着,一脸迷茫,还没反应过来,面上的红晕实在太过明显。
落在地上的是羽绒外套,被撩到腰上的是白色毛衣,裸。露在他眼前的是泛着粉色的皮肤。
张梓游靠过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压着声音说:“要是他们来慢一点,我就……”
“……”
他适时停止挑逗,帮她整理好衣服,牵着她出去。
6
在他们交谈期间,单徙一直藏在他身后,企图遮住自己脸上暧昧的红晕。最后干脆先上车去了。
孙彬把一块毛毯披在张梓游肩膀上,转身看了看单徙溜上车的身影,笑得心照不宣。
“为什么给我披这个东西?”张梓游蹙眉,随手拉下来,塞回给他。
“你丫穿着睡衣,以为自己身体很好哦?”
“本来就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毛毯还是得披的。”孙彬重新抖开毛毯,直接给他在身前打了个结。
“胆子大了啊。”他没有再扯开,难得好脾气。
kare交代完事情,走过来拍他肩上的毛毯,“张,下周开庭。”
呼出一口气,又补充说:“其实开不开都没区别,会……如你意。”
披着毛毯的人挑了挑眉,看向古堡烟囱。
微眯起双眼的那一刻,突然说:“她没签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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