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迁徙》第85章


“谁有闲工夫哄你?哄你还不如跟你做一场爱。”他脱口而出。
旁边站着两个机场工作人员。
即使他说的是中文,单徙的一张脸还是瞬间红了个遍。
她低声抱怨:“张梓游!你怎么这么………”
“好了,上去先,”他推着她,踏上飞机前的短阶梯,“这个话题以后再讨论。”
“什么……谁要跟你讨论那种话题!”单徙皱着鼻子,又气又脸红。
“想哪儿去了?”张梓游在她背后暧昧轻笑,“我说的话题是飞机和飞行驾驶证。”
“………”她兀自嘴硬,“那、就算你指的是那个话题,又为什么还要再讨论啊?”
她站在机舱口,回身看着他走上来,“难道你真的要给我买飞机呀?”
张梓游懒懒点了点头,“你想的话。”
他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单徙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呆呆地被他牵着进了机舱。
“多尝试点没玩过的东西,或许其中就有你终生热爱的玩意。”他把她按在座位上坐下,细心帮她安全带。
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白皙手背上,是温热的液体。
张梓游抬头去看,是她在哭。
靠,妈的,他真没欺负她!
他发誓………
座位上的人或许是太感动;
或许是才意识到他可以这样宠她;
或许是没想到他说买飞机居然跟说买洋娃娃一样轻松平常……
总之单徙突然就哭了起来。
吸着鼻子,气也不太顺,她问他:“张梓游,我为什么能被你捡回来?”
“………”
日……就知道迟早要面对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你爱我什么?
你稀罕我什么?
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
…………
“因为你够愚蠢,也够伟大。”
单徙破涕为笑,“所以才会中意你这种流氓。”
4
所谓流氓,最是无赖。
只要你想,我就能给,无论什么。
我缺乏的不是“给”的能力,而是心甘情愿去“爱”的能力。
如果我欺骗了你,如果我伤害了你,如果我在某些瞬间让你感觉靠不近。
不要怀疑我,不要抛弃我,不要违背你说过的那句“这就够了”。
你无需知道,我有多努力,多费尽心思,用各种心计、方法、手段和技巧,让你开心,让你体验到最接近爱情的感受。
用最自私的方式,制造出最深的羁绊。
爱我,本身就是一场单向迁徙。
也许某一天,你终会耗尽一切。
那时候,你已经无法再离开我了。
你永远不要懂得这些无聊的东西。
如此便能永远置身于美丽童话。
如果这也是爱情,你要的话,我就给你。
5
九月的美国加州,蓝天白云像画布一样悬挂在天空上。
这样宜人的天气,很容易使人的好心情膨胀。
从飞机上下来,单徙拽住他的外套衣角,“张梓游,这是私人飞机吧?你先前骗我。”
“骗你又怎样?”
她从小在小县城长大,刚开始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张梓游也没打算主动给她科普,若她真的感兴趣了,自然会自己去找答案。
人们真正接触到自己热爱的事物,往往都不是强迫性被动输入的。
这世界还有很多玩意儿,以后他可以带她一一体验。
“张。”
低而醇的男人声音。
“张张。”
叫了第二声。
单徙看了看四周,一手还被他牵在手里,“张梓游,是不是有人在………你干嘛?”
她的双耳突然被他用两手捂住。
她见他张合红唇,不知说了些什么,脸色也不怎么好。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单徙看见了站在前边车子旁的男人。
深色牛仔裤,卡其色短T裇,身高腿长的,轮廓凌厉。很随意的装扮,却掩藏不住本身的精英感。
似乎是他的朋友。
可是他们在说什么呀?
单徙扒拉着张梓游的手,“你到底干嘛?我听不见。”
让你听见还了得?
张梓游眯着眼,告诫性跟车子旁的人说:“你丫闭嘴,不准再这样喊我。”
“张,张张,张张张?”
“你他妈别不知死活。”
“OK,不喊了,”吴文摸了摸鼻梁,“那你放开人小姑娘,你看她多无辜。”
“Shut up。 ”
“………”他重复给他比着手势,示意自己不会再那样喊了。
张梓游这才放下捂在单徙耳朵上的双手。
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怪人张,尽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吴文,我朋友。”他给的介绍一如既往地简短。
单徙也只能眉开眼笑地跟他朋友打最简短的招呼:“吴文哥哥你好,我是……………”
剩下的话全被她自己卡在喉咙里。
因为她想起来,他就是那个U盘视频里跟张梓游的养母吵架的亚洲男孩,Sana说过,叫‘吴文’。
是他,因为他,她身边站着的人才按着Birk的圈套,进了少年感化所,被凌虐过,被变态地折磨过,被………
因缘际会这种东西,最难说。
如同她现在说了一半的话,不知该怎样才能把它说完整。
单徙抬头去看张梓游,微张着唇。
可是他目光坦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惯常的冷清和慵懒。
他好像总是这样。
那就坦然吧,她想跟他一样。
单徙又低头去看他的双手,它们自然而然地垂在他身侧,修长好看的十指微微蜷着,平静,无风,也无浪。
吴文不是让他双手颤抖的人之一。
如果没记错,出发前,他曾对她说,要带她来加州见一个好玩的人。
那就是好玩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想怎样……就怎样。
6
跑马场里,吴文靠着木制围栏,看着远处的单徙和工作人员。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她勉勉强强地爬上马背,折腾了好半天才调整到正确姿势。
“这小姑娘和你挺般配的。”
“当然。”
张梓游咬着吸管,悠悠啜着果醋,一手收在外套口袋里。
“你会和她结婚吗?”
“已经入户口了。”
吴文低头拍了拍裤子上沾的青草叶,又看了看那个小心翼翼抓着马缰的小姑娘。
沉默在蔓延,尔后他转头,“手我看看。”
偏过头去看他,张梓游微挑长眉,嗤笑一声。
左手从运动服外套口袋里伸出来,掌心向下,摊开手背在他面前。
岁月煎煮,却如雁过无痕。
这手越发。漂亮,比吴文那常年敲键盘的灵活十指更为细长骨感,指节分明。
“张、张张!”单徙玩得满头大汗,朝他们这边跑来,她渐渐习惯了这样喊,下面一句就该是———
“张张张!”
吴文再次摸了摸鼻梁,掩饰性地咳了咳。
7
容姨在卢森堡已经住了好几天了,来电话说,一切都已打理妥当,他们两人随时可以过去。
卢森堡南部气候适宜,容姨在偷渡到希腊前,本来想去的就是卢森堡,只可惜没成功。
在加州的三天两夜,除了日常琐事,单徙天天拉着他去跑马场,但她的马术一点长进都没有。
“张梓游,我觉得我天生不适合运动……”
飞机上,她无比气馁地跟他说。
“是吗?我看你玩得很开心。”
张梓游对着笔电在处理工作,随口陪她闲聊。
“张……”
“嗯?”
“张张……”
“做什么?”
“张张张……”
他侧转脸,对上一双晶亮亮、清澈撤的眼睛。
她弯着双眼在笑,问他:“你喜欢酒吧吗?”
“不能一概而论。”
“你要跟我一起经营一间酒吧吗?”
似是临时动作,又似是早有准备,张梓游利落地合上电脑,身体往后仰,靠在座椅背上。
他偏头看着旁边的人,双眼无波无澜,声音冷清干净:“我给你开一间。”
他就那样偏着脑袋,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喉结弧度无声孤独,轮廓精致的脸庞一如初见时那般凉薄清醒。
单徙的胸口有点疼,有点涩,酸酸胀胀。
然后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小手搂住他脖颈,下巴搁在他肩膀,软软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话。
“张梓游,这就够了。这样,我就完整了。”
他没说话。
他伸手轻轻拍她脊背。
长指穿插在她发梢。
“还有,我爱你,永远。”
她的声音一点点变得遥远,渐渐模糊,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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