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爷》第73章


凌晓沉默的驯服令弗伦愉快地笑了起来,肩膀的枪伤仍旧在冒着鲜血,而他却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毫不理睬,只是拥着凌晓向前走去:“在想什么?希望你的三爷能够突然从天而降,英雄救美吗?”
凌晓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有些可耻的是,她内心深处的确是隐隐这样期盼的。
“真是可惜,大概你的愿望实现不了了。”弗伦貌似惋惜地笑着,带着得偿所愿、将对手耍了一顿的洋洋得意,“他现在大概正忙着帮刘铭攻打沪市呢,也许连你遇到麻烦的消息都不知道吧?”
显然,这场夺回沪市的战斗提前,其中必然有弗伦做的手脚,他利用了三爷与刘铭的安排,反倒是将计就计,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大概,连三爷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疯狂,选择了以牺牲自己全部力量这种自寻死路的方式逃走。明明,如果认真抵抗的话,弗伦可以保全大部分的实力,谋求东山再起。
凌晓抿了抿嘴唇,掩藏起自己的失望,在众士兵的簇拥下、被弗伦压制着走向港口的方向:“为什么?你不觉得很不划算吗?我自认为在三爷面前还是有些价值的,将我带走除了满足你的喜好外还有别的用处吗?你就不担心被三爷紧追不放?”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可是做了准备的。”弗伦自得地笑道,“只要离开了沪市,去了海上,就算你的三爷手眼通天,又怎么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渺小的你和我?”顿了顿,他凑到凌晓耳边,轻声加了一个前提条件,“只要你没有逃掉的话……”
——不逃?怎么可能。凌晓眼眸暗沉。
她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虽然这辈子还从未出过沪省,但是若是小看她的话,可以定会吃大亏的。
说到底,上辈子的她可是有过在弗伦手下逃走的经验的。
☆、第六十三章 青年(二十四)
凌晓虽然希望自己在这辈子能够真正出海一次;但是却绝对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被强行“押”上弗伦早已准备的船只,凌晓微眯着眼睛,扭头看向身后被笼罩在战火中的沪市;而身边则是弗伦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准备扬帆起航。
虽然绞尽脑汁寻找脱身的时机;但是显然;作为重点看护对象的凌晓是很难有这样的机会的。不仅弗伦随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身边还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看守;让凌晓不得不暂时乖顺地按兵不动。
弗伦看上去并不打算亲眼见到曾经属于自己的沪市沦陷,在准备完毕之后;他便下令开船;而凌晓只能眼睁睁看着船只离港,距离着沪市越来越远。
凌晓闭了闭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刚打算放弃那渺茫的希望,就听到负责瞭望的士兵一声惊呼。
海天交接之处,几艘舰船正迅速靠近,显然不属于弗伦那一方。船上众人脸色都凝重了起来,而弗伦在用望远镜观望了片刻后,似是兴奋又似是郁闷地咒骂了一句,接着,他三步两边跨到凌晓的身边,将她拖进怀里辖制住,大声命令手下加速前进。
凌晓微微一惊,几乎立即就猜到了他们如临大敌的原因。弗伦看到她的脸色,微微勾了勾嘴角:“你的三爷当真是厉害呐,我明明已经行事如此隐秘小心了,竟然还被他猜了出来——真可惜,只是晚了那么一点点。”
“晚?”凌晓挑了挑眉。
“自然是晚了。”弗伦笑了起来,“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今夜你的三爷注定要懊恼地睡不好觉了!”
说话间,对方的船只似乎也发现很难追赶上弗伦一方,于是开了炮。炮弹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来袭,却仅仅掉在了船的一侧。激起的浪花让船只剧烈摇摆了起来,凌晓一个踉跄,不得不紧靠着弗伦才避免了狼狈跌倒的命运。
弗伦抓住一旁的缆绳,另一只手仍旧钳制住凌晓的脖颈,嘴角边露出带着几分疯狂的笑容,目光亮得惊人。
“击不中,无论如何也击不中,你知道为什么吗?”在炮声与浪涛声中,弗伦大声地叫道,声音才勉强能传入凌晓的耳朵,“因为——你在这里!”
凌晓有些不甘地抿了抿嘴唇,却不得不承认弗伦的有恃无恐大概是正确的。
——因为她在这里,所以炮弹总是会偏的,因为三爷不愿意伤到她。
其实,凌晓本身是会水性,虽然称不上精通,但是倘若在这里落水的话,还是可以坚持到被营救。只不过,也许炮弹的碎片会击伤她、也许辖制住她的弗伦会选择鱼死网破、也许她会在落水后被沉船造成的漩涡水流卷入深水——这种种可能性让三爷难得的踌躇了,他裹足不前,即使不幸的几率也许只有万分之一,也不愿意冒险。
虽然凌晓因为不能趁机逃脱而稍觉郁闷,但是对于三爷的这份心意,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厌烦。
凌晓微微眯起眼睛,隔着硝烟与水雾望向对方领头的船只,似乎隐隐能看到一个似乎是三爷的身影站在船头。虽然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是凌晓完全能够猜得到三爷此刻表面上面无表情,实际却怒火滔天的模样,也不知他会不会暗自发誓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然后在行动失败后迁怒于其他无辜的人。
倘若这次她能够顺利逃脱,而三爷又没有放弃她的话,那么凌晓觉得大概自己会放下上辈子的心结,虽然也许仍旧会对结婚、生儿育女之类的事情有所抵触,却愿意为了三爷再去尝试一次。毕竟,为了曾经的伤害而放弃这样的好男人,大概老天都会看不过眼去……
因为对方的过于谨慎,有了“凌晓”这张免战牌的弗伦就大胆得多了,没有多久就逃过了三爷的追击,于是,他终于有精力去注意仍旧被他扣在怀里的凌晓,正巧看到了她唇角的那一抹笑意。
“笑什么?”弗伦有些惊讶,微微扬了扬眉,“一般的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哭泣吗?”
“哭泣?”凌晓失笑,抬手将弗伦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拉开,退离他的怀抱,稳稳站住,“你想看我哭泣么?”
稍稍扬着下巴的少女骄傲至极,摇晃颠簸的甲板没有对她笔直的站姿产生任何的影响,微微流露的轻蔑让她无论何时都像一位高傲的女王。
弗伦欣赏地眯起眼睛:“虽然美人哭泣起来总是赏心悦目的,但是,如果是凌小姐的话,果然还是更加适合这样骄傲又锐利的笑容。”
“多谢。”凌晓礼貌地轻轻颔首。
“好了,关于哭泣和笑容的问题到此为止,告诉我,你为什么笑?”弗伦逼近了凌晓,借着身高的差距居高临下。
凌晓蹙眉,显然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处境,却并未后退一步,只是轻飘飘的将话题踢还给弗伦:“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总不会是为了离开那位三爷而愉快吧?”弗伦轻笑了一下,选了最不靠谱的那个答案。
“当然不是。”凌晓偏过头去,走到一边,扶着船舷眺望着远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不会为了离开他而悲伤哭泣,更不会眷恋到连笑都没有办法的程度。”
说话间,凌晓的眼睛闪了闪,目前,既然暂时没有逃离的办法,她需要做就是逐渐减轻弗伦对自己的警惕,争取在今后的日子中抓住机会。
谎言与表演对于凌晓而言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而这种技能最初还是弗伦教给她的。如今风水轮流转,结果又反作用到了他的身上,也不知凌晓是否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顺利将自己的“师父”哄骗成功。
听到凌晓这样说,弗伦有些惊异地扬了扬眉:“听上去,你对他的感情也不算太深?”
“我不喜欢太过强势的男人。”凌晓漠然回答,“这会让我感觉难以掌控,我喜欢凌驾于对方之上,而非被掌握,毕竟,我也算是依附与他的,为了利益而虚与委蛇这件事情我想你也不会陌生吧?”扫了弗伦一眼,凌晓轻哼了一声,“你和三爷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出了虎穴又入狼窝,根本不值得高兴。”
“既然你对三爷没有什么眷恋,那为何方才几乎算得上是拼死抵抗?”弗伦有些好奇。
“拼死抵抗?算不得吧?”凌晓摇了摇头,“正因为不想死,所以我才被你抓了,不是么?至于为什么抵抗……”凌晓有些不满地睇了弗伦一眼,语气嘲讽,“我还做不到像您这般视金钱权势如粪土,轻轻松松地转手就丢。你可知道我在沪市用了多长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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