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逆天》第3章


老子的,现在不求准抽烟。我们宿醉第一卖B女逆天,要当妈了。谁特么对她不好,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要当妈了。
唐小甜觉得自己的心脏上放佛绽开了一朵小花。名不见经传的那种,长在野草丛中,盛开在夏天,香气儿很淡很素,路人践踏而过,从不停留,唯独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
这个孩子是上天的怜悯与恩赐。
唐小甜被一个极品前任骗过,伤过,堕胎四次。她养家糊口的工作,也不是什么体面行业。早几年在宿醉里穿着齐B短裙推销酒水,俗称啤酒妹。卖得多挣得多,卖得少挣得少。反正懂行情的都明白,指望男人消费,免不了被推推摸摸占些便宜。到后来,她干脆在宿醉里做了公主,倒酒,陪酒,唱歌,喂水果,说是不用出卖肉体,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有杆秤,谁掐过屁股,谁袭过胸,碰上不要脸点的,还直接想脱了裤子上。
唐小甜讨厌男人,恶心,看透了。她更不会有小孩,医生告诉她的。
上个月,蒋泊被朋友带到宿醉来寻欢解闷。琴姐说这帮子来头不小,做大生意的,和政府有牵连,怠慢不得。几个年轻的妹子不敢去,怕出纰漏,唐小甜却最乐于接这种单。原因很简单,“人傻,钱多,速来”。他们小费给那么足,有钱不挣王八蛋。
唐小甜前一天恰好看了一部电影,被里面短头发的女主角所吸引。那天便把长发梳成小辫,绾了起来,套了一顶墨色的短发,又找豆豆借了一条露背的黑色哑光长裙,描上夸张的黑色眼线,涂上鲜红如血的口红。她细嫩的皮肤被身上一黑一红的色调衬得越发苍白,一股硬派的孤傲尖锐地透出来,像一把利剑穿过空气,刺进男人们的心脏。
包房里,一个鲁莽的男人揽上唐小甜的腰,直接问到,“说吧,一晚上多少钱。”
这种事见多了。
唐小甜笑着给他满了一杯酒,“我不出台。”
“咱也别装,这种场子我没少逛,包房公主出不出台,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我真不做。”
那人却从包里抽两沓钱拍在了玻璃桌子上,蛮横地吐出两个字:“开价。”
最特么讨厌这类人。拿着不知道哪里挣来的黑钱在平民面前装X,反复炫耀他的优越感。
被欺辱惯了的唐小甜竟然鼓起勇气,想愚弄一下他。
她羞羞地低了头,不说话,只伸出了五个指头。
“……”五万?贵了点吧
“……”唐小甜把大拇指收了进去。
“……”那人还是不说话。
“……”小甜又收了一根指头。
“……”三万也贵啊,上一次模特才五千呢。
“……”还剩两根指头。
“好好好,两万就两万。看你这姑娘长得还不错。”那人一把将唐小甜拉到自己身边,唰唰唰数了钱,塞到她手里。
“哎哟,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呢?”唐小甜手忙脚乱地把两万块钱还给那男人。
“怎么,嫌少?刚我们谈好了的啊,两万一个晚上。”
唐小甜捂嘴笑,在男人的胸上推了一把,“都说了不出台了。刚我手指酸,你看,”她又将五根指头从拇指开始,逐一弯了一圈儿,“活动关节呢。”
“艹,居然玩我!”男人恼羞成怒,拍腿站起来。他抓住唐小甜的衣服,“哗”地,直接甩了一个耳光过去。
顿时,包间里放佛都随着这一声皮开肉绽的声音安静了下去。
小甜的几个姐妹忙替她赔酒道歉,一声声地讨好,一声声地劝。
那人却依旧不解气,顺手端起递来的一杯酒泼在唐小甜脸上,“都特么出来坐了,还不出台,装个J8的纯。”他一边骂,一边抄起手里的两万块钱往唐小甜身上砸,“老子今天还特么艹定你了。”
唐小甜的脸肿了,又红又亮。她拉了拉胸前皱不拉几的衣服,拨开额前湿淋淋的零碎刘海儿,手握成拳,拼命地忍。
委屈吗?倒没有,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一个月收入五位数,不是白给的。
她只是恨,恨这社会的贫富差距,等级划分。包房公主,就是“三教九流”里“下九流”的最后一个字——“娼”,轻贱之极的职业。
给你钱,你就要笑,笑到肌肉发酸;
给你钱,你就要唱,唱到嗓子干哑;
给你钱,你就要喝,喝到肠胃出血;
给你钱,你就要卖肉。碰上像眼前这种有权有势又坏脾气的公子哥,你不反抗要被强/上,你反抗了依然要被强/上。那点来之不易的勇气与所剩无几的自尊心在他们眼里简直一文不值。所有强势的抵抗只能换来更为过分的折辱。
唐小甜觉得自己连只躲在墙角能自由摇尾巴的贱狗都不如。
一个姐妹把她扶起来,拿纸擦着她身上的酒;一个姐妹忙夹了冰块放在玻璃酒杯里给她敷脸;一个把散落的粉红色钞票一张一张地叠放整齐,搁回了玻璃桌上。
“甜姐,忍忍吧。”不知她们谁说的。
记得第一个带唐小甜的姐姐说的第一句话也和这差不多。她说:“客人有时候不规矩,但是你们要忍。”
忍。忍。
唐小甜吞了一口口水。自我安慰道:多大不了,就当又被以前那个畜/生男朋友艹了一顿,这回还有钱拿,好事。她卖命地笑了。
可正当她打算逆来顺受时,却被一个不张扬的声音凭空阻截了。
他说:“陪我可以吗?我喜欢短头发的女孩子。”
第 3 章
说话的是蒋泊。他翘起二郎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火星子在昏暗的房间里微弱地闪烁着。
蒋这个姓氏有些特别,喊个“老蒋”总觉得别有所指,含着一些因为历史原因留下来的贬义。于是大家便习惯称呼蒋泊的父亲为“蒋老”,透着一股书香门第的风雅味道。蒋泊理所当然地被喊了“蒋少”。但如果听见谁称呼他为“脖子”,便是朋友圈子里的密友了。
“蒋少……”那人显得有些不情愿。
“曹兵,你够了啊。脖子只对这些留男花头,光头,秃驴什么的感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
“……”蒋泊动了一下眼皮,算认同了。
“得了,蒋少看上的,我曹兵双手奉上。”叫曹兵的男人把唐小甜拉起来,揉了揉她的短发,低声骂了句“算你特么的走运”。
呵,走运?
唐小甜拿起桌子上的两万块老人头,点了点,“换人要加钱。”
“……”蒋泊不作声。
他的朋友却有些不服气,“喂,别得寸进尺了你。”
“你们几个大少,赌球玩车嫖女人,哪儿差这几个子儿?”唐小甜也掏出一根烟点上,撅起嘴,吐了一个完好的中空烟圈儿,“三万,trust me,值这个价。”
蒋泊的朋友笑,“看来你嘴活儿不错。”
“那成交吗?”
“成!”那人说完掏出一捆封好的一万块钱丢到唐小甜怀里。
“房费另算。”唐小甜灭了烟站起来,走到蒋泊跟前,拉起他深色的领带,用手指将末梢一点点卷起来,“走吧,帅哥。”
“……”
世俗的眼光里,夜场工作的女人只是名字称呼不同,实质一样,全都是鸡。
啤酒妹=鸡。
公主=鸡。
三陪=鸡。
坐台=鸡。
j□j更不用多说,直接划等号。
有钱能使鬼推磨上,那些人认为砸钱就能上。恐怕连前台结账,后面做清洁的,在有些人眼里也是不干不净的。
最开始,唐小甜还竭力给人解释公主和小姐的区别。“我只是帮人倒酒水,陪唱歌什么的,不出卖肉体。”“真的,真的,公主有不出台的。”可后来,见多了姐妹圈子里或被威逼,或被利诱地接/客,这种话,她越说越少,越说越无力。
在娱乐场所,靠男人混饭吃,其中推来摸去的事情不言而明。入了这行,放佛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不敢和人提,不愿与人说。每次被问起工作时,都打着哈哈笑着敷衍过去,说和娱乐圈儿差不多呢。这些秘密藏着掖着,连死了都要悄悄带进棺材里,怕被掘出来,放在光天白日里遭人笑。
唐小甜在酒店的浴室里卸了妆,取下假发,褪了衣服,站进浴池中。她把热水开到最大,任由皮肤被烫得泛红。再过一会儿,她也要走上这条路,从一个倒酒的公主变成一个出台的公主,把之前说的种种的铮铮解释全部推翻,成了一个骗子。
她洗了两次头,抹了三次沐浴露,还是觉得不够,又挤了洗发露把头搓到破了皮。
唐小甜永远不是当年十七八岁的唐小甜了。再怎么洗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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