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逆天》第11章


蒋泊点点头。
蛋蛋怯怯地,小声问:“有温白开吗?”
张小琪笑,那对复古款的钻石耳环闪闪地晃着,“都喝酒呢,要什么白水。”
蛋蛋的声音更小了,像蚊子,“我是想小甜渴了。”
蒋泊脸皱巴巴地成了一团,扬起下巴,盯着蛋蛋,酸溜溜地说:“看来你对她很好。”
蛋蛋脸上顿时荡开一圈圈幸福的笑纹,“她怀孕了嘛。”
蒋泊冷笑,“你的孩子?”这么关心。
“对。”蛋蛋坚定地点头。
那么铿锵的一句话,掷地有声,却恍若是哪个迷糊的小沙弥在午夜失手撞上了蒋泊心里的黄铜钟,一声一声,浑厚有力地久久回响。
蒋泊的脸黑透了,周身好像笼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夜深露重,寒意颇深。他心里的味道,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他不想承认那个孩子,但也不代表他甘愿让别人堂而皇之地来取代属于他的位置。那感觉,像被鸠占鹊巢。
赵东临举起菜单,挡住脸,躲在后面咯咯直笑。他猜蒋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偷偷瞄了一眼,比想得还甚,便笑得更厉害了。
小甜拉住蛋蛋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好了。”
蛋蛋这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抓头,“我都忘了,你们和小甜亲。肯定知道我撒谎了。千万别怪我不老实。”
“……”一屋子的人是真的都知道,除了蛋蛋。
“表哥,”蛋蛋卖乖,随着小甜殷勤地喊,“相信我,我一定会待宝宝好的,当自己血亲骨肉般疼。”
“……”蒋泊的脸色并没转好。
蛋蛋就接着说:“孩子他亲爹跑了,是个畜生,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但表哥放心,我不会的……”
蛋蛋的话没说完,赵东临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地笑得趴在了桌子上,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
唐小甜也在笑,翘起一边嘴角,冷眼看着蒋泊。她还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以前脑子里对他的印象模模糊糊,无非是个大概轮廓。他的脸原来很清瘦,嘴张开时,两颊会微微凹进去些,很浅,只像是酒窝。而眼睛呢,是狭长的,剑眉很英气,鼻梁很高,有点像古希腊雕塑里神裔才有的俊美的鼻梁,挺而不鹰钩,撑起了整张脸,让它不至于太清冷。现在的蒋泊,明明有了怒火,却又不得不压制在紧锁的眉宇之间,憋着,压着,忍着,一张脸屈成了猪肝色。哈,谁想得到呢,大名鼎鼎的蒋少居然被一只逗逼钓丝逆袭了。
蒋泊四周的空气骤然冷到零度以下,仿佛笼着的一层水雾瞬间结成冰,寒气逼人的,冷冽而入骨。张小琪本想过去暖他的手,见到他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双手在空中顿了顿,又吓得立马收了回去。
蛋蛋看着大家奇怪的反应,一头雾水,战战兢兢的询问到:“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是太牛掰,给跪了。”赵东临笑哭了。
蒋泊“啪”地用力阖上自己手中的餐单,不再让一屋子的人放肆,对着服务生说了句,“上——菜。”他的声音拖得很长,低沉的,全全塞着他的不满。
这家菜馆蒋泊来得不少。菜还是那些菜,照旧做得精致异常,色香都没得挑,可蒋泊吃着却食不知味。
蒋泊控制不住地要去看对面那个黝黑,微胖,其貌不扬的男人,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仿佛中了邪一般。若在平时,他哪里会注意这般平庸的男人,别说认真听他说话了,连眼也是入不得的。此时失了常态,蒋泊心里万般不情愿,觉得很丢身份,掉了价。他努力克制着,忍着,压着,本是个寡言的人,现在偏偏佯装着和赵东临说笑,不去看,不去听,但神经稍微一松懈,蛋蛋的声音就一拳一拳打在他脸上,一针一针扎进耳朵,攻城掠地,势若破竹。一来二去,他只能强迫自己和赵东临说更多更杂的话。
蛋蛋本来对小甜就好,这会儿,在所谓的“表哥”面前,他更卖力地表现,替小甜盛汤,夹菜,啰啰嗦嗦地念叨着“小心,烫”,“这个大清热,孕妇不能吃”,“好吃吗?好吃下次我在家给你做”,“太甜,不喜欢哦?不喜欢给我”说完便把小甜咬了一口的糖糕夹过来送进自己嘴里。
纵然蛋蛋的声音细小如蚊,却轻易盖过了蒋泊三人的“谈笑风生”。
张小琪不禁出言说道:“你对她也太好了。”
蛋蛋嘿嘿憨笑,像是在给蒋泊这个所谓的‘表哥’表决心,“以后,小甜渴了,我就给她端水。”
“……”蒋泊静静地听着。
“她饿了,我就给她做饭。”
“……”
“衣服脏了,我洗。”
“……”
“每天还给她捏捏肩,捶捶腿。”
“……”
“反正从早到晚,小甜在床上躺着就好,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听到这,蒋泊“叮”地把筷子扔在桌子上,冷笑到:“这就算好?”
“……”不然呢?
“你干脆把唐小甜送进ICU(重症监护室)得了,一样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二十四小时全天有人守着。
“哈哈~”张小琪和赵东临差点笑喷。
唐小甜却不吭声,无动于衷地看着这场起哄,没想帮任何人。
蛋蛋脸通红通红的,火烧火燎,支支吾吾半天,不知死活地又说了一句,“表……哥,小甜不是叫‘一铃’嘛,你怎么喊她唐小甜呢。”
“老子愿意。”蒋泊脸色难看到极点,像熟过头的柿子,被人随意摆弄了。他刷地站起身,不藏着不掖着,摆明不待见蛋蛋。他从裤兜里摸出烟和火机,指着赵东临,双眼寒光,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哎……”赵东临叹口气,摊开手,对小甜和蛋蛋扮了一个鬼脸,偷笑着乖乖跟了出去。
第 9 章
包间外面有一个铺着石板路的小院子,院里种着栀子花,味道清雅,甜甜的,胜过任何香水的芬芳。大自然才是那位最伟大而神奇的调香师。
蒋泊皱起眉头抽烟,火星子在夜色里忽明忽暗,“东子,给我个解释。”他一边说,一边烦躁地踢着石子。
赵东临躺在香樟树下的石凳子上看星星。他的语气像闲聊,“大家一起吃顿饭嘛,又没什么。”
“……”可他不喜欢。不聚在一起吃饭的话,蒋泊不会像现在这般烦。
“而且,人家都有你孩子了。”
“不是我的。”蒋泊当即否定。
可这句话,在赵东临看来无非是一撕就破的薄沙,虚伪到死。“她是个特别的女人。”
“……”
“单是一双带梦的眼睛便足以倾国倾城,何况还是那么个性子,让人有无尽的征服欲。”
“……”
“像罂粟。”
蒋泊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着,又点了一根,猛吸上一口,火花嗖地亮起来,“你喜欢她?”
赵东临哈哈狂笑,“我可不敢。”罂粟美艳,却绝望,有毒。
“……”蒋泊垂了眼眸,投下一片阴影。他淡淡吸了一口烟,明显比刚才轻了很多
“和小甜在一起的梁济,很实在。”
“……”
“只可惜是个备胎命。收不住她。”
蒋泊舒气,又轻又缓,把力度控制得很好。他不想让人看出来,连赵东临也不例外。“我喜欢的人是卿青,从以前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
赵东临坐起来,伸手从花坛里刨出一坨泥,掰成一块一块的,朝蒋泊身上丢去。“你特么就给老子装吧。”
蒋泊爱干净惯了,见那么脏的东西飞过来,立马像蛇见了雄黄一样扭来扭曲,连连躲闪。“你要死啊,扔我作甚?”
“老子问你几个问题,你特么能答出来,我就不丢了。”
“……”蒋泊默认。
“卿青现在在哪儿?”
“肯尼亚。”
“多高?”
“1米67。”
“喜欢什么花?”
“Iris(鸢尾花)。”
“你上次见到卿青是什么时候?”
“昨晚睡觉前。”
“老子没说照片。”
“……”
“你回答我啊。”赵东临把一捧泥全部丢出去,像天女散花。
蒋泊没法逃避。几块泥粘在了他浅色的衣服上,脏兮兮的一团。他抿着嘴不说话。
“少说有个十几年了吧。”
“十六年。”蒋泊记得很清。
“是啊,十六年了。特么十六年不见,我估计我妈都认不得我了。你还能记得卿青?”
“我记得。”
“你记得个屁,关于她的消息你都是听别人转述的。”
“……”
“你的喜欢,不过是?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