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第27章


“就这么简单……就得手了?”
她心中不敢置信,但反应却很快。
见口罩男还没反应过来,她猫着腰从口罩男腋下钻过,抱着包就往车头跑,边跑边喊:
“大叔你别看我们,我们没事,你注意右边路口的摩托车!”
“喂,你干什么!”
口罩男见有人把他的包抢了,脸色一下子变了,扭头就要追,却被小哥伸臂挡住。
“我跟你拼了!”
小哥见到李诗情果然抢到了包,情绪一下子振奋起来,什么都不管了,朝着口罩男的身上就扑了过去。
“你今天什么都别想做!”
“哪里来的疯子,靠!你干什么!”
口罩男被小哥一个熊抱,差点没栽倒在地上,靠手抓着座位靠背才没倒。
“李诗情,开包!”
小哥狂吼!
“不要!”
原本还怒火中烧的口罩男脸色大变,脱口而出。
然而他的喝止已经晚了,李诗情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唰”地一下拉开了他的双肩包拉链,使劲地把包口拽开。
等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被外套裹着的小猫崽感受到外面的光亮,从袋口好奇地往外张望,歪着头发出一声既乖巧又纤细的……
“喵?”
第21章 第十五次循环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 李诗情也看得出这是一只状况不怎么好的幼猫,不但长得瘦弱,声音更是虚弱,毛发还带着流浪猫特有的脏污; 只一双大眼因为太瘦而越发显得圆润水亮,衬得楚楚可怜。
就连刚刚还满身尖刺的李诗情,在看到这样的眼睛后都不由自主地柔软了下来; 动作轻柔地又阖上了包袋; 小心地抱着背包; 以免它从袋子里跳下去跌伤。
和刚刚上车的口罩男动作一模一样。
另一边,口罩男和眼镜小哥的“争斗”; 以小哥单方面被殴打的鼻青眼肿告终; 小哥在看到猫头露出来的那一刻就失去了全部的斗志; 发出了不甘地控诉:
“你包里装的是猫干嘛要搞得这么小心翼翼!”
“你管那么宽干什么!怎么,我包里没有贵重物品还对不起你们了?”
口罩男却明显的误会了他这话的意思,更加火冒三丈。
他甩开眼睛小哥,三两步奔到了车前,从李诗情手里硬生生拽走了自己的包; 并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客气半点。
不,也许已经客气了,至少他没有对她动手。
车上的乘客亲眼见了这一出闹剧,也跟着议论纷纷。
“看着也漂漂亮亮年纪轻轻的,怎么做这种事哟……”
“大白天在公交车上抢东西,太没王法了吧……”
“不过这年轻人带猫上车也不对吧?宠物就不该带上公共交通; 万一有人对动物毛发过敏怎么办?”
李诗情和肖鹤云因为这乌龙的误会,被说的弄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口罩男被揭穿了带猫上车后,对是对这两人不满,尤其车上已经有人开始议论“公交车不能带宠物上”了,更是满肚子邪火。
明明他只要抱着捡来的小流浪猫好生生坐一站就下的事儿!
这气一出,再一想两个抢劫犯还满脸无辜地站在那,好似真是一场误会的样子,他越想火越大,在李诗情和小哥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掏出了手机。
“喂,110吗?我要报警。”
口罩男刚刚播响电话,就满意的看到了刚刚抢他包的同伙四眼田鸡男脸色大变。
现在知道怕了?
该!
“不要!”
李诗情一看到他在报警背后就是一凉,大叫着恳求:
“千万别报警!”
一旦报警就会……
“对,我在一路45路公交车上,马上要上桥了,车里有两个抢劫犯,刚刚抢走了我的包。是的,他们还在车上,请尽快派人来……”
轰!
熟悉的热浪席卷了整辆公交车,所有人再一次粉身碎骨。
——
“我们只是在一个嫌疑人的身上就浪费了四次循环,要按这个效率找下去,时间搞不好一直要退到底站。”
从负面状态里摆脱出来,看着车窗后方隐隐可见的又一个站牌,李诗情心里一阵发凉,打了一个哆嗦。
“现在快倒退到港务新村站了,如果一直倒退下去,会发生什么?”
这条公交线一共有十七站,李诗情和肖鹤云都是在首发站上车的,首发站在高校和创业公司扎堆的高科区,大部分人都是从这里上的;
其中,圆都广场是高科区的商业综合中心,住在高科区的人平时购物休闲基本都在这里,也是下车人数最多的一站。
至于后面的港务新村、沿江东路站,上车的大多就是为了去江北的老城区。
港务新村站是上桥前的倒数第二站,也是这条线上有大规模居民区的区域,由于周边小区房龄老,租房的价格就非常便宜,很多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和外来务工人群都住在这里,后面的沿江东路站就属于人比较少的站了。
李诗情坐这条线无数次,肖鹤云却是刚来这个城市工作没多久,平时连门都不出,这条公交线都没坐几次,对线路也不太熟,听李诗情这么一介绍,也开始心中直犯怵。
从现在他们一直循环的情况来看,就仿佛老天爷要给他们机会似的,不停地“送”时间给他们,从李诗情第一次“醒来就炸”到现在可以“正常停站下车”,中间时间足足差了二十几分钟。
可谁也不知道这时间一直“倒退”下去会如何。
如果一直循环到了底站他们都没有制止爆炸发生呢?
到时候,他们还能往哪儿倒退?
万一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假如循环真有次数,谁知道他们“浪费”掉的会不会就是最后一次求生的机会?
两个年轻人都不是笨蛋,稍微想一想就想到了其中的可怕之处,原本就紧绷的状态现在更加沉重起来。
“接下来,我们务必要一击得中,不能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李诗情想着小哥之前被“口罩男”打成那副鼻青眼肿的样子,心塞地说:“如果力取不了的,尽量使用‘智取’。”
“行。”
肖鹤云一边答应着,一边满是庆幸地擦着自己的眼镜,“亏得每次循环所有的一切都还原,不然我就得瞎着过了。”
“这难道不是更可怕吗?”
李诗情的声音一下子阴沉下来。“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状态,似乎每次都能复原,包括你坏掉的眼镜,和我们饿得咕咕响的胃。”
“可我们每次感受到的痛苦和每次循环前的虚弱又是真的,那我们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在循环?如果只是……”
“好了,别说了!”
肖鹤云擦着眼镜的手一颤,连忙中断了她的揣测。
他拍了拍同伴的手,安慰着她,同时也安慰着自己:“别想那么多,想的越多越庸人自扰,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找到真凶、排除危险,从这个循环中出去。”
李诗情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心情沉重,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次他们清醒的时间是在13点20分,刚刚驶出倒数第二站港务新村站不远,好处是这一次时间离预测的爆炸时间13点45分还有二十五分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宽裕,坏处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找到犯罪嫌疑人和爆炸物在哪里。
由于上一次的失败经历太过“惨烈”,这一次他们决定从一个比较“好下手”的对象身上找回信心。
“就那个老爷爷吧。”
李诗情再三打量后,决定下了人选。
“虽然我觉得这个老爷爷看起来是最没危险的,但他带的行李比较大,最好还是要排除一下。这次我去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负责把蛇皮袋拖走,没问题吧?”
“放心吧!”
小哥一握拳,做出个“不用担心”的动作,“我打不过那个戴口罩的,总不可能连个老头都搞不定吧?”
商议完了对象,两人说干就干,李诗情站起身在车子里晃荡了一会儿,在老爷爷对面那个没人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公交车行驶的很平稳,但这个老爷爷像是大部分带着行李的长辈那样,一直都没有选择打个盹,而是睁着眼看着窗外的路,基本也不会和车里的其他乘客有任何眼神交流。
所以当李诗情和他搭话时,他还特别吃惊。
“爷爷,我看您带的东西挺重啊,您一个人提得动吗?要不要人帮忙?”
李诗情说了两遍,他才意识过来是在和他说话,茫然地把目光转过来,指了指自己。
“你和我说话?”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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