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帝师(今夕)》第618章


龙九子一族被追杀,颠沛流离,直到天地道运重新复苏,他们才逐渐从蓬莱仙山走出,所行之事却异常古怪。
“你,让开。”
白马男子看向司马槿,平静的说道。
司马槿从沉思中醒转,看了眼身下可怜巴巴的风娘,歉意的一笑,刚想抽身离去。
就在这时,司马槿敏锐的察觉到对面男子的气息突然间发生剧烈变化。
抬起头,司马槿疑惑的看去,就见骑着白马的男人脸色阴晴不定,眼皮微微颤抖着,目光中透着兴奋和惊喜,牢牢将她锁定。
“竟险些看走眼了。”
男子说道,而他的手,正缓缓向后摸索去,顷刻间,手指已触摸上布包裹。
司马槿心头咯噔一下,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她何等聪明,如何听不出男子话中的涵义!
可司马槿万万没想到的是,让骑着白马的剑斋子弟前来的寻杀的秩序破坏者,不是安伯尘,而是她。
怎么会是我?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我怎么可能是秩序破坏者?还有,他又是如何判断我是秩序破坏者?他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司马槿强忍着心中的疑惑,并没声张,更没开口发问,而是摸索向腕边的珠链。
几眼下来司马槿便已看破了这名剑斋子弟的性子,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对方铁定不会告诉她。与其再追更到底,还不如先想办法,保住性命重要。
司马槿有些事,不想烦劳安伯尘,可她却不会矫情到生死关悠的大事也会隐瞒。
弹指片刻,暗号发出,司马槿抬眼看去,就见剑斋子弟背后的布包裹已经打开,在风中向上飘散,露出墨黑色的剑柄。
这一瞬,整条羽船上的人,都觉得如坠冰窟,那墨色的剑离自己甚远,却仿佛已经搁在了自己脖颈处,百分之一弹指刹那之后,就会“咔嚓”一声,收割了自己的性命。
“咯咯咯……”
笑声回荡在甲板上,却是司马槿上前一步挡在风娘身前,挑衅般的注视着白马男子,道:“是,你差点就看走眼了。敢问阁下是黄泉宗传人,还是庶人一脉的传人?还有,你可知道我是谁?”
司马槿是在拖延时间,拖延到安伯尘来。
可她又不想暴露自己所谓秩序破坏者的身份且不管这个名头是真是假,以免在日后成为众矢之的。因此,她用风娘做掩护,佯装为了保护风娘,而和白马男子争锋相对。
见状,无华等人都露出复杂的神色,公孙无忧率先走到司马槿身旁,紧接着无华、霍穿云也一同上前。
“小云,刚才你用了几分力?”无华擦干嘴角血渍,问道。
“大意了,只用三成。”霍穿云答道。
“这一回,用它个九成好了。”无华哈哈一笑,上前一踏步,四头法身再现。
第612章 反出校场
月下清酒洒江尾,江尾泥浊冲良田。
安伯尘还在壁画世界中,他举着一盏酒,行于神殿上任主人笔下故事发生之地,明月江下游。
对于成为一方世界的主人,安伯尘的兴致并不大,可在这个只属于他的世界享受只属于他的宁静,却是他来到永塔校场后,最享受的事。
“月,你自己去玩去,不必跟着我。”安伯尘道。
跟在安伯尘身后的神殿使者月赤着足,披着白纱,一脸宁静平和:“主人,月没什么想玩的。”
摇了摇头,安伯尘没再多言。
如月这类人,他们忠诚于信仰,信仰便是他们的一切,让他们盲目却又单纯。安伯尘本以为自己也有信仰,比如天道,比如天命,然而渐渐的,安伯尘发现所谓信仰都是永远无法得到的存在,就如画在天边月梢的一张饼的。而无论天道,还是天命,安伯尘虽也和它们相距甚远,却并非难以企及,因此,它们并不是安伯尘的信仰。
在君子国的功法典故中,安伯尘得知远古时候有许多教派,那时安伯尘还没什么觉悟,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安伯尘方才知道,那些教派的教主们他们所追求的信仰从前也是无法得到,却因借教徒聚众之力,供他一人取得信仰。
万人之力,一人得道,在那之后,这一教也变得不再那么纯粹。
就在安伯尘天马行空的游走在古往今来的大道中时,手腕处传来一阵感应,安伯尘低头,从珠链中取出琉璃瓶。
琉璃瓶中什么也没,因为瓶子已破。
安伯尘的心猛地一揪,没等月开口发问,安伯尘卷起一阵狂风,顷刻瞬移回神殿。
这是他和司马槿约定的暗号,瓶在人在,瓶破……说明他们中有一方遇到了险情,生死之劫难,迫在眉睫。
经由神殿回转斗奴塔,安伯尘不做停留,大步向斗奴塔外奔去。
“安伯尘,你去哪?”
也不知是吕风起还是九辰君喊道。
安伯尘哪有功夫理会他们,转眼间身体已跃出斗奴塔,直飞向斗奴塔的穹顶,他甚至忘了用武道玄奥施个障眼法。
距离斗奴塔穹顶越来越近,安伯尘已能看到那轮难辨真假的冰月。
斗奴塔中有禁制,禁止道法的使用,安伯尘虽能用武道真义取代道法,可也只能御气飞跃,无法使用瞬移。想要瞬移,必须出了永塔校场,一旦出了永塔校场,安伯尘弹指间便能赶到司马槿身旁。
冰月越来越近,那是一片白如雪的飞地,上有飞瀑大水横泻。
而在冰月的大水之上,站着个人。
他没有披盔戴甲,也没有穿得多华丽,他只穿着一身寻常无比的麻布衣,皮肤黝黑,双颊发红,看上去就好像随处可见的田间老农。
可但凡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不从心底里生出钦佩之情,包括通天寨的遗民、寨民们也都如此。
就算他住在冰月上,冰月也属于永塔校场,永塔校场里只有两类人,一类是看客,还有一类,那便是斗奴。
因此,他也是斗奴。
“好了,回去吧。”他闭目养神于大水之上,开口说话时,安伯尘恰恰飞到和他齐平的位子。
“越天战?”
安伯尘目射精光,盯着老农模样的男人,一口道出他的名号,身体却并没止住,依旧往上升。
“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越天战说道。
他说话时几乎没有张嘴,可他的声音却压盖过了冰月上的大水飞瀑,无法使用道法,只剩肉身之力,越天战的肉身内修之境界恐怕已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
声音遥遥传开,惊动了斗奴塔内外的斗奴们。
八十一层层顶,江峰云等王级斗奴一股脑的倾巢而出,惊诧的看向大步蹬空向穹顶飞去的安伯尘,以及冲天而起,脚踩飞水,直追向安伯尘的越天战。
而在斗奴塔外,李贤也被惊醒,他揉了揉眼,站起身,迷惑不解的遥望向安伯尘只余一个黑点的残影。
安伯尘曾和他说过,要走,大家会一起走,否则他会陪着李贤一起留在这。
“安师,你这是怎么了……不会真一走了之吧?”
李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到从原本黯淡漆黑变得灯火通明的斗奴校场,他心中生出一丝不安,随着安伯尘的身影变小,这丝不安渐渐放大。
“滚!”
安伯尘身在长空,没有回头,怒吼道。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对越天战吼,八十一层斗奴塔中的各级斗奴们,无不露出荒谬古怪的神色。要知道越天战乃是永塔校场中的无冕之王,主人不在时,越天战便相当于半个主人。他能坐在冰月之上,遥控斗奴塔中一切,完全只是因为斗奴塔以实力为尊,而他的经过大小千万场的战斗磨砺而出,他的地位早已到达无坚不摧、不可动摇的地步。
同样一个境界,在斗奴塔中,却往往在实力上有着天壤之别。
关于永塔校场唯一皇级斗奴越天战,他最为著名的战役,还是他曾经以一敌六,杀败六名同为真仙境的斗奴,四死二伤。
因此,对于安伯尘的忤逆之举,斗奴塔的斗奴们都觉得是飞蛾扑火、蚍蜉撼大树,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斗奴塔上,唯一不这么认为的,便只有“吕风起”了。
“你那个朋友,是不是疯了?”江峰云走近“吕风起”,问道。他因败在安伯尘手上,因此颇为看好安伯尘,可他并不认为仅凭安伯尘的那一枪,就有挑战越天战的资格。
“是啊,他是个疯子,深藏不露的疯子。”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的,显然是九辰君。
“不过,拭目以待吧。”吕风起接着九辰君的话说道,神态冷傲。
吕风起可不认为柳云会不敌越天战,安伯尘若是不敌,那岂不是说明自己也不敌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