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第44章


农村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杰茜卡双手一叉腰:“那还能叫生活?洗澡水一下凉一下热。交通工具是三个轮子的,发动机响得像拖拉机一样。好不容易坐上辆长途汽车,还遇上赶集的了,把唯一一条路堵了个水泄不通,我活生生在那破车上等了一个多小时。”
包括我在内的闻者相继噗嗤噗嗤地笑出声来,杰茜卡瞪了我们一人一眼。我说:“那你也下车赶赶集去,多好。”杰茜卡鼓掌:“说得好。那车上的人除了我以外,都去赶集了。回来时,有的买了鞋垫,有的买了香皂,还有的吃着茶叶蛋。你说说,他们怎么都那么闲啊?就我一个人,急得哇哇叫。结果你知道那司机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急啊?急就坐飞机啊。我这个火大啊。要是有飞机,谁会来坐他的破车啊。”杰茜卡说得口沫横飞,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情。闻者又都哄堂大笑。
魏老板打开办公室的门:“杰茜卡,一回来就哇哇鬼叫。给我进来。”杰茜卡住了口,扭走了。
黎志元替父母找妥了房子,将二老安置了过去。
周末,黎志元请我去了他家。他家墙壁上的字画少了大半。我不解,黎志元解释道:“平心而论,这琴棋书画我是门外汉。只不过父母在时,多挂几幅讨他们欢心。”我大笑:“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黎志元这厮,已过而立,已近不惑,在父母面前却仍是会耍耍小心机的。我抬手拍了拍他的头:“最近,越来越觉得你并不老了。”
记得,我与黎志元的第一次见面,他就自称“老头子”了。
黎志元揉了揉我的头发:“因为最近,你老得太快了。”我撇了撇嘴:“是啊,真怕哪天一觉醒来,突然看见皱纹与银发。”我住了口,怕再说下去,又要一脸愁容了。爱情曾让我放肆如少年,如今却在催人老了。爱情太沉重,黎志元说过的。
黎志元又说:“等我八十二岁时,你也已整整七十。那时,同是佝偻着背,你就更不会觉得我老了。”我哈哈大笑,心想那时牙都已掉光,我只得与我的饭友黎志元一桌喝粥了。
黎志元之所以请我来,说是有事要同我讲。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倒也不是大事,只是我恰巧出生在三十七年前的今天。”我惊得捂住了嘴:“生日?今天你生日?”黎志元不解:“三百六十五天中,总有一天是我生日,你何必这么惊讶?”
我确是惊讶。黎志元的生日没有喧嚷的如云的宾客,没有奢侈的琳琅的酒筵,只有我,而我,还只是呆呆地捂着嘴站在他面前,半晌,才说出一句:“生日快乐。”黎志元笑得快乐极了。
“你要怎么庆祝?”我问。“有什么好庆祝的?你刚刚才说不觉得我老,我就又长了一岁。”黎志元眼角的纹路像是又深邃了一点点,我觉得好看极了。“我来给你煮长寿面吧,我妈说的,过生日一定要吃长寿面。”说着,我就挽上了袖子。黎志元赞成:“好。”
第一百话:你只须等我
杰茜卡给黎志元打来电话,像是说叫他出去庆祝生日。黎志元对她说:“不庆祝了。你也知道,我并不讲究场面。”杰茜卡像是又说要来找他。黎志元道:“杰茜卡,温妮在我家。”我只听得,电话中传出杰茜卡的尖叫:“温妮?”黎志元揉了揉耳朵,叹气道:“你何时才能长大?”长不大的杰茜卡啪地挂断了电话。
我问黎志元:“她何时才能不爱你?”黎志元话说得隐晦:“总要等到我身边再站上一个女人,她才能再死心。”我的脸红了。我总是站在黎志元的身边,但我却口口声声说着“饭友”二字。我问:“那时,你结了婚,她就真的不再缠你?”黎志元道:“杰茜卡有原则得很,争时尽全力,输也输得心服口服。”我又一惊:“你总是把我推到她面前,要是有一天,我有了不测,你可以第一个质问她。”黎志元又来揉我的头发:“安心吧。她并不是没有分寸的。”
长不大的杰茜卡也是有分寸的。她纵过火,结过婚,离过婚,还刚刚去过了农村。人人都在经历中长大,我也不例外。而肖言,他却在因为我的“长大”,我的“有分寸”,而感到了不满。
我亲手为黎志元抻了长寿面。我邀功:“你知道吗?连我爸妈都从未有过此等荣幸?”黎志元不领情:“怪不得这面此等模样。”说着,他还两只手指捻上一根,面露鄙夷之色。我打他的手:“放下。”他又道:“你可不可以再抻长一点啊?这么短,怕是我要活不过下个冬天了。”我听了,大笑不止。
黎志元吃面时,还是领了我的情。他吃光了每一根面,说:“好了,我之前请你吃的所有饭,你今天用这一碗面就还清了。”我瞪大了眼睛:“真的吗?那要是我开一间面馆,岂不是要赚翻了天?”
黎志元家有一架钢琴。他虽说他是门外汉,却也弹得出流畅的曲子。我不懂装懂:“好一曲贝多芬。”黎志元失笑。我继续装:“啊,不对。是好一曲莫扎特。”黎志元大笑起来。我投降:“你笑就笑吧,除了小贝和小莫,我也说不上来别的名字了。”黎志元从钢琴前站起来:“温妮,你这么好,叫我怎能不在乎你?”
我愣住了。我不擅厨艺,我不懂音律,但黎志元却说我“这么好”,说他“在乎”我。我低下头,对他说:“你又在逼我说对不起了。”黎志元伸手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弹:“傻瓜,有个可以在乎的人,是件幸事。”我忍不住把脸埋在黎志元的胸前:“那么,你应该说谢谢我喽?”黎志元抚了抚我的背:“是,谢谢你。”我让两滴泪渗入了黎志元的衣服。
周一,我在公司收到了一束花。鲜红鲜红的玫瑰,盛开得热烈极了。
杰茜卡见了,丢给我一句风凉话:“哼,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玩这小孩子的把戏。”我知道她说的是黎志元,于是丢回给她一句:“哎呀,杰茜卡,你脖子上的皮怎么皱巴巴的啊?”杰茜卡一听,马上掏出了小镜子。这世上比男人更怕老的动物,仅女人一种。我兀自困惑:为何我可以常常对着黎志元把“老”字挂在嘴边,如今却听不得旁人讲了?
而花,其实并不是黎志元送的。
花中的卡片上写道:我有我的计划,你只须等我。这花和卡片上的话,均来自肖言。我抱着花发呆。这男人,同我在美国时,就有他的计划。他早我一步,回到中国,只留下一句“你要好好的”。而我不好,一点都不好。而如今,他又有了他的计划。他不要我好好的了,他要我等他,只须等他。而我根本不知道,我等来的,会是什么。
魏老板到了公司,向我嚷道:“温妮,干什么呢?我请你回来是让你当花瓶啊?是不是又想出差了啊?”
'正文 第101——104章'
第一百零一话:他想戴绿帽子?
莉丽说:“程玄要在上海开设分公司了。”我大惊:“他这小子已经成功得要开枝散叶了?”莉丽皱了皱眉:“其实也不是,只不过我们实在不想牛郎织女。”我点点头:“我知道,不过公事上,也不要太操之过急了。”莉丽附和:“你说的对。”女人是男人的动力。女人一笑一蹙眉,男人就要策马扬鞭了,就算有从马背上摔下来断胳膊断腿的危险,也在所不惜。
肖言也在策马扬鞭。只不过,我总觉得他的鞭子会殃及到别人身上。
乔乔给我打来电话:“温妮,我现在在上海,你方不方便和我见个面?”我结巴起来:“乔乔?有,有事吗?”结巴完我就心想:废话。没有事干吗见我,我又不是多好看。
乔乔在我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等我。我突然好奇咖啡厅中能有多少人是在心如止水地品咖啡,其实说白了,那只不过是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地方罢了。谈得拢,咖啡就香郁,而要是谈不拢,咖啡就似中药一般。
我一眼就看见了乔乔。她坐在角落,额前的刘海儿几乎要挡住了眼睛。她看上去心事重重,像是月亮被云彩遮住了似的。我走过去,她仰着头看我,不由衷地笑了笑。我坐在她对面,点了一杯果汁。无论谈得拢或不拢,都不关咖啡的事。
乔乔问我:“最近好吗?”我点点头,说了最敷衍的两个字:“还好。”乔乔想了想,终于问道:“最近,你有见过肖言吗?”我一下子就听到了我的心跳,像越敲越急的鼓。我张口:“我,我有。”乔乔自嘲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一定有的。”我心急起来:“乔乔,我们,我和肖言,并没有怎样。”我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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