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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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觉得完了。我真的失去了黎至元。他失信了,他没有等我等到40岁一枝花的年纪。晓晴一露面,我一闹脾气,他正好就下了台阶,去复燃旧情了。
我妈又打来电话咄咄逼人:“辞职了吗?”我敷衍:“老板出国了,下星期回来。”我妈精悍:“别说谎。没辞就说没辞。”我辞穷。我妈担忧:“因为肖言?”我连连否认:“不是,和他没关系。”我妈一句紧接一句:“那和谁有关系?”我支吾道:“没,和谁也没关系。”我妈一声叹息:“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骗不了我。”我也叹息:说会追我追到北京的黎至元,现如今正烧香拜佛巴不得我卷包袱消失不见呢吧?省得在上海搅了他和前妻的好事。
第二天,魏老板真的出了国。他去了美国,开会。这个词多好,开着开着,就什么都会了。
我的辞呈又压在了抽屉里。为了遵从“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原则,我还是兢兢业业地工作着。而实际上,除了工作,我也别无他作了。杰西卡倒同我亲近起来,像是败兵惺惺相惜。她说:“我们谁不比那个狐狸精强?怪就怪姓黎的瞎了眼。”她也看在眼里,我被黎至元遗弃了。
我将身段放了又放,再一次给黎至元打了电话。他说:“我在美国开会。”也是开会。
我鼓足了胆:“晓晴,她也回美国了吗?”黎至元道:“嗯,我们一道。”
挂了电话,我手心汗湿,背脊也像是湿了。一直伴我左右的黎至元,突然砰的一声,化作一缕烟,消失了。我的心被掏空了大半,胃里却满胀。我扑到水池前干呕,咳出几滴酸水。
丁澜恰巧回来,见了我,疾步走到我身后,拍我的背。她语调尖锐:“温妮,你,你该不会是?”我打断她:“不是,我不是怀孕。我只是胃不舒服。”丁澜看我的正脸,像见了鬼一般大呼小叫:“天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我拖着脚回了房间,上了床,裹上了被子。我觉得生命熊熊燃烧着,我变成了一只凤凰。我正在飞舞,只听丁澜又大呼:“天啊,你发烧了。”
我由丁澜和何先生架去了医院,昏昏沉沉中被人先扒开了嘴,后抽走了血,末了被置放在病床上,插上了针头和输液的管子。我的眼皮铁片般沉,一睁开就累得气喘吁吁。我听见丁澜叨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又听见何先生柔情似水:“我,我还是好的。”恍惚中,我又觉得我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肖言介绍给乔乔的男朋友,另一个是晓晴的音乐家爱人。那二人英俊高大,我左顾右盼,笑得花枝乱颤。
两天后,我又由丁澜和何先生架出了医院。我虽恢复了体力,但被架着也颇感舒适。丁澜训斥我:“为了男人而苦成这样,你让我们女人颜面何存?”我在何先生面前不好多言:当初你为了则渊,还不是和我此时一般惨烈?
丁澜天天拖着我食补,补得我面色红润,几乎流下鼻血来。她说:“先学会心疼自己,再去心疼别人。”
魏老板从美国回来了。他见我胖了,疑惑道:“你不是休病假吗?怎么反倒休胖了?”我百口莫辩,急中生智,说:“浮肿,我这是浮肿。”
黎至元还是没有回来。听杰西卡说,连黎妈妈也和他一道去了美国。我悬在空中的一颗心摔在了地上,血肉模糊。我甚至觉得,黎至元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甚至觉得,身处的大上海变成了一片洪荒。
乔乔再给我打来电话时,我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大腿,才相信,真的是乔乔打来了电话。我不是退场了吗?难道,又要拍续集了?这难道不是狗尾续貂吗?
乔乔又说:“温妮,我想和你谈一谈。”上层人士谈一谈,就叫做“开会”。非上层人士谈一谈,只叫做“谈一谈”。我不做声,并不想谈。乔乔恳请我:“最后一次了,温妮。”
乔乔大致已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不宜动气,于是我只好说:“好。你说吧。”乔乔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直吐到我心中,像一场飓风。她说:“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我纳闷:我又几时对你说过假话?乔乔老生常谈:“你和肖言?”我迫不及待地打断她:“我和他结束了。”我大脑不用运作,也能猜的出乔乔要问这个问题。她不信任肖言,却认为我的诚信上佳。
肖言和乔乔是一对无法面对面沟通的神秘夫妻。他们在几番勾心斗角之后,各自掩上了一层神秘面纱。而我,由一个千夫所指的第三者,进化为了令他们沟通的一座桥梁。
我推波助澜:“乔乔,我说的是实话。我和肖言没有来往了,他现在在乎的是你,我也请你好好待他。”我的言外之意:切勿红杏出墙了。
孕妇乔乔无礼地挂断了电话,我在这边听着嘟嘟声许久。全他妈的过河拆桥。我给她答了疑,解了惑,可我的疑惑又该何去何从?我忿忿然:等有朝一日,我成了孕妇,我也要颐指气使一番。
我妈的电话又随身追来:“闺女,你还记不记得赵阿姨啊?”我回忆:“赵阿姨?记得啊,您的同事。”我妈口气像过节一般:“对,对。她的儿子从英国回来了,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我气结:“妈,打住。”我妈又怎会打住:“温妮,你快给我回来。那小伙子才貌双全,晚了可就没你的份儿了。”我大呼:“才貌双全?我还十全十美呢。”
程玄和丽莉启程回北京了,我送他们去机场。我抱着丽莉:“你走了,我就举目无亲了。”程玄一把把我扯开:“少婆妈了。你也抓紧辞职,抓紧回北京,咱好大团圆。”他们走了,我打电话给丁澜:“晚上一起吃饭吧。”哪知丁澜说:“不行啊,我约了我未来的公婆一起吃。”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莫非命运真要把我推至杰西卡的身边?
我走出机场,以为眼花了。不过,我是千真万确瞥见了黎至元的车,还瞥见了车上坐着黎至元的司机。我撒欢儿一样地奔了过去,一身皮包骨扑在了黎至元的车前盖儿上。司机吓得一脸惨白,困惑于为什么明明自己停着车,还制造了车祸。他再定睛一看,就马上下了车:“温妮小姐,你怎么?你怎么?你?你被人追杀?”我打开车门就坐上了车:“嗯,被人追杀。我在这儿躲躲。”
黎至元今天从美国回来,司机来机场接他。
我直接问司机:“就黎先生一人回来吗?”司机摇头答:“不知道。”我又问:“有没有听说黎先生准备回美国工作之类?”司机又答:“没听说。”我再问:“那你都知道什么?”司机一脸无辜:“知道黎先生今天回上海。”他或许心想:温妮小姐不像是被人追杀,倒像是追杀黎先生。
到了时间,司机下车去机场出口处接黎至元。我说:“那我先走了。”司机征求我的意见:“要不要我告诉黎先生你来过?”我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千万不要,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司机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像个地下工作者。
我没走,我躲在了一边,盯着出口处。黎至元出来了,他拉着一个行李箱,提着一个行李包。司机见了,马上迎上去,接了手。黎至元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没有黎妈妈。我惶惶极了,生怕他会马上再离开上海,回到美国去久居。
黎至元和司机肩并肩,我只见司机对黎至元俯首嘀咕了几句,黎至元就四处张望开了。我伸了伸脖子,存心让黎至元望见了我。他向我走来,我只觉得他所经之处的两旁,都开出了鲜花,像是盛夏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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