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种风情》第59章


梁浅莞尔,又对着电话那边的宴柯说:“好了,我先吃饭了,挂了。”
宴柯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只能委委屈屈的闭上,一脸憋屈的说:“哦,好……”
他站在落地窗前,眼神耷拉下来,满脸失落怅惘。
低声喃喃自语般:“我好想你……”

头三天,梁浅在乌镇,她去了“人间尽枕河”的水阁,这里连桥成路,流水形船,走在青石板铺就的狭窄小道上,亦走亦停,旁道的民居亦是亲切友好,热情好客,这一带风景如画,实在很适合写生。
到了晚上,梁浅就窝在酒店的软榻上,支着画架,用笔触记下一天中的所见所闻,过的倒自在。
直到这天下午,梁浅去旁边的便利店准备买点纸巾,去的路上碰到了周静。
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两个人姿势亲密,手挽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脸挨得很近。
这是梁浅从未见过的周静。
印象中,妈妈这个角色,一直都是严肃冷淡的,在家里,梁浅很少见到她笑,永远都是紧抿着嘴唇,眼神不耐的样子。她们之间鲜少交流,疏离的不像一对母女。
只是此刻,她眼前的周静,鲜活生动,化着漂亮的妆容,鲜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在和旁边的男人叽叽喳喳说着话。
梁浅停下脚步,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远处,男人率先感知到这道目光,抬头看向她,然后碰了碰周静的肩膀,旋即两个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看向梁浅。
周静脸色微变。
梁浅双手环在胸前,冷冰冰的看着他们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朝她靠近,直到站在她面前。
周静脸色不太自然,却还是开口解释说:“浅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我和你爸爸……”
“周女士,不用这么麻烦,有跟我解释的时间,您不如用来好好的跟我爸爸说清楚。”
“梁浅,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就这样说啊。”梁浅笑了笑,“周女士不是在国外呆的太久了,中文都听不懂了吧?”
周静:“你是这样跟妈妈说话的?你爸爸都没教过你,跟长辈交流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吗?”
梁浅:“我爸爸教我,礼貌和教养,那也是针对人的。”
“你!”周静气的扬手要甩过来,她身边的男人一把抓住了她。
男人安抚好周静,望向梁浅,文质彬彬的道:“你好,你就是梁浅吧?你妈妈跟我提起过你。”
梁浅讽刺地笑了起来,“提起我?”
“是的,你出事的这段时间,你妈妈很担心你,她一直……”
“行了吧,我真的没什么耐心看你们在我面前演来演去的,”梁浅不耐的扬手打断男人的话,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已是满面冷漠,她看向周静,语气很平淡,“我希望你跟我爸爸讲清楚,不必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虽然早知道你们之间没什么感情,但我还真是好奇,大名鼎鼎的周静周女士,怎么做的出婚内出轨这种让人不齿的行为?”
说完梁浅转身就要走,周静忽然扬声道:“我跟你爸爸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今天先就这么多,这两天疯狂补作业……我恨网课呜呜呜
第49章 
关于父母感情向来不好这一点,梁浅自小便十分清楚,但这些年来,为了维持表象的平和体面,他们一直都未曾提出过离婚,而是两地分居。
偶尔碰到一起,也是貌合神离,疏远的不像是一对夫妇,而是住在一间房的邻居。
在年纪稍小一些的时候,看到父母这种状态,梁浅会偷偷躲起来抹眼泪,不过长大了些之后,哪怕父母会当着她争吵,梁浅也只是淡淡的移开视线,不与他们待在同一空间里。
原本她以为,他们永远不会离婚。
就算当初调查到周静早在两年前就一直在和一名姓谢的男人暗中纠缠不清,她也只是感到生理性的恶心,甚至想要不要告诉梁博年,却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就此彻底分开。
她知道这是一种十分不理智且不成熟的自私想法,可就是不愿意父母分开。
直到这一刻,周静硬生生的将她原本即将愈合的伤口彻底撕扯开来,甚至残忍的往伤口撒上盐。
风飘过来,吹起梁浅垂落至脚踝的裙摆,她纤细白皙的踝骨上串着一条脚链,在河水和阳光的反射下闪着刺目的光。
周静有些后悔,眨了眨眼,女儿一瞬间暗淡下去的眼神令她感到些许的懊恼。
只是这件事迟早是要告诉她的。这样想着,又似乎得到了一些心理安慰。
“浅浅,抱歉,妈妈刚才语气坏了点,但是妈妈真的很担心你,你上热搜的那天我立刻给你爸爸打了电话叫他处理,这些天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但是你好像把我拉黑了。”
“打电话给我爸爸……”梁浅好笑地问:“周女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算我爸爸跟你离婚了,我也还算是你的女儿吧,我不求你能真的为我做什么,但至少也不要冠冕堂皇的说出这些话……你真挺可笑的。”她看着周静,一副不愿再理会她的样子。转身就走。
“浅浅……”
男人抱住周静,低声安抚着她。

“怎么回事,不是说转出ICU后情况好转了吗?怎么突然下病危通知书了?”
周祺赶到医院的时候,郑岚和宴柯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神情凝重。
这对母子脸色都很难看,见状,他只好转向一旁静静站立的齐峰,附耳低声问他。
齐峰瞥他一眼,又看了眼宴柯,他正低垂着视线,手紧攥成拳状,表情沉重。齐峰低声答:“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恶化了,你也知道老宴总的身体状况,上次也是突然就……医院这边已经组建紧急小组了,小宴总前两天让去接回来的各国专家也都在里面,不过……已经进去四个多小时了。”
周祺闻言,心情沉重。
宴柯这时忽然站起来,走到楼道口,瞥周祺一眼,朝他伸出手,意味明显。
周祺递给他一根烟,点了火,两人各自咬在嘴里,动作娴熟的靠在窗口吐出烟圈。周祺问:“还好吗?”
“太冲。”宴柯抖抖烟灰,眉心的褶皱深的能夹死苍蝇。
周祺笑笑:“你是想抽女人烟?”
宴柯微怔,忽然想起梁浅。
外面的天色雾蒙蒙的,秋天的蓉城,总像是被笼罩在一层薄纱中。房屋楼栋,桥梁江河,即使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也像是带着水汽,让人看了不免觉得心情沉重。
又或许是,他太想她,心太乱了。
梁浅烟瘾有些重。刚开始住进她家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抑或是窝在书房里,瘦小的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在画架后,一手拿着画笔,另只涂着墨绿甲油的手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吞吐的时候她会微微眯起眼仰着脑袋,露出白皙而纤长的天鹅颈。
有时候他能站在原地看上刻钟有余,她太投入,认真的时候,对香烟的依赖会格外重一些。
直到后来宴柯勒令她不许再这样肆无忌惮的抽了,说出这种要求其实他心里很是忐忑,担心她会否觉得他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多,但梁浅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怔愣片刻后,乖乖点头,要他陪她一同戒烟。
那之后,家里的空气都纯净许多,有时候两人都会控制不太住,就着梁浅仅剩的半盒女士烟,一人一半,他们会一起窝在沙发里,像是两只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宴柯嘴角弯了弯。
周祺换了个姿势,手撑在窗台上,又问:“老三,还好吗?”
他看到宴柯嘴角扯了下,浓密的眼睫毛羽翼般垂在眼睑上,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低沉的一字一字:“我从来都很讨厌我爸,不想见他,不想跟他说话,他叫我做什么我就背道而行甚至直接忤逆他的意思,我以为这就是我对他的报复……直到现在,看到他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觉得自己不仅幼稚,还挺可笑的。”
周祺无言,在他背后拍了拍,以示安慰。

专家组紧急开会商讨手术方案,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宴长丰再一次被推进手术室,这一进,就是一整晚。
宴柯坐在手术室外长椅上,一动不动,像个木桩,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天光翻出鱼肚白,空荡阴森的医院走廊逐渐被光束填满。
聂云菲跟着郑岚走出电梯,远远的就看到宴柯双肘撑着膝盖,低垂头颅,呆滞的盯着手术室大门。
背影透着股颓丧的味道。
郑岚急急走过去,一看到儿子下巴冒着青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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