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道士五更鸡》第44章


灵力不济的贺安勉力支撑着,额头再次沁出汗来。他本就不是水灵根,对水系法决的掌控力极差,但此时能帮谷甘夙的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无能为力之下才尽力一试。
贺安很快气竭。
他脸色苍白如纸,一边脸颊红肿,嘴角渗出血来,倒比安然躺在熊皮上的谷甘夙更像个病人。
贺安手中的蓝光一闪之后,到底黯淡下去。而谷甘夙的体温虽然有所下降,仍然炙热的厉害,甚至还有上升的趋势。
斜斜躺倒在一旁,贺安浑身无力,看着皮肤从苍白变得通红的谷甘夙心中满是绝望。他体内灵力已然透支干涸,内息不稳翻涌不定,眼看着就是走火入魔的前景。
但是此时的贺安连坐起身来的力气都无,更别提心中担忧谷甘夙,难以平心静气调理内息了。
艰难的动了动手腕,贺安也不怕烫,手指与谷甘夙的扣搭在一起,十指交缠。
早知是今日这般结局……还不如……还不如……贺安摇了摇头,心中失笑,若不是真到了今日这样地步,他大概也没有胆量去告知兄长自己的心意。
他的手指被烫的通红,体内气息翻涌疼痛非常,他却只静静躺着,胡思乱想。
贺安心中一幕幕过着自己与兄长并不长久的相处片段,一遍又一遍。之前还未觉得,现在才发现自己竟将一点一滴都记在了心中,不敢或忘。他心中欣喜非常,但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祖父与贺氏一族。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便是剧痛的五脏六腑也不能将他的神智拉回来。
迷蒙中贺安丝听到了谷甘夙□□了一声,他心中喜极,但不论如何都睁不开眼来。
最后的光影中,贺安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缈了一目的青年抱着一只通体漆黑肉冠血红的公鸡坐在一片桃树林中。
那青年的眉目,似乎与自己有些相像?
不及细想,贺安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浑身滚烫的谷甘夙□□一声睁开了眼。
他此时双目赤红,眉心被法术掩盖的火焰显露出来,散发出妖异的光芒,而体内,则是满满的都是蒸腾的欲/望。
看了一眼掌心中握着的贺安已被烫的皮肉破烂的手掌,谷甘夙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另一只手掌拂过之处燎泡与血肉全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他依旧与贺安十指交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赤/裸的身躯,又看了一眼身旁衣衫齐整的贺安,空着的手心泛起灼灼红光,向着贺安笼罩过去。
心中理性与兽□□织的谷甘夙满意的看了一眼身边跟自己一样完全赤/裸了的贺安,挥手打掉了对方头上的白玉发冠。
谷甘夙将贺安揽在自己怀中。
皮肉紧贴毫无阻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端详了一番贺安的脸庞,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对方的唇角轻轻啄吻了一下。
自来到此世,他唯一的寄托便是贺安。若非发现了贺安对自己的感情,大概谷甘夙也不会发觉自己对贺安的情义早已变质。
他轻轻将滚烫的手指附上贺安的身躯,一点点抚摸摸索着。他看着贺安,眼中红光更胜。
只可惜虽是两情相悦,但其中一方并非清醒,若是他此时做了什么,就跟迷女干差不多了。
谷甘夙紧紧咬着牙关,克制着最直接的*,只是吻着贺安的唇瓣聊以慰藉。
但当感受到贺安唇舌下意识的回应时,谷甘夙再压不住心中的兽性,俯身压了上去。
当贺安醒过来时,洞穴内外都已是漆黑一片。
他伸手向身旁摸去,却是空空如也空无一人。
“兄长!”贺安一惊猛地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竟是浑身赤/裸酸痛非常,而本来垫在地上的赤熊皮也跟自己的衣衫一起消失不见了。
贺安强撑着不适的身体站起身来,他从储物镯中取出照明的萤石环顾四周,发现洞中全是之前没有的烧灼痕迹,便连高耸的洞顶也是。
而谷甘夙则是毫无踪影,只有一只尾羽颀长通身乌黑的大鸟静静窝在一旁睡着,完全没有被贺安的举动吵醒。
本就体力不支又在洞中四处搜寻的贺安膝盖一软,跪坐下来,额头满是细密密的汗珠。
他此时全没心思去想那灵鸟是从何而来,只担忧谷甘夙去了哪里,是否有恙。
贺安取出一身衣服穿上,想起梦中旖旎不觉苦笑。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赶快调理好内息,尽快去寻找兄长。
其他的,不过一场大梦矣。
☆、第四十五章 ·黑鸟
贺安休整了一番便准备出去寻找谷甘夙。
他的心中很有些惴惴不安。
却没想还未走出山洞,贺安便被从身后扑了个正着。他正浑身酸痛乏困的厉害,这一扑险些将他直接扑到在地。
站稳身形,回过身来,贺安发现,方才向他扑来的正是刚才那只半睡半醒的黑色灵鸟。
他下意识的接住再次向他扑来的大鸟,将对方抱在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动作竟让他没来由得觉得熟悉。
而正在贺安怀中的,那只通体漆黑尾羽纤长的灵鸟,正蒲扇着两只金黄圆亮的小眼,看着这个很是熟悉的,明显大上许多的世界。
不管是人是物,都大上许多。
被贺安稳稳抱住的灵鸟闭上双眼,将头搭在贺安的肩膀上。它满心都是暴躁与不安。
呵呵哒,道爷又变成一只鸟了。
是不是该庆幸这只鸟可以飞的挺高?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变回人身。
这只鸟,当然就是方才被烈火□□浑身滚烫的谷甘夙。
谷甘夙的记忆,还停留在与贺安赤身*缠成一团的时候。不过眼前一黑,再次睁眼,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窝在贺安怀中,谷甘夙郁闷的打量了一眼通身黑羽的自己。
早前还有鸡冠是红的,如今倒好,真变成了黑黢黢一团碳了。
他张了张嘴,发出的也是与之前原型时所不同的高亢鸣叫。
谷甘夙其实,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的。他方才醒来之后,第一时间涌入脑中的,就是源源不绝的传承与先天功法。
没错,妖中人魂的异类谷甘夙,此时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先天功法。
他族名鸑ㄌ遄虾冢舴锘艘蛔澹耸侵烊敢蛔宓慕住?br /> 而谷甘夙之前近两百年都是一副公鸡模样,则是因为少了父母亲族点化。昨日他食了凤尾炙兰,才终于脱去凡羽,真正身具上古一族的灵禽血脉。
他炼化骨血时的那一场三昧真火,也烧去了那块上好的赤熊褥子还有贺安和自己的衣物。
低下头啄了啄自己的羽毛,不是他瞎说,这鸑难踊拐婷灰恢患Τさ煤每础?br /> 他又啄了啄贺安,却没有得到回应。
谷甘夙偏过脑袋蹭了蹭对方的脸颊,其实心中很有些愉悦。他还是怀念没有化形时与贺安在一起的安乐时光的。
特别是看到贺安非常自觉的就将自己接到了怀中。
突然想起昨夜里没有进行到底的缠绵,谷甘夙觉得,自己的鸟脸有点发烫。不过就算是两情相悦,做这种害羞的事也还是要在对方清醒的时候才好。
贺安却不知怀中这只大鸟在想些什么,他甚至对昨夜的事毫无印象。他心中唯一重要的,便是谷甘夙。
贺安已经忘了自己昨日险些气虚而亡的事,急匆匆的就奔出了山洞。
他只不过走出几步,便猛地停了下来。
在贺安的面前,正卧着一只闭目养神的雪白大虎,而那大虎的身旁则是一张殷红绒厚的皮毛。
完全忽视了皮毛上昏迷着的白猫,贺安眼中只有血红的一片。
那皮毛,正是赤熊皮。
他看了眼嘴角带着血迹还未舔去的白虎,心胆具裂。
白虎正是昨日守在凤尾炙兰前的穷奇。
他既在此,想是兄长……
贺安已不敢再想。
穷奇懒洋洋睁开眼,带着些奇怪的看着满面怒容的贺安。
贺安看着对方雪白皮毛上刺眼的血迹,再说不出话来,他扔下怀中的灵鸟,挥手唤出灵剑,揉身便扑了上去。
穷奇一头雾水,看着二话不说挥剑砍来的贺安也是心头火起。区区一个筑基期的小小人修,对他来说便如蝼蚁一般弱小。
他侧了侧头,看向还熟睡着的白猫狸奴,心中柔软一片。不过蝼蚁也有不能杀的。
被扔下的谷甘夙一时也有些愣住。
他看着被白虎定住的贺安,还来不及担忧就放下心来。
看来狸奴跟这只大虫还真是有些关联的。
不过眼下,这是什么个情况?
被定住的贺安依旧满面怒容的瞪着穷奇。他冲出去的那一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