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主角黑化中》第70章


楚谨然的红眸漠然的看着他。
也许是快要回家的缘故,楚谨然的话竟意外地多:“你,很恨我吗?”
苏彻的蓝眸晦暗不明的看着他:“自然。”
楚谨然:“……”
苏彻已经走到了一个离楚谨然很近的距离,随后,他停下了脚步。
这个男人,这个身为妖界之王的男人,已不知何时有了如此强大的令人心悸的气场。
苏彻道:“十五年来,我几乎无时无刻的不恨着你。”
楚谨然的红眸淡然的看着他。
苏彻道:“你真的是个让我很矛盾的人,楚谨然。你好像对我很好,不然不会背我登天梯,也不会教我剑法……可你好像又对我很坏,你杀了我母亲,也逼迫我签下身为奴仆的契约。”
楚谨然道:“而你,现在已经具备了突破契约的力量。”
苏彻道:“不错。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突破契约,知道为什么吗?”
楚谨然:“……”
苏彻的眼,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盯着他:“因为我发现,十五年间,我没有一刻不想着你,楚谨然。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心魔。”
楚谨然的红眸仍是没有起伏,就像是一滩寂静的湖水,没有一丝的波动。
楚谨然道:“所以,你现在要除掉我这个心魔?”
苏彻的手已成兽爪,他的兽爪也已碰触到楚谨然胸前。
苏彻道:“不错。只有这样,于修仙的大道上,我才完全没有阻碍。”
楚谨然:“……”
苏彻道:“你要挣扎么?我可以允许你挣扎,不过,你最终还是要死在我的掌下的。”
楚谨然摇了摇头。
“杀了我吧。”他说,修长而完美的手已握住了苏彻的兽爪。
苏彻震颤了一下。
兽爪锋锐,楚谨然的手已在汩汩流血。
他引领着苏彻,就像是他第一次教苏彻写字时,又或许是教他练剑时一般的引领着他,带他穿过自己的胸口,抵达自己的心脏。
幽幽蓝光跳动,映在二人脸上。
“再见。”楚谨然感觉到苏彻锋利的兽爪已捏碎了自己的心脏,他的嘴角渗出来一丝血,染红了他完美无缺的脸颊。
“再也……不见。”
第 85 章 
自那日之后,苏彻也不许他手底下的妖兽将楚谨然的尸首搬走,却是将楚谨然的身体搬进了自己的寝殿里,众兽虽摸不着头脑,但却害怕王的威严,不敢议论什么。
苏彻的寝殿暗幽幽的,透光的窗没有几扇,屋内照明的物事也仅有几根长燃不熄的燃火木,冰冷的火焰把这幽暗的寝殿照的更阴森,除了几根燃火木外,寝殿里便没什么其他的了。苏彻没有明确的喜好,众妖兽不敢贸然揣度苏彻的喜好,也不敢再私意添加什么,只好把先前的妖兽之王留下的东西搬走,如此一来,这本就宽敞幽暗的宫殿更显得空旷。
许是因为空旷的大厅,所以有一事物倒是很惹人注意了。
寝殿里最惹人注目的恐怕便是王的床了,不夸张的说,那张床可能就是整个宫殿里最大的物什。
而此时,透过华丽精美而层层叠叠的帷帐,可以隐约看到两个身影坐在床上。通过那两个身影来看,似乎一人躺在床上,另一人则是坐在他身边,痴痴地看着他。
苏彻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床上那人。
他的床铺着黑色毛绒的垫子,而那人的肌肤却白的犹如冬雪……那人静谧的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温顺的垂下。三千无暇的白发扑散在黑色的毛垫下,他的脸美的出奇,闪着玉一般温润美好的光泽,黑色毛垫,似乎只能将他映衬的更加美好,更加圣洁。
苏彻的手,轻轻地触碰在那人的脸上。他仿佛还当那人是在安眠一般,而苏彻,实不愿意打搅了他的好梦。
这般静静的看着他,苏彻的心里就好像是被某种宁静甜蜜的情绪所充满,他静静的看着那人,目光缱绻,眼睛似一眨也不眨。
如此静谧的时刻;可总是有一些不合人意的事情存在的。
那人嘴角的鲜血,殷红犹如往日。
可这抹红,在这人莹莹好似闪着温润的光的肌肤上,反而给这人添了些惊人的美感。
“楚谨然……”苏彻喃喃着,情不自禁的弯下腰,轻轻地舔舐上那人的嘴角。一点一点,极其旖旎又极其留恋的舔过那人的嘴角。
即便是一丝鲜血,只要是那人的,他便视之如宝,鲜血的铁锈味在他尝来,却像是混杂了蜜一样甜美滋味儿。
苏彻的唇,慢慢地游移到那人的唇畔,那人的唇,薄而殷红,是血一样凄美而香艳的颜色,苏彻的眼神迷离,几乎迫不及待地便含了下去。
甜软,且有着那人独特的清冷气息……苏彻几乎没有含过比这更令人陶醉的东西。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滑到了那人的衣中,流连的爱抚着那人冰凉的肌肤……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那人虽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可他的肌肤是温暖的,甚至是有一些火热的,而不像这般冰冷,仿佛能冻坏人的温度。
这个人,在他的亲吻之下,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毫无反应。虽然这让苏彻心中有了丝隐秘的欣喜,仿佛是把那人完全掌握在手中的欣喜,可更多的,却是失落。
苏彻慢慢地抬起头,不再专注于那人美好的唇,而是痴迷的看着那人的脸庞。那人的脸靡艳而凌厉,是种令人惊心动魄又令人神思不属的美。可这般安静的样子不是那人会有的,他若是睁开双眼,从眼里流露出冷冽的神色,才是他的……他的楚谨然。
“你为什么不睁开眼呢……?”苏彻迷茫的,低低的呢喃着:“是忘了我么?还是不想看见我?”
那人身体上的血迹早已被他处理干净,他的尸身躺在床上,不像是死了,反而像是好好的活着。
苏彻有了一瞬间的错觉,那人还活着,他还活着,他只是不愿睁开眼……不愿意看见他而已。
“为什么不愿意看见我?为什么不愿意看见我……”苏彻执着的念着这两句,他的眼,贪婪的黏在那人的脸上,可苏彻仍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你为什么不肯看着我!?”苏彻恨声道,他的瞳孔竖成一线,是野兽般进攻发怒的先兆。他的脸也忽然变得狰狞而扭曲,犹如地狱恶鬼,又如发狂的野兽,令人不寒而栗,颤颤心惊。
就在苏彻几近忍耐不住时,有妖兽在宫殿外说道:“王。有客人求见,”
苏彻一下子惊醒,他看着床上的那人,目光忽又变得冰冷残酷,只因他忽然明白了一个事实:死了,死了,那人已经死了。
可那人即便是死了,他也不想离开他。这般看着那人的尸身,苏彻反而觉得喜悦甜蜜。可这喜悦是真的喜悦吗……?这甜蜜,又是否是真的甜蜜?
那人从此不会再睁开眼看他一眼,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他是否真的快乐呢?
“王,有客人求见。”门外的妖兽又重复了一句:“客人说有与楚谨然的事情向你说明。”
苏彻的眼几乎是立刻变得阴沉起来,他蓦然起身,呵斥道:“谁许你叫他的名字!?”是的,他现在连那人的名字也不许旁人叫得,仿佛这样,那人便不是完全属于他的一般。
门外的妖兽慌张请罪,苏彻却无心去听,他脚步匆匆,去接待客人,若非是与那人有关的事,否则他真不愿意离开那人一步。
没有了他,那人的身子又怎能再火热起来?他会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他会用自己的唇舌亲吻那人的全身……好叫他的肌肤再重获温暖……
所谓的客人,不在苏彻的意料之中。
那人,却正是楚谨然的师兄司诡。
只要一想到司诡曾与那人是同门,他二人曾形影不离过,苏彻的心情便立刻觉得不好起来,故而他的话也不多,且每一个字好似都透着彻骨的寒意与杀意:“你有什么可说的?”
司诡向他施礼,随后就像是翩翩君子那样斯文道:“有些事,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些好。”
苏彻不言。除了那人外,他不想再和别人多说一个字。
司诡直入正题:“有些事,是必须说明的。尽管楚谨然已经死了,可我觉得,你也许不必如此恨他。”
苏彻的心,几乎是在听到‘楚谨然已经死了’这几个字时,便遭到重重一击,浑如被大锤敲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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