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重生》第22章


奖睿煌蚓。≌媸峭纯臁?br /> 王富贵脸上笑容一闪即逝,转眼间又恨声道:“高老三这条疯狗,大概是输得太难看,竟然就直接撕破脸动了手,狗娘养的!”
许晋江的车在开去“迷夜”俱乐部的半路上,遭到伏击。
潜龙城太平了许多年,不管暗地里潜流涌动,至少明面上,各方势力都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
而今显然有人迫不及待,想打破这一平衡。
“对了,立新啊,你快过去吧!少爷他在监护室,医生的建议是现在不宜搬动他,等情况稳定些了,我们再把少爷送回许家。医院人多眼杂,不过这栋楼目前都有我们的人,暂时应该不会有问题。”
把来龙去脉快速交代一遍,王富贵赶紧催着他去见许晋江。
柴立新点点头。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许家保全公司的保镖们三三两两在每一个出入口守卫着。大楼外面,还有陈驰派出的大批警力。看来许晋江遇袭的事,已惊动了各方。
柴立新来到重症监护室。
隔着一道玻璃移门,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许晋江时,柴立新目光微微闪动,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许晋江这时应该还处在化学昏迷中。
他一动不动,被周围一堆医疗仪器包围着,头部、身上各处都缠着纱布,才隔了十二小时,柴立新却几乎快认不出他了。
按照王富贵的描述,追逐过程中,许晋江的车失控冲向路边的隔离带,发生爆炸并引发了大火。柴立新曾葬身火海,他清楚知道这有多疼,更别提因为冲撞而发展出的浑身多发性骨折以及脏器破裂。
是他的错吗?如果他没将高家设埋伏的事提前告诉许晋江,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像蝴蝶扇动翅膀,是他改变了这一天的走向,才引来之后的一连串连锁变化。
柴立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像一块顽固的石头。
明天的8月12日,一切都将重头再来。许晋江会毫发无伤,他甚至不会记得今天他遭过的这些罪。
就算这么自我安慰,还是不能阻止柴立新看着眼前半死不活的许晋江,喉咙发堵,心底一阵阵涌上不舒服。就像许多年前,狸花死了,或更早之前,他老妈丢下他时那样。
到头来,他总是会变成一个人。
真他妈操蛋。
“别死。”
隔着一道玻璃,将整个手掌按到移动门上,柴立新声音低涩。
而就在这时,原应该处于昏迷中的许晋江,身体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睁开了眼睛。
仿佛知道柴立新在门外一样,他费力地扭过头,向着他看来——
那眼神柴立新永生难忘。
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而许晋江浑身巨颤,他死死盯着柴立新,抬起手臂,就想拔掉身上的各种插管电线,那双眼睛亮的不正常,里面尽是狂热,仿佛下一秒就要朝柴立新扑过来。
一个车祸重伤,经历完手术不久仍在麻醉中的人能有多大力量?
许晋江癫狂的模样把柴立新都震住了。
仿佛这一秒,寄居在他躯壳里的灵魂,并不是他熟知认识的那个许晋江。
各种生命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声。
医护人员团队迅即赶来。
他们毫不留情地推开柴立新,然后像潮水一般涌入监护室。各种叫嚷声,抽屉拉开的声音,东西砸地声汇成一片。
柴立新看着这幕,一时忘记反应。
他看着许晋江像头狂暴的狮子,好几个医生护士齐齐上阵,都几乎压制不住他。人影幢幢,许晋江的视线透过人群空隙从头到尾盯着他,执拗而疯狂。
等柴立新回过神时,背心出了一层冷汗。
而许晋江也终于像耗尽了力气。
“心动过速!波形宽而多变,像是室性心动过速!”
“注射胺碘酮!”
监护室内再度掀起一阵骚乱,这次却是由于许晋江急转直下的生命体征。
“心室纤维性颤动,快,准备电击——!”
“离手!”
“没反应,再来一次!充电——离手!”
“给他注射肾上腺素!”
第23章 第一天
打仗般的喧杂场面持续了一段时间。
然后,医疗监护仪屏幕上,所有的基本生命体征都变成了直线,单调拉长的“嘀”声里,医护人员停下手中的动作,如同一尊尊静默的石像。
为首的主治医师抬头看了下墙上的钟。
“死亡时间,晚九点三十。”
柴立新隔着人群,站在监护室外。
他的时间仿佛变慢了,所有画面在柴立新眼里也成了电影慢镜头般。
下个瞬间,他的时间又似乎被拨快了。
柴立新冲进室内。
他一把拎起那名中年医生胸前的衣服,用力摇晃,怒吼着:“你他妈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还有你们——”他两眼通红,对着周围一圈惊呆了来不及反应的医护人员扫过,“谁让你们停下来的?!快救他!不许停下,听到没?快救他——!”
那目光犹如嗜血的野兽,一名年轻护士被吓得尖叫一声,这才打破了周围诡异凝滞的气氛。
柴立新头脑一片空白,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说了或做了些什么,只本能地抗拒接受眼前的一切。不听,不看,不想,在潜意识里筑起了一道墙,把自己和此刻的现实远远隔开。
他的视野里混乱不堪,有许多人朝他扑来,有许多手伸来,他们试图将柴立新和他手底下的医生分开,可怜的中年医生已经被晃得直翻白眼。
柴立新力气大的可怕,好几个成年男人都掰不开他的手臂。即便被按到地上,两眼充满血丝,他仍声嘶力竭吼着“救他”,样子叫人心惊。
“镇定剂!快给他打一针——!”
有人这么叫着。
柴立新只觉得胳膊刺痛,像被什么虫子叮了一口,很快药效发作,他的力气开始迅速流失,头脑一阵阵昏沉。费力抬起脖子,他想往病床那边看,可惜他被好几个人压在地上,床又太高,什么也看不到。
妈的。
一定是个噩梦。
许晋江死了。他怎么会害死了他?
……
叮铃铃铃铃——!!!
刺耳闹钟声里,柴立新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
他呼吸急促,喘的厉害。
脑门上全是冷汗。
熟悉的气象节目音乐响起——
「又是新的一天!大家早上好,让我们来一起关注天气情况。最近的一个月,大热天席卷了南方的很多地方,大家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够摆脱这种‘烧烤模式’呢?至少今天来看,南方依然会持续大范围的高温,各位听众朋友们仍需注意防暑降温——」
柴立新按掉床头的收音机开关。
黑色钟盘上,时间是六点三十分。
柴立新面孔低垂,他屈起膝盖,用两手撑住额头。定定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抖着肩膀,低低笑起来。
笑声嘶哑。
但这是头一次,柴立新打从心底里庆幸自己又回到了同一天。
那不可挽回的一切,现在还未发生。
……
七点十三分。
柴立新吃完早饭。
他站起身。
而这时,早点铺门口人头攒动,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彪悍的胖老板娘和那个带孩子的女人已吵得不可开交,两人难分高下,最后厮打在一起。好事的围观者叽叽喳喳,指指点点。小孩子的嚎哭,女人的尖声谩骂,拉架劝和的,汽车喇叭声,各种噪音混成一片。
柴立新挤开人流,头也不回,向前朝街道另一头远去。
七点四十五分——
柴立新把摩托停在路边树荫底下,然后靠着车身,低头点了一支烟。
他身处的是个居民区。临近沿江大道东段,位于上城与下城区交汇地带,比江北的富人区差点,又比南部的平民窟好不少。由于是早高峰,周围人来人往,都是晨起忙碌的居民。
经过柴立新身边时,许多人都加快步伐或干脆绕行,也许因为这时低眉敛目,埋头吸烟的柴立新,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等了约莫十分钟,柴立新右手边的大楼,从门口就走出了一个女人。
女人很年轻。
她的年纪大概在二十六七,穿一身米白连衣裙,身材纤细,她把长发向后盘起,皮肤白皙,容貌清丽。
柴立新眯着眼,在树荫下端详了一会儿。
随后他把烟头丢地上,用脚踩熄了,抬头出声道:“王慧!”
两人间隔开了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柴立新一叫,正站台阶上,向另一边张望的女人应声回头。
“……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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