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请别相信我》第24章


众人的惊异使得他们都忘了这事还没完,不过他们没注意,潭亲王可不会忘。他将纸张叠回信封之中,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国师,你的回答呢?”
“我的爱好?”戴博文侧脸看了对方一眼,“同‘山溪居士’一样,下棋。”
“下棋”一词先前并未出现在“山溪居士”的描述之中,眼下被说中,他也顾不上再想国师到底有没有这个爱好,只想着佩服了。
戴博文的目光离开潭亲王的时候,潭亲王的视线又转向他了。
下棋?潭亲王暗想,路程上那么久,从未见过他要棋盘,骗谁呢?
“神迹”还在继续。
这一封,笔画轻重前后不一致,字体大小不一,空间排布不均衡。
“这个问题表明的是此人的迷茫,问题和他的未来有关……是你,你叫‘王青’。”
男子站起来:“是。”
王青,盐运官员,临江王刺史的次子。家庭……
“你的问题是——你的未来仕途如何?”
“是……王某惭愧。”
“天命不可窥觑。但你一直心有所想,只要坚持,未必不能得偿所愿。只是此次盐仓案乃大劫,若过不得,恐将来万事不顺。”
“谨记国师教诲!”
又一封。噢……名字是自己认识的,瞧一眼过去,对方立刻有羞赧笑意。
“你的问题是……你的簪子是谁所赠?”
“答案是你的妻子。夫妻和美,子嗣兴旺。”
“你的问题是,你的孩子乳名是什么。看着我的眼睛,你的孩子乳名是……月儿。”
“你的问题是……”
所有信封都由潭亲王亲手抽出。戴博文大多直接看了说了,却有两封一直扣在桌上。当戴博文说最后一封时,潭亲王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将信封递到他手上。
戴博文一看封上名讳,立时微微一笑。他将扣在桌上的两封一同拿起,三封并在一块同时举起,坐得近的人可以清楚看到上面的字词。
“这三位,‘方中人’、‘隔窗听雨’和‘碾’……都问了同一个问题。”
这三个都是在座人听都没听过的代号,大家一头雾水,不得其解,更别说试图猜测里面的问题。
戴博文却不含糊:“他们的问题——此次水乡盐仓案,究竟能不能查出真相?”
潭亲王所料不错,在座的都脱不开干系。此话一出,众人脸上均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戴博文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已然确定了写信的三人。
他示意侍从将铜箱搬到自己桌上,目光看过去时,与潭亲王对上三秒,而后转开。
三封信往里头一放,铜箱盖“砰”地一声阖起。
“此案,必将盖棺定论!”
第二十一章——藏宝图6。无心插柳
戴博文走在院落的走廊里,一贯的道袍随步伐轻轻摆动,却少了几分公开场合时的仙气儿。尤其是他还精神不济,一个呵欠上来就顺手用拂尘遮一遮,困倦混着莫名的起床气,使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侍卫将他一路送到潭亲王的临时书房之中。潭亲王正在书桌前看东西,见他来了便起身走近,仔细端详了几眼:“先前马车上你就时睡时醒,国师难不成有嗜睡的毛病?”
昨天晚宴心力耗费如此之大,今天还不能睡到日上三竿,戴博文几乎想要翻白眼了。他眼睛一抬扫过潭亲王,嘴角扯了扯:“只是走过来有些累。”
潭亲王一挑眉。因为国师就一个人,并未另外安排住的地方。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从国师的西厢走过来才几步?就累了?
不过冷面阎王并未揭穿满脸不耐的国师,只是转身拿了一张纸递到他面前。
“什么东西?”戴博文目光一垂,“‘陶川运走官盐’?”
巴掌大的纸张上,短短一行字只比蝇头小楷大一些,纸上还有明显的折痕。潭亲王转身往书桌走回的一刻,戴博文眼一眯:“……哪里来的?”
潭亲王的动作一顿:“嗯?”
“……谁给的?”戴博文跟着走到桌前,“有人告密?”
“清晨府里侍女来送洗好的衣物,夹在里面。”潭亲王将之折回原本的模样,捏在指尖,“侍卫发现之后给我了。”
戴博文将纸张抽走,盯着对方的眼睛:“那么,你一定知道这是谁。”
区区告密信,或许瞒得住梁红添的眼皮,但哪里瞒得住通天的潭亲王?能递到他手里的消息,必已来源清楚。
潭亲王忽而露出一个轻微的笑意,略低下视线挑眉道:“其实,你也知道这是谁。”
戴博文皱眉看着那双黑色的眸子,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打开那张纸,再次观察起来。
我知道是谁,会告密的人……戴博文盯着那字迹,忽而灵光一现:“那个‘碾’!”
“碾”正是昨晚和“方中人”“隔窗听雨”一同询问了水乡盐仓案的人。虽然他们都隐藏了姓名字号,但戴博文不仅看出了他们一一是谁,还在晚宴后告知了潭亲王。
“隔窗听雨”,水乡盐仓案关系者、水乡知州梁红添;“碾”, 水乡盐仓案关系者、盐课司崔玉安;而“方中人”,正是方正之城——皇城中人:潭亲王。
潭亲王并不意外他能猜出来。实际在昨天晚宴上,在铜箱移动时两人之间的对视,就已经达成了默契。
或许是崔玉安也意识到了国师已知“碾”是谁,或许是戴博文笃定的回答给了他信心,总之这封信在清晨时送到了潭亲王手里。
不过,就算现在的时辰也不晚,离潭亲王所谓的清晨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陶川……运盐船的二副,他不是随船葬身了吗?”
先前潭亲王让背的资料里,对运盐船事故做了详细描述,内容包括死者名单。潭亲王考校到这里时,碰巧侍卫们也在旁边听着。当戴博文洋洋洒洒把死者、伤者和幸存名单都背完,侍卫们纷纷表示对国师大人望尘莫及。
这种毫无关联、毫无规律的东西最难背了!
潭亲王当时感觉还好,可这都过了近十天,国师还能在困顿的情况下迅速想起,就算是同样熟悉资料的潭亲王也不得不心中赞叹。
他走向旁边的高脚小几,斟了一杯茶递给戴博文:“确实销了户籍,但如今一看,只怕有诈。”
潭亲王亲手倒茶的待遇,虽不是皇帝独享,那也是极为难得的。戴博文放下纸张,双手接了。凑到鼻下一闻,味道浓郁芳香,猜都能猜到喝下去是如何提神醒脑。
一大早喝这个……看来,潭亲王也不是铁打的。
戴博文慢慢饮了半杯温热浓茶,这才道:“金蝉脱壳。这么说,确有可能。谁举荐他来的,他什么时候搭上私贩的,谁是他死遁之后的接应……想来亲王殿下已有想法?”
潭亲王回道:“他的保荐人或许和水乡崇云县的师爷有关,已经派人去往。而且陶川到船上一年多,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偷运私盐?仅凭他一人还办不到。”
戴博文喝好茶,没被茶味弄醒也被热水落肚弄精神了。他把茶杯往案几上一放:“殿下是说,死者名单可能就是偷运私盐的名单?”
“是不是,一查便知。”潭亲王道,“人越多,越不好掩藏,端看经手的人有多少本事了。”
戴博文抚掌轻笑:“别人的本事我是不知,潭亲王却屡屡叫我大开眼界。殿下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倒让我觉着自己来得多余了。”
“国师不用妄自菲薄。”潭亲王绕到书桌后,坐在太师椅上,“没有你昨晚大发神威,崔玉安哪里有胆量告密?”
戴博文觉着这句子的结构有些像是讽刺,但语气听起来倒是真新夸赞,便侧头瞥了他一眼:“意外之喜而已。殿下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个事?”
“其中之一罢了。”潭亲王看向他,“昨日一役,梁红添已有动摇,分别给几人递了消息。虽账册还无消息,亦不远矣。”
戴博文的指尖敲了敲桌面:“昨夜人多嘴杂,众生来往,亲王如何能断定他就是传了消息?”
“越是突发的情况,人的处理就越不周全,这是必然的。”潭亲王倾身拿过那张折叠好的告密信,略举起来示意道,“他不敢以身犯险,能传话的寥寥无几。只要盯紧了他身边那两三人的动静,还愁找不到目标?”
昨晚戴博文大发神威,最后一句此案必结几乎就是冲着“隔窗听雨”梁红添说的,颇有敲山震虎之意。如果他唯恐迟则生变,就会将先行的应对方法尽快告诉同谋。而梁红添也知道,若是选择深夜密谋,布下天罗地网的潭亲王怎么可能错过?于是人来人往的晚宴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然而私贩官盐,杀头的罪,必定是极为信赖的人才能作为左臂右膀。昨晚梁红添身边能最快吩咐到的,不过是桌子就在旁边的判官周信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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