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名捕(王珂)》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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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渡夫淡漠一笑,黎斯道:“你可以否认。不过鹦鹉认主,不管你化成什么样,它都可以认出你来。”
“事到如今,也无须隐瞒了。不错,我就是王亲修。”老渡夫撕开了自己的假脸皮,露出了脸皮隐藏下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他将水烟在渡船船舷上敲了敲,重新装好烟丝,而后道:“如你所说,大火中被烧死的是毛义,就是用你讲述的玲珑鹦鹉局害了毛义。这家伙早已处心积虑想谋害我,他还想在我府中找个内应,于是花重金收买碧朱,他却不知我乃是碧朱的义父。当初碧朱老家闹瘟疫,她同弟弟还有陈病的姨母来到长良,是我收留了他们,帮他们治病,给他们吃饭,救活了他们一家人,之后碧朱就认我做了义父,只是这些没人知道罢了。碧朱告诉我毛义要加害于我,我便有了将计就计,再李代桃僵的谋划。我完全按照毛义的布局进行了行凶纵火,只是被害人成了他自己。对了,你前面提及的我的同谋者就是碧朱。”
“怪不得碧朱愿意承认她跟毛义伙同谋害了你,她是为了报恩。这恐怕是你事先交代碧朱的吧,为的就是让你彻底的死,而让已经惨死的毛义活过来。至于碧朱身上那些瘀伤这么看来应该也同你无关了。”黎斯缓缓说,王亲修点头:“不错,碧朱后面的事都是我交代的,她身上的伤是自己打的,而半夜里偷偷抹眼泪和涂药也是故意做给红杏等丫鬟们瞧见的,真委屈了她,只是我没想过要她死。”
“碧朱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很清楚,她活着对于你就是威胁。所以她选择了咬舌自尽。”黎斯问:“大火当晚逃离的黑影,也是你?”
王亲修缓慢点了点头。
“那郭方瑜呢?你为何杀了他?”
“很简单,李代桃僵后我曾回过祖坟,不料被正在祖坟附近的郭方瑜瞅见,他早听闻了王府大火,又看到了活着的我,就断定了我是假死。他想利用这些要挟我归还店铺,哼哼,如果只是店铺我一定还他,但郭方瑜也是个唯利是图且贪得无厌的小人,我料定他将来必反悔。于是,我先软话答应了他,而后悄悄在他喝的酒里下了毒。”王亲修道出了郭方瑜之死的真相。黎斯顿了顿,接着问:“胡六儿呢,他是被你吓死的?”
“六儿本来就胆小,当晚你从他口里套出祭祖秘闻的时候,我就在老南米铺后院里。”王亲修摇摇头说:“他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而且嘴不严,就算不被我吓死,将来也难留全尸。”
“祭祖秘闻,你没有想说的么。”黎斯望着王亲修鹰隼般的双眼,王亲修眼神变得有些怪异:“我想说的,你岂非早已知晓。我又何苦多说一次。”
“所谓李代桃僵,我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做下的这一局。半月前,当我祭祖回去后,在长良县城里出现了许多陌生人,这些人像是狼一样搜寻猎物,很快,他们就锁定了我。”王亲修仰首望天,语气变得有些无奈:“他们想要的东西,想来你也知道了。”
黎斯身体微微震动,盯着王亲修脸庞:“我知你得到了金匣……莫非你打开了它,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王亲修闭眼点了点头:“我很后悔。”
“你看过后知你必死。于是你抱着侥幸之心想找个人冒你假死,好让你逃过一劫。”黎斯长叹一声:“可对?”
王亲修再点头:“不过我也清楚纸永远包不住火,再精密的布局也有无法揣测的死角。”
“为何不逃?”黎斯问。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能逃到哪里去?而且最危险之处往往也是最安全的所在,所以我偷偷摸摸花钱遣走了之前的老渡夫,而后乔装成了他的样子。”王亲修道:“那晚你初来长良做我渡船时,其实是我遣走老渡夫顶替他渡河的第二日,很没想就碰上鬼捕,还暴露了那么多疑点。”
“一饮一啄,前世早定。这都是命数啊!”王亲修语气充满了悲怆。
不远的岸边出现了一大群人,中间一人是长良县令崔吉。崔吉已经在向百里波中小舟摇手。黎斯看到了,他知道王亲修也看到了,黎斯道:“我在出城前给崔吉留了信函,让他率领捕快来百里波野渡缉拿罪犯。王亲修,你的渡船该靠岸了。”
“你说的对。”王亲修语气莫名怅然起来:“我该回家了。”
黎斯听出了不妥,猛回头却发现王亲修嘴角沁出了黑血,不黎斯一怔:“你做了什么?”
王亲修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水烟:“方才换烟丝时,我在里面加入了蛇毒草,此刻毒已侵入五脏六腑,回天乏术了。”
渡船漫无目的在百里波清冷的河水中摇曳,碎了一波又一波的希冀。王亲修仰身横躺在渡船里,望着头顶飞掠的鸟雀,不由内心感概说:“为何我从来没注意到……百里波的天……好蓝……”
黎斯醒悟过来,冲过来抓起王亲修呼喊:“你还不能死,告诉我金匣在哪里?金匣在哪里!”
“它去了该去的……地方。”王亲修最后说完,阖然而逝。黎斯全无感觉望着王亲修最后瞭望天际的眼光,肩膀一紧,黎斯才发觉渡船已靠岸,崔吉正晃着黎斯的肩膀,他指着王亲修无比吃惊的问:“这是王亲修?他竟然没死!”
“王亲修,王亲修……”黎斯念着王亲修名字,突然猛的站起身:“雷虎营,朱远!对,一定是朱远!”王亲修一定将金匣交给了自己侄子朱远。黎斯不容分说拉过衙门的一匹棕红马,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百里波野渡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捕快,还有崔吉。
第十章 逆杀
十二日,寅时。雁荡山山峰,黄将不明所以的问:“你怎么知道今夜朱远肯定安眠难醒?”
魏独命沉默了片刻,还是告诉了黄将:“我这几日一直关心从朱远帐篷里端出来的饭食,从他回来至昨晚,他每一餐都只吃很少,说明他处于焦虑急躁难以进食的状态,这种状态会让他彻夜难眠,对于夜晚行刺是个很大的障碍。他只要高呼一声,周围巡逻哨兵便会包围我们,即便我们三头六臂,也冲不出三万人的铜阵铁营。”
“而就在今晚,我注意到从将军帐篷里端出来的饭食少了一大半,朱远终于饿了,他难得一饱,我料定他今晚必定安睡。所以今晚就是最佳的行刺时机。”魏独命说完,黄将心中暗赞魏独命的这份睿智,口中啥也不说。
两人详细安排了任务,魏独命负责直接行刺,黄将负责隐藏暗处接应魏独命,也做好魏独命一击不成时现身一同行刺。
寅时三刻,两队巡逻兵刚刚交错而过,时机来了。魏独命和黄将早已潜伏于军营外栏最薄弱的地方,此时偷偷潜入军营里,形如鬼魅,两人早将军营里的布局烂熟于心,没费多大功夫,就来到了朱远所在的将军帐外。
“你去吧,小心。”黄将说。魏独命点点头,钻身进了帐里。
约莫盏茶的功夫,帐篷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黄将就要暗喜得手之时,猛的发觉发出惨叫声的竟是魏独命。果不其然,魏独命捂着胸口冲出了帐篷,帐篷中起了灯,光影下朱远持剑站在帐篷里。
“快,他也受了重伤!杀了他!”魏独命胸口重伤,指着帐篷对黄将喊。黄将知道机不再来,他将魏独命扶到方才自己藏身的地方,在巡逻兵未巡回时舍身冲进了帐内。
帐篷中朱远持剑背对黄将而立,黄将毫不犹豫抽出成名兵器“蛇齿”揉身而上,蛇齿就要刺中朱远脖颈的顺时,黄将倏然发觉就在朱远脚下,有一抹流淌不已的血迹。
“这?”黄将还未反应,朱远身体已轰然倒下。就在朱远身体挡住的桌案上摆着一样奇门暗器,名曰“繁星摘月”。繁星说明暗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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