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雾满)》第70章


,守护着这个老人的睡眠。
楼下,响起了何明和杜宏远大声的说笑声,何明在感激杜宏远的帮助,一定要留杜宏远吃晚饭,喝酒,杜宏远象征性的拒绝了一下,就听见何明砰砰的开冰箱的声音,接着是两个人就着凉菜你一杯我一杯相互敬酒的热闹动静。这声音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林红听得仄仄欲睡,身体一歪,那只手竟然从何正刚的手里脱了出来。
睡梦之中的何正刚唔呓两声,他的手盲目的四处乱抓着,不停的说着梦话:“小猪,小猪,你跑哪儿去了?”看何正刚的手向这边抓过来,林红灵机一动,顺手抓住椅子坐垫塞老头手里,嘴里甜甜的叫了声:“爸,我在这儿呢,你放心的睡吧。”何正刚死死的抓住椅子坐垫,嘴里吧嗒了几声,又呼呼的大睡起来。
看何正刚真的睡着了,林红慢慢站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悄悄的掩上门,一扭头,吓了一大跳,只见杜宏远两只眼睛红红的,正站在楼梯口看着她。
这家伙怎么跑上来了?何明呢?林红脑子刚刚转过这个念头,杜宏远就好像看进她的心里,淫笑道:“何明喝多了,哈哈哈,现在,你这个美貌的女主人,应该替你丈夫陪一陪客人了。”口中说着,他迈步向林红走了过来。
林红惊得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杜宏远哼了一声:“干什么?这难道还用问吗?”说着话,他一个箭步向林红扑了过来。林红惊叫一声,掉头就跑。杜宏远怪笑两声,随后追了上来。
此时,在这幢滨河建筑之中,何明被灌得酩酊大醉,两条腿放在沙发上,上身却倒在地毯上,嘴角还带着呕吐出来的污物,正睡得香甜,浑然不知道他的妻子正遭遇到了危险。
二楼的几间屋子里,睡着三个卧床不起的病人,何母和何静,这两个人似乎一遇到事情就像不存在一样,她们除了给何明林红增添麻烦与累赘之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第二个作用。
至于何正刚,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导致了他无法入睡的原因,是小猪突然不见了,这个神秘的小保姆突然失踪,何正刚不知何故竟方寸大乱,最终竟引发了他的神智错乱,连人都认不出来了。
这时候的杜宏远,处身于这幢宅子里,竟似如入无人之境,只见他淫邪的干笑着,不慌不忙的迈开大步,好整以暇的向到处想找地方躲藏的林红走了过去。林红吓得两脚发软,一只手扶着墙壁,拼命的乱跑着,她本想冲到楼下,躲到何明身边,可是杜宏远已经堵住了她的去路,无奈之下,她被迫向三楼的楼梯跑去。
三楼!
那是她梦魇中最为害怕的地方。
三楼!
胆气最壮,又侍仗观世音无边法力保佑的傅秀英在上面神秘消失。
三楼!
林红的脚迈上了一阶楼梯,霎时之间,那强烈的恐惧潮水般袭来,落入杜宏远这只人兽手中与之相比,那简直像天堂般的美好。全身拼命的颤抖着,林红又迈上一阶台阶,终于,恐惧突破了她的承受极限,她疯狂的喊叫着,疯子一样飞快的窜上了三楼。
林红的速度是如此之快,杜宏远只听到一声尖叫,眼前一花,竟尔失去了林红的影子。他诧异的吐出舌头,舔舔猩红的嘴唇,嘀咕了一句:“这小妞,跑得这么快。”他摇了摇头,满脸不高兴的走上了三楼。
到了三楼,杜宏远左右环顾,一时拿不定主意往哪一边走,如果他去了左边,林红有可能从右边的房间里冲出来,趁这功夫冲到楼下甚至跑掉,如果他去了右边,同样的情况也可能出现。他不喜欢这种情况,于是,他就站在居中的楼梯口处,拿出一支烟来,替自己点上,然后慢条斯理的吸了起来。
吸了几口,突然,右手那边的两个房间中不知是哪一间传出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杜宏远那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好了吧?”他故意使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表示目前的局面全在他的掌控之中:“闹够了吧?告诉你你怎么折腾都没有用的,何明的酒里让我放了安眠药,他不到明天中午是醒不过来的,你就认了命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我喜欢你呢?”
右边又传出一声轻微的动静,却不见林红出来。杜宏远真的有点不高兴了:“林小姐,你还是放聪明点吧。从那天在游泳池里我见到你开始,你就命中注定是我的人了。不要听信赵卓的胡说八道,他是个疯子,因为他老婆暗恋着我而心理失衡,患上了迫害狂,你真的以为我会吸食你的脑浆吗?没有这种事,我保证我会非常疼爱你的,至少比何明更疼爱你,这一点,相信你也清楚。”
右边的房间里传出哗啦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翻倒了,杜宏远的耐性终于到头了,他扔下烟蒂,不再说话,迈开大步向右手的房间走过去,他走到第一间屋子门前,伸手抓住门的把手,把门推开,顿时,一股浓重的尘灰气味扑进他的鼻孔,他后退一步,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又仔细的看了看屋子里,里边堆满了废旧报纸,折叠起来的旧纸箱,过期的杂志和积满了灰尘的书本,但是里边没有人。
杜宏远不高兴的摇着头,既然林红不在这一间,那么肯定就是下一间了。
他走向另一间屋子,推开门,突然怔在了那里。
房间里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穿一袭破烂的工装,头戴安全帽,工装上面布满残破的孔洞和肮脏的粉尘,安全帽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得七扭八歪,而且他的脸上也很脏,象是多日没有洗过的样子,泥垢都已经结成了痂,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颊上还布满了累累伤痕。他的身体也是说不出来的奇怪,好像是一只压瘪了的气球,各个关节离奇古怪的向着不同方向扭曲着。见了杜宏远他很是畏惧的向后缩了缩,垂下头,好像生怕让杜宏远看到他脸上的伤疤。
原以为何家除了林红都已经睡下了,却突然之间见到这个怪异的人,杜宏远不由得眨了几下眼,脱口问道:“你是谁”
工装男人用畏惧的眼神看了看杜宏远,嗫嗫的回答道:
“我是何大壮,是何书记的亲戚,来帮他盖房子的。”
杜宏远噢了一声,突然之间他全身一颤,两眼瞪大:“你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林红一口气跑上了三楼,在奔跑期间她的眼前金星狂舞,大脑中一片空白,耳膜中充斥着巨大的轰鸣声。三楼上面存在着不可测的危险,每上前一步,她都会接近那种最令她恐惧的危险一步,可她无路可走,无路可逃。因为她从未想到过这种事情的出现,这是在她的家里,在她丈夫的身边,在世界上最安全的所在!而她却像置身于风浪之下的幼雏一样毫无保护能力,那围在四周的坚硬墙壁,竟成了庇护邪恶逞凶的天然屏障。
她奔到三楼上,因为过度的慌乱跌倒在地上,她吓得失声呜咽着,用两只手撑着地面坐起来,回头看看,杜宏远却没有追上来,她这才急忙站起来,因为两条腿无力发软,差一点又跌倒,幸亏她一把抓住了楼梯扶手,这才勉强让自己站稳。
站在三楼的走廊里,她惊恐的左右张望着,她在这幢房子里住了好多天,却始终拒绝登上三楼,她甚至下意识的否认这幢宅子还有三楼。但是今天夜里,在杜宏远的追逐之下,她终于逃无可逃。
几乎是一种本能,她一辨认出来方向,就立即向东边的房间奔了过去,还记得她画了多少年的那幅画吗?在那幅画里,她就是被囚在东边的一间屋子里,所以她害怕那边。恰恰也正是因为害怕,所以她才鬼使神差的向她最为害怕的地方奔了过去。
这是一种绝望的屈顺,她已经逃无可逃的接受了自我的宿命!
她的手抓住了门的把手,似乎还未用力,门就应手而开,好像这间屋子等待了她很久一样,无边的黑暗立刻吞没了她。
后面,杜宏远阴声冷笑着,脚步声已经移到了三楼。
林红蹲在地下,双手抱住膝盖,绝望的啜泣着,这个姿式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但也是一个暗示,在她的潜意识中,她曾有过一段被缚在这间屋子里的古老回忆,那么,在这个既定的时刻来临之际,她的无意识立即选择了记忆中的姿态,以便使她的记忆完整再现。
她一点也不怀疑,杜宏远会不慌不忙的走过来,扭住她细嫩的胳膊,用绳索将她的手足反捆起来,就像她在噩梦中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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