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给土匪当孕夫这件事》第32章


出于好奇,父亲私下对男尸进行了解剖,更让人吃惊的是,里面的婴儿居然还是活的。
父亲没有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而是私下把这名男婴抚养了起来。
而这名男婴,就是自己。
得知真相后的萧艾,一时间难以接受,心脏病复发,被送到了医院。
“爸,我好多了,真的。”萧艾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子把语气拉长,感叹道,“其实那篇日记所记载的内容,我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研究清楚,究竟怎样才能实现这么神奇的事。”
萧艾没有作声。
那不是梦。
那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九条英把自己杀了之后,肯定是苏冽把自己的尸体像之前保存井上英的一样保存了起来。
而肚子里的那个小孩,就是现在的自己。
只是,1990年被解剖出来之后,曾经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这次心脏病突发,在手术期间,恢复了前世所有的记忆。
那……
那邺天爵……
邺天爵,恐怕,早就不在了吧。
——
几日后,萧艾办了出院手续。
深深呼吸过一口室外的空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什么事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同父亲一起好好过。
有了前世的记忆,关于自己是从一个男人肚子里出来这件事,也没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安稳,萧艾只求生活安稳。
这辈子,萧艾不想再经历什么大起大落。
如若父亲不在了,自己就一个人生活下去。
一日三餐管饱,然后,无欲无求。
公交车上,萧艾用手臂撑着下巴,靠在窗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车窗外有一片海,天空中盘旋着海鸥,海面上,行驶着船只。
“我会回来的。”
“嗯,我知道,我等你。”
大约一百年前,也有那么一片海,也有那么一艘船。
穿着白衣的公子与身着褐色风衣的少年挥手告别。
穿着白衣的公子说他会回来的,身着风衣的少年说他会等。
萧艾淡淡笑了笑,带着嘲讽,白衣的公子违约了,不知那位少年等了多久。
回到家后,萧艾思绪翩跹。
谁说遵守约定的前提,非要是两个大活人呢。
当作是为了表达对死者的尊敬,萧艾决定坐轮渡去一趟浙江,去曾经两人告别的那个港口,献两束花。
这天。
轮船到达港口后,已是傍晚黄昏。
萧艾不喜欢与人抢道,所以等其他乘客走得差不多了之后,萧艾才下船来到码头。
天空,红霞滚滚,海面,微波粼粼。
不知,是不是政府为了保存历史古迹,现在的码头,同百年前的相比,并没有很大差别。
萧艾还可以辨认出曾经与邺天爵告别的地方。
百年后的黄昏。
云海依然,故人不在。
萧艾把手中的花插在了邺天爵曾经站立的海滩上,作了三个揖。
“你回来啦……”
蓦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萧艾的全身,像涌过了一道电流。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绝爱
萧艾诧异地转身。
头不由自主地往上仰。
因为,他比自己高。
高出很多。
只有头往上仰了,才能看清他的模样。
可是,并没有人。
视线慢慢下移。
有人。
是一位很老很老的老人,坐在一辆轮椅车上。
老人戴着一顶黑色的软呢帽,穿着一身褐色的风衣,脖子上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
萧艾默默算了算。
老人应该有一百一十五岁了。
“嗯,我回来了。”萧艾蹲下身体,抚了抚老人的脸,轻声道,“你还在等啊。”
“你说你会回来的嘛。”老人笑,“我怕你回来了见不到人。”
“辛苦你了。”萧艾站起身来,把轮椅掉了个头,温声道,“我们回家吧。”
百年后的明月府,除了陈旧很多,与之前相比,并没有多大区别。
萧艾走进两人曾经住的房间。
一张床,一个书柜,一张桌子,一个板凳。
然后,是满墙的照片。
自己穿着西服,他穿着婚纱的照片。
桌上,瓶瓶罐罐,摆满了药物。
客厅里面,还有个留声机,萧艾似乎已经猜到了留声机一直以来播放的曲子。
“天爵。”萧艾半蹲在邺天爵的面前,将对方那只皱皱的硬硬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流着眼泪笑道,“天爵,我想听你讲故事,讲讲这些年来的故事。”
“别哭。”邺天爵替萧艾抹掉眼泪,着急道,“别哭,别哭,媳……,别哭。”
“说完啊,”萧艾抽泣得更厉害了,“说完,你想说媳妇儿对吧,说出来,叫我媳妇儿。”
“你还是那么年轻呢。”邺天爵笑道,“我已经,老了,丑了,老牛不吃嫩草,哈哈。”
“闭嘴,不准乱说话,”萧艾与邺天爵十指相扣,“我男人永远都是最帅的。”
永远。
萧艾内心苦笑。
罢了,罢了。
安稳生活什么的,见鬼去吧。
遇到这个土匪头子,生生世世都不会安稳。
生生世世都让人惦记得心疼。
邺天爵给萧艾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一九二四年,他与萧艾告别,安葬了所有逝世的兄弟后,回到了上海,明月府内剩下的兄弟,只有一个任务——如果少爷回来了,记得立刻通知他。
到上海之后,他大哥二哥没有事,后来,他大哥做了一个军校的校长,二哥也跟随着大哥担任了军校里的一个职务。
悬着的心放下来之后,邺天爵便又来到了浙江,每逢过节会回到上海,剩下的日子都是待在浙江。
抢劫货物的罪魁祸首也抓到了,便没有了继续做土匪的必要,而是利用曾经同各处人打交道的经验,以及这里的地理优势,带着明月府的兄弟,做起了生意。
那些兄弟,最后都成了富甲一方的生意人,但是这几个臭老爷儿都舍不得花钱买房子,家财万贯了还硬要跟着邺天爵挤在明月府这个小窝里。
直到后来,大家一个一个过逝了。
渐渐地,明月府就只剩下了邺天爵一人。
一个人倒也清净,没事喝两壶酒,想媳妇儿了就往自个儿房里墙上贴张照片,偶尔,还能听听音乐,邀请对面的媳妇儿喝两杯。
剩下的时间,邺天爵都会去码头守着。
从朝气蓬勃的青年,到威风凛凛的中年,再到两鬓斑白的老年,到最后牙都掉光了的一把老骨头,邺天爵变着脸儿地在那守着。
他每天还会抽个把时辰出来锻炼锻炼身体,然后多喝水,多吃青菜水果,听人说,这样可以延年益寿。
好家伙,也就是说,还能在码头多守几年。
他从来不会去主动找萧艾。
他的媳妇儿,想回来,自然会自己回来。
这不,还不一百年都不到,媳妇儿就自个儿回来了。
“天爵,剩下的时间,我陪你,我哪儿都不去,”萧艾吻着对方的手指,“我照顾你,我要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剩下的一切,都由我来,全交给我。”
“那不就成了个废物嘛。”邺天爵摸了摸萧艾的头发,自始至终都笑得一脸幸福。
“嗯嗯。”萧艾微笑,“那天爵能自己来的就自己来,想让我来的就让我来,那么爷们儿的土匪头子,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萧艾,我爱你。”
很爱很爱。
爱到无能为力。
但是还没来得及对你说。
你都说了,我却迟迟都没有说。
再不说,怕是再也不能说了。
“我懂,我都懂,我也爱你,我会一直爱你。”萧艾依偎在邺天爵的怀中。
爱。
萧艾曾琢磨过什么是爱。
他终于知道了。
什么是爱?
也许,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至始至终,只愿把这片洁净留与一人。
也许,是一袭深不可窥的黑色,扮演着魔鬼的角色,却默默地为心上的天使挡住了所有的血。
也许,是一点娇艳欲滴的红色,此生来世的轮回,只为了心头那颗朱砂痣……
那,什么是绝爱?
也许,什么颜色也不是。
只是简单地,从青丝等你到白发,从沧海待你到桑田,从亘古想你到荒芜……
拿出百年的眷恋。
此生非你一人而不换。
只为那句:我会回来的。
单单的,痴,罢了。
“我们今晚去看星星。”邺天爵道。
“嗯嗯,好,我们去看星星。”萧艾答应。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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