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系法师和土著小哥儿》第94章


身着雨过天青直缀的公子拧眉叹道。
“可不是可不是!”
面前的阿么谄媚的附和,期待这阔气的公子哥儿能给他些银钱。
“一个小哥儿,带着妹妹和一个拖后腿的小哥儿,还能经营出擢莲街最好的香粉铺,想必吃了不少苦。”
折扇一合,公子朗声道,
“那我们就去瞧瞧这鼎鼎大名的纂香苑。”
言罢,身后的侍从掏了一角银子放在阿么手中,
“带路。”
“好好好,公子这边走。”
阿么捏着手里的银子乐开了花。
本来他不过是同邻居说些闲话,突然便冒出来这么一行人,各个穿的阔绰开口,便向他们打听擢莲街最好的香粉铺。一句话、带个路便能换来一角银子,真是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意了!
83。第八十三章 
大安王朝繁盛近百年; 如今更是鼎盛之时,黄人捧日; 百二河山; 经济亦繁荣蓬勃; 涌现了诸多不输京城繁华的大城市,商业群星亦随之而起。
丝绸瓷器; 木刻根雕,香料花水;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每一个领域都兴起了繁盛的大家族,以香料起家的司家更是传承至今; 以各效香粉闻名于世; 甚至已为三十年皇商,不可不说是根深枝茂,底蕴深厚。
司家子弟,自开蒙起; 除却经书论道; 学四书五经效仿君子之道,较之常人更多一样学香的功夫。
从基本的识香辨香背香方; 推磨研钵日三千,到后来的熟能生巧; 不假思索间背出千百香方; 信手拈来各色香品的合制。若是有儿郎有那一二天赋; 再自己能琢磨出个方子; 便会被家主抱去亲自抚养教导; 以撑起司家偌大门庭。
虽是商户,然数代来严以律己,颇有君子之风,更幸得皇室赞赏『儒商之典范』,门庭芝兰玉树不胜其数,司家传承再绵延数代也绝非难事。
司七是司家长房幼子,在族中行七,故人称司七。去年间,司七意外得到一件黑色斗篷,披之竟能使嗅觉灵敏三分,更辨香方,不觉狂喜。然百般托人打听探寻,却再无一件,于是上报家主。
司家家主将黑色斗篷供起,命只有司家家主可知此衣,又命司七再去打听来源。司七便率了一队仆从,从京城万里迢迢奔赴至最初得到黑色斗篷之处,然伙计早已不记得当初是谁卖了这件斗篷。
寻无所获,司七悻悻寄信于家主,家主感慨天意难违,不再强求,只言让司七勿辜负良机,在外游学一番,见识见识当地独有的香料香粉。
司七一路走到燿阳城,已经拜访过不下五十家香粉铺子,虽然大多不如司家香粉,可有些也颇有灵气,倒让司七也收获良多。
一来燿阳城,司七自然直奔最繁华的君子街而去。待得君子街上大大小小的香粉、香料铺子逛遍,司七这才将视线放在了擢莲街上。
只是逛也不能无头苍蝇似的逛,司七使了银子打听了擢莲街最好的铺子,不曾想竟然破天荒是个小哥儿主事,这倒让司七大感惊奇,兴冲冲的直奔而去。
纂香苑出新品的频率较之其它香铺要低上许多,每个月更是只供那么几种香粉,若换作一般的香铺难以维持下去,奈何纂香苑的香粉着实是好用,盒子也着实是漂亮,这才揽住了回头客,生意也竟然还颇好。
司七到的时候,季灯正满怀歉意的给一位客人解释,
“这盒是学徒做的,效果比之其它或许有些出入,所以定价要比别的桃面香低五十文,也专门另放了地方,生怕客人拿错。如今您这盒都用了大半了,我也不方便给您退换,何况香方子都是一样的,只是这盒起效慢些,这样,您再拿一盒香粉,我给您减两成的价钱怎么样?”
如今纂香苑的一盒桃面香能卖到二百八十文,减两成的价钱就是少了五六十文,何况就算是学徒做的香粉,用过也的确多多少少有效果,只是同邻居家的一比慢了些,妇人才气冲冲的找上门来以为买了假货。既然说清楚了,妇人自然没有不应,乐呵呵的拿着香粉家去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又一个客人,季灯长出一口气。
这批起效慢的香粉是他教着季小妹做的,若说是季小妹技艺不精,可其中也有他的手笔。同一个人做出来的香粉,竟然有两种功效。
季灯抿了抿唇,心底那点猜想被佐证,却也没有多大的波澜,甚至还有些恍然和脉脉温情。
“小季掌柜,你家什么时候招了学徒?还招不招啊?”
旁边听得消息的阿么兴冲冲的凑过来打听。
季灯笑笑,
“没有,这些都是小妹做的,小妹也大了,我就带着她一起做,早点学会早点也能帮铺子里的忙。”
“原来这样啊。”
阿么悻悻的离开。也是,这样挣钱的手艺,做甚不交给自家人呢。虽说手艺向来传男不传女,可小季掌柜都坐镇铺子做生意了,自然不拘这些俗人想法。
季灯对阿么的失望心知肚明。纂香苑开到如今已有三个年头,可以说也算得上擢莲街的一块招牌,不知有多少人家想把孩子送到他们家来当学徒、伙计。
季灯倒是动了心思,学徒也好,伙计也罢,学会了合香肯定能大大弥补铺子里的人手,只要香方不泄出去,就不怕被人捏住命脉。
只是没想到斐诺和季小妹都不愿意。
学徒大多是要住到师傅家里的,打扰了他和季灯可多不好。何况人一多,眼口就要杂,指不定哪日就会露了马脚。就是不住过来,当个寻常伙计,铺子里也已经有家和兄弟两个帮衬,家和这几年愈发伶俐,省了季灯多少功夫,再说小妹如今也长大了,跟着季灯也学了不少本事,帮衬不在话下。
再加上季灯自个儿也没有要把生意做大的雄心壮志,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思绪一闪而过,很快就被进门的客人占领了去。季灯没有立即上前,等着这一行人在铺子里慢悠悠的转过一圈,这才言笑晏晏的迎了上去。
“您想看个润肤美肌的,还是熏屋子熏衣裳的?是送父母爱人的,还是送至交好友的?”
司七定睛一看,来人身材娇小,梳着已婚发髻,果然是个哥儿。又听季灯言辞涛涛,当下便指着铺中寥寥香粉笑问,
“掌柜的,我瞧你这儿香粉种类不很多,怎的竟涵盖了这么多花样?”
季灯笑道,
“我家店小,每月只能专供几样香粉,若是有您要的当然最好,若是没有您寻的,还得劳您去别家铺子瞧瞧。”
闻言,司七更是起了几分兴味,
“我走过这么多家香粉铺,还是头一次瞧见会把客人往外推的,掌柜的可真是妙人。”
季灯但笑不语。
天下这么大,他家人又少,怎么可能把生意尽揽了去,推荐别家铺子既结了善缘,又与人方便,何乐而不为,这还是斐诺教给他的道理。
司七略一沉吟,道,
“倘若我要送母亲,掌柜的给推荐个什么?”
季灯引着人走到虬枝古木柜架上,指着几列摆的整齐的木盒道,
“这桃面香、迎蝶粉、蕙萱香都适合女子敷面养颜,一月至两月便能去火气风刺,面上光滑净白。这透肌香身五香丸含在口中,每噙五丸,当即便觉口香,五日便令身香,十日便沾衣香。这些都是时下女客们多爱的,您瞧瞧。”
司七饶有兴味的拿起个刻着树下美人的香粉盒,观色嗅味,沉吟半晌,面上却是渐渐凝重了起来,突然发问道,
“掌柜的,这透肌香身五香丸乃是我司家不外传的香方子,你家这个却是同我家的别无二致,难不成是你自己琢磨的么?”
什么?!
季灯大惊失色。
……
纂香苑今个儿早早关了铺子,前来的客人瞧着紧闭的大门一头雾水。季灯却是顾不了那么多。
初初听得眼前这公子哥儿是司家之人,季灯一瞬间吓得险些魂飞魄散。他的阿爸齐氏当年就是在司家里头做奴仆,伺候五房老爷的宠妾。后来宠妾失宠,正头夫人寻了个借口把人发卖了,连带着齐氏这些奴仆也吃了挂落。齐氏辗转之下被卖入县城,正好被来县城做活儿的季河瞧见,这才跟着嫁到小河村去。
本以为山高水远,这辈子也不会有见到司家的机会。谁知如今不仅见到了,还正正让人家撞上自己用人家不外传的香方子挣钱。季灯简直是眼前一黑,稀里糊涂之下关了铺子把人带回了家。
斐家。
正是夏季,院中槐树花开正盛,其下石桌盛了阴凉好不自在,围坐在石桌边的一行人却都没有这个好心思。
司七听完季灯磕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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