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追》第60章


妫蔷图幻姘桑 ?br /> 一时间,仿佛阳光晒进了日久阴暗的峡谷,赵锦清的精神似乎也不再如前萎靡。容逍冷哼一声,背过身去:“赵锦清,以后不要朝我下跪。”
赵锦清笑了一下,起身拍掉了身前的灰尘。“多谢了……”
天蒙蒙亮,一辆马车驶向了江宁地牢。车夫是个穿着普通的男人,即使你把他扔到大街上,也绝不会有人多注意一点。但马车却是极为豪华,顶上镶了钻,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东西。这样显眼的车驾,很难不被人注意,以至于车夫都对自己的违和无奈地叹了口气。
车夫吁了一声,有人揭开帘子,轻轻跳了下来。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衫,远远看去颇有几分淡雅,但若是凑近一瞧,保准会被那脸上的疤痕所惊到。
马车里幽幽传来一道声音:“半刻。”
赵锦清点了点头,车上的人虽为下来,但车夫已经跟在他身后,隐隐提示着他的压力。
赵锦清沿着昏暗的廊道走了进去,在后面熟悉的位置停了下来。牢门紧锁,依稀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孱弱的身影。
赵锦清微微一怔,这样的地方,她竟还能安然熟睡。
他侧头看向冷月,车夫面无表情地说:“王爷说,你出了牢门,人自然会放出来。”
赵锦清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里面已经置了被子,再也不是之前的草席。女子手上的脚链锁链已经除了,似乎睡的十分安心。他默默瞧了半晌,忽而微微一笑:“也好。那就走吧!”
里面的声息动了动,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阿清……”
赵锦清默默叹了口气,只见女子背着他坐了起来,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阿清,你要走了么?离开江宁,再也不回来了是吗?”
“是。”
女子说:“原来,我竟真还能捡回一条命。”她顿了顿:“我早就该知道,从那时候遇到你,就该知道你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赵锦清默然道:“哪有这么复杂,我也只有两双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和你没有什么不同。”他顿了顿又道:“楚娘,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我会照顾好自己,不叫你担心。”
赵锦清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他本以为自己应该会再说点什么,但事到如今,所有的许诺都是如梦似幻的泡影,他不会是楚婷的良人,也不能使楚婷的良人。
但愿上天保佑,离开他之后,她能过得更好。
赵锦清出了牢门,容逍已经等候在门口,淡淡扫了赵锦清一眼,冷声道:“上车!”
只不过,马车绝尘而去之时,牢房里传来一声惊呼……
“唔唔,放开我,定南王说饶我一命的!”
“哈哈是吗?楚夫人,精明如你,也该知道只有死人的嘴不会乱说话吧!”
……
第93章 第二十三章
定南王府,有秋风拂过。不似春风般多情,秋风萧索凌厉,道旁的叶子已经有一片染了黄,麻雀在枝上一跳,那叶子也经不起震荡,迎着风在空中转了个圈,徐徐飘入了皇城。它被风吹的越来越远,直到落入水中。
“皇上,定南王回京了。”一旁的老太监低声道。
下面的歌舞还在继续,靠在美人香肩上的是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他抬了抬眼睛,意识似乎清醒了些:“该死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老太监没作声,只听旁边女子道:“皇上,别走嘛!这曲子才刚刚开始呢,听完再走也不迟啊!”
男子摇了摇头,刚站起的身体却还是坐回了原位:“爱妃不知,朝堂之上还有不少事待朕去处理!”
“哼,皇上旦夕操劳国事,现在看看歌舞又不影响什么!”女子不满地哼了一声:“皇上,您莫不是怕那定南王,他一回来就要去忙国事,可皇上的私事又怎么办……”
女子仍在说着,只是未曾注意到年轻人的脸色越来越冷,渐渐化成了一块寒冰。
老太监最是察言观色,他已是在宫中呆了多年的人物,服侍了几位皇帝。眼见面前的皇袍人渐渐不高兴起来,他上前道:“皇上,姜国和兰虞的特使已经在侧门等了很久,皇上可要接见他们?”
“哦?他们来做什么?”
“皇上还记得万国灯会之事吗?”
“哦?万国灯会!好,那就见见吧!”
……
在这秋风萧瑟之中,一辆马车缓缓入了京城。赵锦清回来之时,天边已经依稀泛黑了。虽说五年未见,但京城繁华如故,到处都点着各种各样的花灯。赵锦清撩起帘子,已是迟暮,但仍可见到不少贩夫走卒人来人往,尤其是不少异邦来客,卖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叫卖声和小孩子的笑声混和在一起,连附近的人们谈论什么也听不清。
这样的日子是如此平和,却又简单而幸福。赵锦清一时微怔,回过神来,却见容逍一脸疲倦之色地看着自己,脸上半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穿着淡蓝衣衫的孙玉宁缩在容逍怀中许久,也感受到了赵锦清偶然袭来的目光,除了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容逍,两个人竟是意外的尴尬。
马车在定南王府渐渐停了下来,容逍第一个下了马车,他刚刚现身,便传来了吵闹之声。四五个人已经欢欣地奔了过来,其中不乏姿容挺拔者。赵锦清只听孙玉宁轻声哼了一声,便也跟着下了马车。
一时间,不少目光聚集了过来,赵锦清微叹一口气,尤其令他如芒在背的是一名年轻人,那人的目光看向自己,阴影下露出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
“王爷回来,府里已经备下酒宴,只等王爷一人了。”那年轻人突兀开口,立刻夺得了所有人的注意。赵锦清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去:他还记得这个人,定南王府的管家,容逍的心腹,陵尘。
容逍冷哼一声:“不必了,陵尘,给我请御医过来,现在!”
……
定南王并不开心,不仅不开心,反而非常暴怒。
容逍回来不久,街头巷尾的民间八卦中便详细讲述了这位风流王爷又领回新的男宠……而他本人也对这个男宠非常上心,甚至连服侍定南王多年的孙玉宁都有些忍不住嫉妒了。
定南王好男色,这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但却处处透着奇怪,因为据知情人说,此人不仅样貌丑陋,脸上还刻着疤,极有可能是个被刻金的囚犯。难道说定南王已经厌倦了美色,反而尝试起新的风格?
“大夫怎么说?”书房里,正在伏案写字的王爷身着白衣,脸上却含着危险……那一双冷漠的眼睛,对上任何人都叫人感到寒冷。
陵尘道:“王太医说他医术浅薄,治不了白公子的怪疾。”
“他当年挑遍京城名医的傲气呢?怎么越老越胆小了?”容逍一把扔了毛笔,眼中冒火:“你告诉他,若是治不了,我叫他滚出京城!”
陵尘叹道:“你生气又有什么用?”
容逍道:“治不好,养着他们又有什么用?”
陵尘冷笑一声,在这定南王府中,他可能是唯一一个不惧怕容逍的了:“王爷,为了这么个小小男宠,你还打算迁怒多少人?”
“谁说他是……”容逍突然闭了嘴。他猛然清醒过来,纵然他不是这么想的,可别人呢?赵锦清自己呢?
他故意把赵锦清送到方圆,与那群整日梳妆打扮争风吃醋的男宠们住在一处,原本就打了别的算盘。当初不是要逃么?逃得自己远远的,他就是想叫赵锦清认清楚这个现实,越是后悔,他便越是开心。
这些手段虽有些可笑,可容逍却动了不少心思。
容逍想了想才道:“他的病已不能再拖下去。”他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重新从笔筒中取出一只竹毫:“传下去,继续寻访良医。若有能看出病症的,赏黄金百两。”
陵尘点了点头,本该离开的身形却是一动不动。容逍抬手刚写了半个字,瞅着这位管家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方才问道:“怎么了?京城里又有什么事?”
“王爷难道忘了万国灯会?”陵尘迟疑了一下,才道:“您离开京城这么久,朝中还是发生了不少大事。”
“万国灯会?”容逍一怔,提着的笔复又放了下来,“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些日子,姜国和兰虞特使已经进了京。”陵尘解释道:“三国之中,大赵国力最强,兰虞尚还有一战之力,姜国早已我国属国。万国灯会本就是祖宗旧制,只不过前几年因战而止。兰虞派人入京,应该也是有和好之意。”
“哼!”白衣王爷起身:“国库空虚,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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