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追》第84章


难以化解的地步才对!”
老神仙说完,等赵锦清答话,却见那人望着窗花,不知在想什么。
老神仙叹了一口气,这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实在显得太过寂寞。只好道:“我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东西,会被不检疫就送进了皇宫!真奇怪,难道你就毫无所觉么?”
他说完,便开始苦苦思索着。做成什么样的毒0药可以这么轻便,这么容易就送到了皇宫!是兰虞的茶叶,南疆的草果,还是其他贡品……
然,一边的赵锦清突然幽幽道了一句:“玉……”
他说完,便翻开了自己的衣领,从怀中拿出自己的白玉,轻柔地摩挲着上面的花纹。
这一句话如惊涛骇浪,老神仙想到了什么般,大声笑道:“我明白了!我想到了!”
赵锦清握着白玉的动作微微一顿,侧过头来,望着旁边上窜下跳的老顽童。
“白清,我知道了!”老神仙喜道:“吃的喝的都不可能察觉不到,除了一种东西,毒香!”
赵锦清一头雾水,他刚才本就想着其他心事,并未听老神仙说话。见老神仙一副激动样子,瞪着眼睛道:“什么毒香?”
“哎呀,就是你中毒的原因了啊!”老神仙摸着胡子,自得道:“你一定不知道,若是在玉上抹上混有毒料的香料,不论你是碰还是闻,都难免要中毒!那块玉一定被有心人藏在你不注意的地方!”
“你是说,玉石?”赵锦清一怔。
“废话!”
老神仙见赵锦清手中握着的白玉,急忙伸手去抓。
可是赵锦清却摇了摇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虽然贴身带着,可她怎么可能害我?更何况若是毒在它上面,我早就发作而死了,你不是同我说过,这毒是南疆特有的毒0药,就算发作再迟缓,也绝不会拖过一年……”
老神仙道:“那……”
“普通的玉我绝不会时常带在身边。”赵锦清眼神一暗,自嘲道:“可那个暗中害我的人,也绝不可能是我身边的近臣,长辈。”
老神仙道:“为什么?”
赵锦清道:“他们若是害我,也难免要害到自己。”
他的心中已然排除了曾经照顾在他左右的高顺。更何况,他也明白,高顺纵使有私心,也决不会到了暗害自己的地步!
赵锦清自嘲一笑:“我原以为,他将凤玉送入皇宫是想折辱于我,想看我在群臣面前丢尽脸面,现下却是明白了,那块玉一直放在御书房中,我又勤于翻看折子,总在那里呆着,夜间也时常留宿。却不知已经有人设了计划,在那里等着我了,只可惜我却一直不知晓。”
老神仙仿佛想到了什么般,语气中带了一丝复杂:“是……容逍?”
赵锦清点了点头。
“我之于他,从来都是被利用的棋子,他少不得是想等我莫名死了,正好借机出手拿了皇位。若不是我在他不在京时策划了一场假死遁,又给高顺留了诏书,这番突如其来给了容逍一个措手不及,也许现在早已被他得逞了。”
老神仙道:“可是,五年前,他毕竟还是没有夺了皇位……白清,我想,他或许对你是真有一些感情……”
赵锦清笑了:“是吗?”
他苦笑道:“我以前也曾替他开脱,可是在经历这么多以后,我若还真认为他对我有感情,难道不是自欺欺人吗?”他站起身来,凝视着桌上的烛火:“五年前,整个大赵的兵力都在容逍手中,整个京城只有禁军是皇帝的人。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何没有同赵渊抢这个皇位?”
“可是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到了江宁,才晓得他不过治了一次水,便成了江宁一带人人赞颂的贤王!”赵锦清道:“他不是不想要皇位,只是他不仅要权,也想要名罢了!带着一个谋逆的名声上台,这怎么是容逍的作风?他这个人又聪明,心又狠,想制造一场赵渊的暴毙,或者让赵渊离心离德,岂不是更容易?那时候,他再取来皇位,别人只会尊敬他,赞美他……”
老神仙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你已想得十分明白了。”
赵锦清只觉心中有如被针扎了上去,绵绵密密的针扎得他脏腑生疼:“是啊,我终于想明白了。只可惜,明白得太迟了……”
第124章 第十九章
“那你是否做了决定,为慕兰报仇之后,随我离开京城……?”这句话留在老神仙口中,已经很久了。
这世上,很多人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老神仙漂泊半生,恣意半生,可他却是那很多人中的一个。
他收赵锦清为徒,只是想带走赵锦清。又或者他想带走赵锦清,所以收赵锦清为徒。
赵锦清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
老神仙翻了一个白眼,冷哼道:“那你刚才说了的,都是屁话?”
赵锦清没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计划。就像很久以前他继位做皇帝的时候,就谋划着死遁出宫一样。越是被动,越是受伤,只有将主动权握在手中,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即使是死亡,他也要将它握在手中。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只要打开窗户一条缝,他就能看到容逍已走到了他的院落中。
容逍凝视着房中的两道人影,踌躇了很久,终还是背过了身。
他们同时闭上了眼睛,两个互相防备的人,谁都不愿意踏出其中的第一步。而这样的结局,便是两道伤害,越是积累,越是疼痛。
赵渊即位五年,海内一直昌平。此番兰虞、姜国及其他诸国派使者入京,当朝皇帝要大办盛京花灯会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这件事甚至都传到了其他地区,譬如江宁。
官道上,有人驾着马车,大摇大摆地进了京城。
赶车的是一名长相俊俏的少年郎,身着蓝色云锦衣,似乎是有钱人家的子弟。
“大人,我听人说,从这里到京城不过五里。大人,我看这里有个茶寮,不如我们歇歇脚,一会儿赶路也不迟的!”
少年撩起帘子,望着里面坐着的公子哥,一副探询的样子。
只是,里面的那位大人并不答话,表情十分严肃。
“大人?”少年忍不住又道:“我们已经赶了整整一天路了,再不休息,人累不死,马儿也要垮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闻到一股强烈的腥气,少年尚未反应过来,那位大人已经“呃呜”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吐不要紧,只是食物的残渣混合着酒水,全部都落到了少年原本干干净净的衣衫上。
“呃呜……”
“呕……”
少年黑着脸替那位大人拍着肩,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大人,你这是要坑死我啊!你既然不舒服,为何不早下车来吐,非要吐我身上!”
车上的纨绔子弟吐掉口中又酸又黏的分泌物,道:“人来人往,我若是吐在官道上,岂不是有辱斯文!”
你斯文过吗?少年心想。可他还是劝慰道:“可是大人,你还不是吐官道上了吗!而且这种东西,你憋上一天一夜,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
他的话说完,只听旁边传来了呕吐的声音。他讶异地抬起头,只见刚来的过路人冲着他们露出嫌恶的眼神,随之也吐了出来。
少年眼神发直,处在这一堆强烈的秽物中,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忧伤。
京城人来人往,尤其是在九月初九这一天。京城里的老百姓口口相传的说,这一次的花灯盛会,是由皇上亲自举办的。其他流言也在京中传了开来,有深知□□的消息人士说,原本皇上同兰虞使者因为一些通商的条款闹得十分不愉快,可是定南王容逍一出面,那兰虞王子便立刻噤声了。可是这并不妨碍,老百姓期待着他们的君主与自己一同庆祝这场圣会。据说,九月初九的晚上,皇帝会在京城最繁华的酒楼寻阳楼与百姓同贺,同时还有朝中的顾命大臣,定南王容逍、左丞相苏韦、户部尚书李应等一干老臣。
这个消息当然早已传到了定南王府,尤其是早就关注着这一天的赵锦清的耳朵里。
他还记得章太麟同他的约定,章太麟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人,但绝对是一个有很多主意的人。
章太麟一定有独特的办法让自己晓得那个真正的凶手,而在此之前,赵锦清早已做好了以命换命的准备。他愿意做一把有去无回的刀子,也要找到真正的真凶,即使……那个人是容逍!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等太久,那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天刚刚泛黑,赵锦清换了一根新的蜡烛,坐在窗前读书。今天,他换了一身很华丽的衣衫,无他,只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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