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月影》第98章


“微臣参见陛下。”沈寒冷着一张脸,上前施礼道。
“平身,”宇文卓剑眉一挑,冷冷道,“沈御医未经传召,可知罪么?”
“微臣知罪,”沈寒蹙眉道,旋即抬起头来,与天霖帝四目相对,“微臣是有急事求见陛下。”
“哦,有何急事?”宇文卓故作不解,拾起一枚白子毫不犹豫地落在棋盘之上,笑问道,“江棋师,您看朕这一步棋如何?”
“进益多了,堪称妙手。”江隐点头赞道。
宇文卓闻言,笑道:“还是江棋师指点得好。”
“陛下过奖了。”江隐起身施礼,随后又缓缓落座。
“臣,沈寒……”
沈寒刚预发问,却被宇文卓抢先道,“你是想问花月影么?”
“正是。”
“朕送他回南诏了。”
“回南诏?”沈寒惊道。
“朕没想到这花月影竟还是个孝子,”宇文卓又执起一枚白子,这一回有些举棋不定,思索了片刻,犹豫着落下,“南诏余孽试图起兵叛乱,朕本欲诛杀南诏帝以示本朝皇威,未曾想那花月影竟然愿意代南诏帝一死。”
“什么?”沈寒闻言,不觉心下一惊。
“花月影愿以皇太子的身份招降南诏余孽,自焚于泰和殿……”
“不,”沈寒急道,“陛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宇文卓转过身来,冷冷道,“南诏余孽之所以兴兵,打着的旗号便是复国,如今花月影代替南诏帝一死,既可以全了他孝义的名声,又可以令南诏余孽日后出师无名,一举双得,何乐而不为?”
“陛下,”沈寒涨红着脸道,“可那花月影何时真正当过南诏太子?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金口玉言,岂容你说改就改?”宇文卓怒道,随手一拂,棋子噼里啪啦应声落地。
“阿寒,还不快谢罪。”江隐见状赶忙一边屈膝跪倒,一边蹙眉望向沈寒,“你我皆为天霖的子民,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沈寒闻言,不禁站起身来,仰天大笑,随即伸出手来指向宇文卓,怒道,“难道为了这所谓的大局,便要牺牲一位无辜之人的性命么?阿隐,你看清楚了,站在这里的君王,便是你昔日来要尽心竭力辅佐的圣贤君主么?他圣在哪里?贤在哪里?”
“阿寒,你……”江隐一时如鲠在喉。
“哼,陛下,”沈寒摘下官帽,脱下官袍,正色道,“请恕微臣冒犯,微臣此生已存下与月影生死与共之心,既然皇上赐月影一死,那么沈某只得与他生死相随,就此别过。”
语毕,沈寒竟毫不犹豫地提气纵身而去。
“皇兄,”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宇文卓森森道,“这样的人,你说我留他何用呢?”
大结局之四
阿影,你不能有事。
阿影,你一定要等我。
南诏国,泰和殿,青砖碧瓦,雕梁画栋。
月影此刻已是头戴太子冠,身披朱红色的太子袍端坐在殿内。
举目四望,这里的一切是那般的陌生。
他本该是这里的主人,可是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当他那日见到自己的生父——南诏帝之时,他的眼里无惊无喜,不怨不悲,他能怪南诏帝么?怪他听信谗言?还是怪他冷酷无情?
当南诏帝说出那句:孩子,你长得太像你的母后了。
月影这才落了泪,这泪,是为他的母后而流。
天霖帝的旨意传来,是月影代替南诏帝接下的旨意。南诏国愿意就此臣服于天霖之下,国以破,可以继承皇位的是他——花月影,如今,他甘愿代南诏帝一死,这样,世间再无人可以用南诏的名义兴兵作乱。
天霖帝准月影选择他喜欢的死法,月影欣然地选择了他喜欢的方式。
泰和大殿的四周已泼上浓重的火油,四周的墙上围着一圈特殊的弓箭手。
他们的弓上搭着的是油毡布,只待时辰一到,便将这泰和殿引燃。
“安公公,时辰已经到了。”泰和殿外,一员武将打扮的人对一位身着总管太监服的宦官回道。
“再等等,还有一个人没来,”那名宦官拈着兰花指似乎闻不惯这火油的味道,不禁挡住了口鼻,“只有那人来了,才算时辰已到。”
“是。”武将不再多言,只在一旁静候着。
又过了两个时辰,南诏的皇宫外终于有了动静,那是沈寒的声音。
宦官听了,这才笑道:“是时候了,放箭吧。”
语毕,久候在红墙上的弓箭手们,这才引燃了油毡布,夹着风声,将那泰和大殿顷刻化作一片火海。
“不……”当沈寒愤然地踢翻正欲继续放箭的弓箭手时,泰和殿内已是浓烟滚滚、烈焰腾腾。
“阿影,你在哪里?”
“何将军,”那名宦官见状邪魅地一笑,“传皇上圣旨,沈寒与南诏余孽勾结,其罪当诛,杀无赦。”
“是!”
那员被称作何将军的武将领旨后,旋即命弓箭手真正地搭弓放箭,一瞬间万箭齐发,一袭白衣的沈寒,赫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大结局之五
阿寒……
心头一颤,手上的棋子应声而落,那里是一个劫,一个生死劫。
“皇兄,”宇文卓摇头道,“你这生死劫,处理得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陛下,”江隐努力控制住心头翻涌的情绪,“请陛下开恩,沈寒毕竟于我有恩,他也算是国之栋梁,饶他一死。”
“嗯,”宇文卓点点头,“朕没想杀他,可是他求死心切,朕也没办法。”
“陛下!”
“朕的天下,容不得再出现第二个玄苍,所以,月影必须死。”宇文卓落下一字,旋即提掉了江隐的一条大龙,“朕的天下,同样容不得有二心之人,哪怕他再有才华,朕也担心他会成为第二个皇兄。”
“陛下?”
“皇兄,这局棋,你输了。”宇文卓笑着望向江隐,那眸中却无一丝温度。
“陛下,您要的桂花酿来了。”小太监端着一壶酒来至近前。
“放下吧。”宇文卓淡淡道。
看着那桌上的残局,宇文卓喃喃道:“朕怕了,这天下得来不易,前车之鉴不得不铭记于心,这也是皇兄您教给朕的。”
江隐闻言,惨然一笑,心中却豁然开朗起来。
他端起酒壶,自斟一杯,站起身来,拜谢宇文炀:“愿陛下从此心无杂念,为天下百姓做一圣明君主。”
“皇兄,你且放心,朕必不负你所望。”语毕,宇文卓起身离开了仙弈亭。
今日的桂花酿,很醇……
******番外*****
“司命星君,你给我站住!”南天门内,吵吵嚷嚷。
“开阳星君,这不关我的事啊。”仙帽被打歪的司命星君苦着脸,左躲右闪。
“不关你的事?”一袭白衣的开阳星君怒不可遏,“你身为司命星君,神仙历劫,所经凡间之事,是不是都是由你执笔?”
“没错,”司命星君委屈道,“是小仙不假。”
“那你是怎么写的,啊?”开阳星君怒道,“竟然把我写成个断袖!”
司命星君道:“这不怪我啊,是玉帝下旨,让您历劫三生三世,怎么苦怎么来,再说,您这三生三世,本就没有顺乎天理的情缘,何况,断袖的又不是您老人家一个。”
“怎么个话说,嗯?”
突然,司命星君身后又出现了几道仙影,司命心头一凛,转身一看,竟是刚刚历劫归来的玉衡、摇光、隐光三位星君。
“三位星君呐,”司命星君百口莫辩,“这真的不关小仙的事啊。”
“诸位星君莫怪,”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众仙凝眸一看,来者竟是月老,“你们往这里看。”
说着,月老从袖中取出一面桃花镜,镜中,一朵七色曼陀罗正追着一只九尾红狐,那朵花忽而化成一位绝美的红衣男子,忽而化作花身。
“那红狐,应该是我那孽徒媚儿。”开阳星君道。
“那朵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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