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谨言》第393章


在海上漂泊有一段日子的俄国水兵,看到送上船的补给品,最先拿起来的不是罐头也不是面包,而是一瓶瓶的烈酒。
两箱酒很快被分完,数量不够,干脆几个人围成一圈,一瓶酒轮流传过每个人的手,马上见底。罐头也很快吃完,剩下的肉渣都被水兵抠出来抹进嘴里。
吃饱喝足,俄国水兵紧绷多时的神经变得放松,一个水兵吹起了口琴,两个年轻些的水兵伴着音乐跳起了踢踏舞,随着欢快的拍子,越来越多的水兵加入进来,甲板上响起了口哨声和笑声,来送东西的华夏兵哥们看得新奇。
一群胡子拉碴的大汉在甲板上围成圈圈跳舞?
“这帮老毛子乐什么呢?”
“谁知道。”另一个兵哥耸了下肩膀,“估计是吃饱喝足,傻乐,”
兵哥回去复命,隔日,又给船上的水兵送了毯子和少量药品。
这些东西都是李谨言自己掏钱,不走“公帐”,就当他再发挥一次“人道主义”精神。不过在送东西的过程中也留了心眼,吃的,喝的,用的都没问题,但是燃料除外。自始至终,兵哥们一块木柴,一颗煤块都没往船上送。
船上的人下来买?不好意思,港口也没有卖煤的。
想去城内?谈判还没出结果,此路同样不通。
就算让他们买,也得有钱,一路逃命,口袋中早就空空如也,哪里来的钱?
舰队中的一些军官也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但是,李谨言就是光明正大的玩阳谋,俄国人想破脑袋也没辙。
从和华夏接触到现在,大部分水兵都不愿意再回到海上继续过“流浪”和被追杀的日子。他们要躲着着苏俄的舰队,白军的舰队,干涉军的舰队,一个不小心就会葬身海底。
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全都受够了。
李谨言一直按兵不动,俄国人有些急了,他们提出条件,也等着华夏人还价,却没想到李三少一句需要考虑就把他们晾在这里了。
随着时间过去,燃料问题,水兵的情绪问题,加上食物补给,都摆在军官们的面前。最明显的,就是水兵们的心态变化。军官们的态度不能太过强硬,一旦引起反弹,被水兵捆上石头扔下海也不是不可能。在国内最乱的时候,很多人就是这么“消失”的。
在同李谨言带来的前俄军舰长谈过之后,军官们主动降低了要求,可李谨言还是没露面。
“还不着急。”李三少笑眯眯的说道:“还差点火候。”
低价都知道了,不压到满意的价位,李三少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当夜,李谨言心情颇好,晚饭多吃了一碗,消食之后痛快的洗了个澡,走进房间,就见一个人正背对他站在窗前,眺望远处的海景。
肩宽,腿长,一身军装。
腰间勒着皮带,双手负在背后,听到开门声,转过头,帽檐之下,下颌,嘴唇,鼻梁,直到那双漆黑的眼睛,逐一落入视线。
李谨言必须承认,有那么几秒,他再次因为这个男人心跳加速。
都这么多年了,丢不丢人?!
“少帅?”
“恩。”楼少帅离开窗边,走到李谨言身前,单手梳过还滴着水珠的发,眉心皱了一下,抓起李谨言肩头的毛巾直接罩在他的头上。
“少帅,我自己来。”
若是会被李清行说动,就不是楼长风。
“别动。”
话落,一条胳膊箍住了李谨言的腰。
李三少没辙,干脆往楼少帅身上一靠,等着头发被擦干,手指梳过发间,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累了?”
“恩。”李谨言点头,“和老毛子打交道不是一般累人。少帅,你什么时候回关北的?”
“前天。”
”看到我的电报了?”
“恩。”
“估计再过两天,这事就结了。”李谨言又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给大总统发电报,还是咱们自己留下?”
楼少帅没说话,一把捞起李谨言,迈步走到床边,站定,把怀里的人扔到了床上。
李谨言顿时清醒了,单臂支起身体,看向站在床边的楼少帅,好像事情有点不妙?
“少帅,”李谨言扯了一下嘴角,“沉默未必是金,出个声?”
楼少帅还是没说话,摘下军帽,放到床边的桌子上,解开腰间的武装带,金属卡头撞击地板,发出一声钝响,李谨言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
修长的手指触及军装领口的铜扣,一颗一颗向下。
半敞的军装,雪白的衬衫。
从心惊肉跳到口干舌燥,不过只有几秒的时间。
楼少帅正在解衬衫的袖扣,李谨言出声了,“少帅。”
“恩?”
“你要做什么?”
“睡觉。”
“……”名词还是动词?
没等李谨言话问出口,已经被按倒在了床上,微微仰起头,李三少确定了,楼少帅口中的“睡觉”两字,动词无疑。
第二百四十五章 
呼吸变得沉重;声音亦变得沙哑。
汗水浸湿了额发;疼痛和愉悦交织在一起;唇擦过方寸的肌肤;火热与兴奋却传遍四肢百骸,十指交握;睁开双眼,眼前却模糊成一片暗色。
床帐垂落;遮住了壁灯的光和窗外吹来的海风。
视线在不停的晃动,昏沉间,李谨言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着;抑或只是本能的做着回应。
记忆的最后,只余下拂过背脊的大手,和触及脸颊的那片温热。
熟悉的气息拂过耳际和颈项,低沉的声音带着在白日不曾有的沙哑,像是风在耳边的低喃,抓不住,听不清,亦不觉得焦躁,只有安心。
有力的心跳,像是最古老的旋律,伴着熟悉的节奏,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太阳已经高悬。
半开的窗,带着咸味的风,还有海鸟的叫声,李谨言恍然记起,这是大连,不是关北。
坐起身,腰还有些酸,身上却很清爽,另一侧的枕头,还留着睡过的痕迹。
连日来的疲惫,焦虑,似乎都在此刻一扫而空。
简直像有了定海神针。
摇头轻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掀开被子,抻了个懒腰,刚拿起长衫,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和昨天有些不一样,长裤,衬衫,马靴,没穿军装。
“少帅,早。”
“醒了?”楼少帅走到床边,李谨言才看到,他手里还拿着马鞭。
“少帅去骑马了?”
“恩。”楼少帅俯身,凝视了李谨言一会,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腰,吓了李谨言一跳。
李谨言扶着腰,瞪着眼睛,“你干嘛?”
“精神不错。”
“……”
不知为何,听到这四个字,李谨言心中又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第一反应,是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穿衣服,甭管是不是还腰酸腿软,也不论其他,总之,这样会让他更有“安全感”。折腾一晚上,煎鱼似的翻来覆去,早上再回一次锅,他估计得瘫在床上。
李谨言的反应被楼少帅看在眼里,他没出声,坐到床上,双臂向身后一撑,衬衫的领口自然敞开,露出了一小截锁骨,漆黑的眼睛微合,难得隐去了军人的严肃,显得有些慵懒。
窄腰,长腿,这个姿势……
李谨言暗地里磨牙,就算和楼少帅生活了几年,也没法完全了解这个男人。都该X年之痒了,却还是会因为他心跳加速。
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系好长衫领口,转过身,视线在楼少帅身上扫过,应该是正常吧?面对这个发光体,想保持一颗平常心的确相当困难。
李谨言刚换好衣服,就有下人来报,早餐准备好了。
这里是楼家在大连的一处房产,两层的西式建筑,布置得十分舒适。
餐厅在一楼,楼家人都习惯吃中式早点,粥,鸡蛋,包子馒头,再加上几样小菜,很普通,却相当可口。
一碗粥,两个包子,一个鸡蛋。
李谨言放下筷子,自然而然的拿起一个鸡蛋,剥好递过去,楼少帅张嘴,一口咬去一半。
两人有几个月没在一起吃过早饭了,从成亲到现在,也是第一次没在一起过年守岁。忙的时候还察觉不到,一旦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李谨言就会发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所以,自己还会看着楼少帅心跳加速,也就不难理解吧?
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十分“合理”的解释,李谨言又拿起一个鸡蛋剥了起来。
一餐饭,两人都没说话,看到他们相处情形的丫头却忍不住有些脸红,退出房间,拍了拍脸颊,少帅和言少爷也没怎么样,可站在他们身边就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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