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桐》第9章


恕?br /> 大夫人说:“疏桐,我不管你平日如何,此番,老爷离世不久,你作为阮府的少爷总该收敛行径,为老爷守孝。免得传到好事之人耳朵里,坏了阮府声誉。”
我不禁想笑。听听,想寻我的岔子居然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不知道九泉之下的阮疏桐听见阮府少爷几个字会不会笑掉大牙。
顾惜琴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时候,谁想过阮疏桐是阮府的少爷?夏日热的中暑冬日冷的手脚生疮的时候,谁想过阮疏桐是阮府的少爷?被哥哥出卖被禽兽王爷糟蹋的时候谁想过阮疏桐是阮府的少爷?心灰意冷人情凉薄终于在十七岁就草草了断自己的时候又有谁想过阮疏桐是阮府的少爷?现在你告诉我我是阮府的少爷,你就不怕出门被雷劈了么?
我微微一笑:“母亲,我现在叫您母亲纯粹是看我爹的面子,大约您也不稀罕我这声母亲。阮家从未承认有我这么一个少爷,就连这阮府的大门朝哪边开,我也是今日托三姨太的福才能见到。既如此,我又何必自作多情以阮府少爷之居?既非阮家的少爷,又何必为老爷守孝?”
一溜下人站出来,手里操着家伙,只等着夫人一发话就一哄而上对我棍棒相向。
大夫人的面色闪过一些苍白。
我接着说:“母亲,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一个婆子拦住我对大夫人说:“夫人,只要您一句话,我们就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懂懂阮府的家规。”
我一掌挥开那人,道:“别挡道,狗奴才。”
大夫人停了好一会,依旧冰凉的声音才从身后响起:“让他走吧,免得说堂堂阮府为难一个孩子。”
大夫人果然有见识,我越来越佩服她了。
我走出门去,又不忘回头提醒一句:“对了,母亲。小院的用度您最好还是上点心,免得被下面的一班狗奴才克扣了,弄得缺衣少食,传出去倒让您背上一个怠慢庶子的名声,有损您一世英名就不值当了。”
踏出府门,我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仿佛经过了一场战争,此刻放松下来才疲惫尽显。
秋兰面色有些不对,在我身后一步一步小小挪着步子。
我像过哥哥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
秋兰小声的说:“少爷,秋兰觉得你变了。”
我道:“我不是变了,只是经过生死之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秋兰,你最最亲爱的阮三少爷已经不在了,带着他的懦弱与纤细走了,现在留下的是谢与时,冷血,市侩与自私的谢与时。
回去的路上很热闹,本着八卦的心理我打发秋兰先回去,只身冲进人群,抓住一人问道:“兄台,今天是什么大日子?怎么街上这么多人?”
那位兄台也很实在:“我怎么知道,我看见人多就来了。”
我汗,哥儿们,你真是人才。
旁边一哥儿们特别热衷于授业解惑:“我听说是什么王爷回京了。”
我疑惑,一个王爷回京用得着这么大排场么?
兄台拍拍我的肩膀,道:“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王爷也分三六九等,我听说这个秦王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此次作为和亲使带着公主出使西藏,为边境安宁做出了大贡献。如今回来,连皇上都亲自在午门外迎接。”
西藏和亲?我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了。正在纠结,忽然人群骚动起来。
“来了,来了。”身边那哥们推推我。
眼见着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过来,为首的一人一骑,威风凛凛气势如虹。只是隔得有点远,看不清相貌。
突然,人群中蹦出几个蒙脸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冷兵器。我大脑卡壳几秒,马上反应过来,一嗓子叫出:“有刺客。”
我当时只是条件反射,大约我天生敏锐,动作稍微比一般群众快了那么0。01秒,可是,我真的不是埋伏在群众里的便衣禁卫军,你们把我推出来做什么,我不会武功啊。
人群骚乱起来,我不知被哪个杀千刀的推到了路中央,摔在地上,灰头土脸,狼狈不已。刚摔过来的时候,胳膊上还被不知是刺客还是真正的禁卫军的刀划伤了,鲜血染红了我整个手臂。远处一匹骏马飞奔而来,马上之人一身耀眼华服。
我惊诧的看着快要直接踏在我脑门上的马蹄,大脑一片空白,大约今天我就要死在这马蹄之下了。
骏马一声嘶鸣,就在离我鼻子不足1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马上之人勒住马缰,看向我的眼神。。。。。。很奇怪,他居然说:“阮疏桐?”
你认识我?可是我怎么不认识你?
他从马上下来,将我抱起来,胳膊上的血染上了他的前襟,他说:“阮疏桐,真的是你。你不是。。。。。。”
我觉得此情此景很暧昧,让我心里有些不爽。我毕竟是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着算怎么回事。可老子不知道怎么办,想来想去只剩下一个办法,晕。于是,我白眼一翻,成功的晕过去了。
晕过去之前,我猛然想到一件事情。我靠!西藏和亲使,不他妈的就是睿王爷么?
第9章 第 9 章 睿王爷
自打我穿越过来,知道睿王爷对阮疏桐的小菊(防吞)花抱有想法之后,我就对睿王爷抱有了幻想。
我幻想着如何倾国倾城的出现在睿王爷面前,在前次的惊鸿一瞥之后再来一次惊鸿二瞥,让睿王也对我死心塌地,欲罢不能。
可以是这样:天阴阴的,就要下雨。我快步跑过湖边,不料路面湿滑,不小心失足落水,而这一幕恰好被睿王爷看见,在睿王爷眼里只见一个孱弱的美人就这样歪进了湖中,像一片飘零的叶,何其的孤单与落寞。睿王爷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他跳进湖里将我抱上岸。发丝贴着我的侧脸,更衬得我的脸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冰凉,紧阖的双眼长睫毛微微颤动,典型的病娇系美人。睿王痛的心都快碎了。
又或者是这样:正月十五闹元宵。我欢欢喜喜的在人群里穿梭。满目昏黄暗红的花灯印在我的脸上,衬着我原本白皙的脸上起了一尘红晕。我看见了一个漂亮的灯笼,伸出洁白的粉手想要去取,却见另一只手抢了先,一个男性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老板,买灯笼。”我略微愠怒的转过头,男子微笑着看着我。四周一切不复存在,苍茫之间只剩你我。
也可以是这样:我在漫山遍野的山花中奔跑,手里的蝴蝶风筝在风中摇曳着升上云霄。我仰着头看着风筝,竟忘了注意身后的人,就这样我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手一松,风筝飘忽着飞走了。天很蓝,风很柔,花很美,我追赶着离线的风筝,和煦的光在我身上镀上一尘淡淡的金,他的视线灼热的追随着我灵动的身影。
还可以是这样:在茫茫人群中,他找寻着一个人。我穿着一袭素雅的湖蓝长衫翩然而过。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不自觉的拨开人群追随我细碎的脚步。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诧异回头,面前是一个陌生男子。我愕然,随即浅浅一笑,极尽的艳丽与娇媚,我说:“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最近偶像剧看得有点多。
总归不是现在这样,我蓬头垢面摆着王八一样的姿势趴在地上,还残了半截膀子,跟铁拐李似的窝在睿王爷怀里挺尸。我完美的形象啊,就这么毁了。咦?怎么我变成阮疏桐以后也变得细致起来了呢?
不要说我有病,想我大老远的穿过来,一没钱财二没地位,三没文化四没手艺,要想在这里求生,唯有背靠大树好乘凉。而睿王爷,无疑是上上之选。你说晋王也不错?错!大错特错!晋王不过是个挂着王爷头衔的纨绔子弟,手里一点实权也没有,何况以那孩子二百五的性格,估计也不想有权。
而睿王爷不一样,他是皇帝一心想要发展的身边势力,没有功勋也要给他功勋的储备干部,迟早会飞黄腾达的。跟着这样的领导,还愁什么?我下半辈子无忧矣,我看见白晃晃的银子如纷飞的雪花一般向我砸下来。
“王爷,阮少爷醒了。”
“那眼睛怎么还没睁开?”
“下官不知,不过阮少爷的嘴已经张开了。”
我吸吸嘴边的口水,吧唧吧唧嘴巴,虚弱的睁开眼睛,虚弱的抚着额头,做了所有电视上一个昏迷的美女醒来都会做的全套动作:环顾四周,柳眉微蹙,嘴唇抿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弧度,眼帘低垂,虚弱的问:“这是哪里?”
再看看眼前的人,虚弱的问:“你是谁?”
那人屏退左右,抱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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