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桐》第34章


我:“。。。。。。”
飞雪:“。。。。。。”
我X,我拍案而起,袖子一捋就要掀桌冲出去被飞雪拦腰抱住。
飞雪道:“莫生气,故事需要,故事需要。”
我抚着脆弱的玻璃心努力平息,自我催眠:冲动是魔鬼,冷静,冷静。
“眼见着人间惨剧即将上演,闺阁小姐之清誉就要毁于恶贼手中,怎不叫人痛心疾首哇呀呀呀呀呀呀~~~~说时迟那时快,却见一人自天而降,如及时之雨翩然落于阎小姐身前,面如冠玉,器宇轩昂,正所谓佳偶天成。”
又是一声醒木,震惊四座:“这正是千金夜遇采花幸得义侠相助,捕头勇擒恶贼终抱佳人同归。”
啧啧,原来这事在京城已经被传为一段佳话,舆论的速度果然不一般。只不过在这个故事里充当人人喊打的流氓败类社会渣滓的我就是那过河后被拆的桥,卸磨后被宰的驴,片场里纯粹为衬托主角风采,猥琐露脸的龙套帝。
但是据说自打被吴青救下后,阎二小姐感慨他英雄气概就对吴捕头芳心暗许,死心塌地了。成全了一段姻缘,我这龙套帝当的还不算冤枉。
于是,吴捕头结婚了,于是,我厚着老脸去参加婚礼。
飞雪斜眼一瞥:“有碍观瞻。”
我摸摸还未消肿的熊猫眼,无声胜有声,反驳,我坚信,我是一个美人,一个标志的美人,就算我现在满脸疮痍姹紫嫣红开遍,我仍旧是一个美人,大不了,我算是一个不完美的美人,一个残缺的美人,一个如维纳斯一般舍弃双臂成全破碎之美的美人,与世俗大街上那群路人甲乙丙丁是有本质区别的。
飞雪跳起,挥拳打我鼻子上,瞬息之间,鼻血横飞,与两个熊猫眼呈三足鼎立之势。
我弯腰捂鼻,再一抬眼看见飞雪傲娇转身离去了。
我再次鉴定这孩子行为模式变化莫测,一定是精神分裂。
我最后还是去了,倒不是我稀罕吴捕头这顿酒,主要我怕飞雪这孩子一个意志不坚定,做出什么影响古代人民精神文明建设的事情就不好了,所以我得看着他。
吴捕头一身鲜红的新郎装,容光焕发,精神矍铄,每根头发丝都冒出幸福的小油光。只见他目光炯炯的举着酒杯过来。要说他也算个帅哥,居然和飞雪一样眼梢微微上挑,长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是稍微阴柔了一点,比起我谢小爷当年的风采还是略逊一筹。
我揽过飞雪的肩,将两人隔开,防止发生暴力事件。顺手接过吴青递过来的酒,灿烂一笑:“恭喜恭喜。”
吴青诧异:“阮疏桐?”
我继续笑:“吴捕头好记性,当初在死牢含冤受刑还没谢谢捕头多多关照。”我加重关照二字。
吴青面露尴尬。
我承认我是故意给他难堪,因为我不喜欢这小子——撇开飞雪的事情我依旧不喜欢他——他将名利看得太重,不好。不过这样一想,我瞬间就觉得沧桑了,在另一个世界的谢与时曾经不也是这样,初出茅庐,自以心比天高,为了五斗米横冲直撞,碰的头破血流,不知道踩死多少可怜虫,才爬到后来的位置。如今穿越这一把,反而变得凉薄通透,没力气也没心情折腾了。罢了,人与人本就不一般,扬名立万是他的追求,我又有什么立场说他,毕竟死过一回还能活过来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遇到的。
有人吵着过来要闹洞房,众人拥着吴青往里间走。看见这个场景我愈发沧桑。如果不是这阴差阳错的穿越,我现在估计都快当爸了。
吴青在被拉走之前拍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句特别意味深长的话,弄得老子心里七上八下。
吴青意味深长的打量飞雪一眼,又流转眼波,意味深长的打量我一眼,然后忧郁的叹口气,意味深长的说:“襄王有梦,不知神女是否无心?”
我愣住。
飞雪脸色骤变。
吴青猛地喝完杯中酒,哈哈笑着被人簇拥走远,还不忘记提醒:“阮兄弟,常言旁观者清,你这当局者何时能明?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君不知呀。”
飞雪一酒盏摔过去:“乱讲什么。”
一阵秋风吹过,我无比凌乱的握着酒杯,一脸傻X的站在风里。
反正老子向来最擅长的就是装孙子,那就索性装到底吧。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拿到台面上说的,有些时候,追根究底并不是好事,还是糊涂些好。正如以前我和人打牌,即使输了还能重来,而如今却没这么容易,人生不是牌局,说洗牌就洗牌,一着走错满盘皆输,最终落得尴尬收场对谁都不好。
所以我继续笑出一脸傻X样,对飞雪道:“吴捕头好诗性啊。”
飞雪皱着眉头睨我一眼,走了。
我叹,我这又是踩到哪颗雷了?
明月如勾。受古典文学熏陶这么久,我发觉其实我也是有深厚的文学功底的,是可以对着秋风明月吟诵,是可以在我国博大精深的文学海洋中恣意徜徉的。比如现在,我从吴捕头的喜宴回来,顿觉胸中郁结,一时感慨良多,需对着这皎皎月光,点点星子好好抒发一番,以证明,我其实真的是一个很纤细的文人。
我凭栏倚望,托着纯洁的小下巴做花骨朵状,看水,看月亮。
飞雪走过来,陪着我一起看水看月亮。
我抬起睿智的眼睛,我在思索,思索飞雪是否有可以与我相匹及的文学修养,他够不够资格跟我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谈整整一夜。
湖面波光粼粼,秋风瑟瑟。最不该我今天为了彰显自我风流倜傥气质超凡,只穿了一件单薄而风骚的白袍子。此刻,我站在猎猎秋风之中,衣袂飘飘,宛如大侠,只可惜,大侠感冒了。
阿嚏~~~我揉揉鼻子。飞雪,你再不说话,我今天估计就要成为这秋风里一片凋零而孤寂的枯叶了。
飞雪终于缓缓开口,说:“你知道,吴青是谁吗?”
我没大弄明白,只好看着他,等下文。
飞雪踌躇着,踌躇着,踌躇着。。。。。。
我探出身子去看倒映在水中的月,水波潋滟,将月华分割成细碎的晶莹,盈盈如玉,灼灼似锦。
“他其实,是我弟弟,亲生弟弟。”
我脚下一滑,翻身跌进潋滟波光的细碎晶莹之中,刺骨啊!
第32章 第 32 章 芙蕖
啧啧,亲兄弟?乱伦?我萌了,我邪恶的萌了,我很癫狂很无耻很邪恶的萌了。
幻想中。。。。。。
我:“人生总是有太多的阴差阳错与无可奈何。”
飞雪:“就像雨后初霁,那双在坟前翩飞的蝴蝶。”
我:“梁兄~~~~”
飞雪:“英台~~~~”
作者:“喂,那谁,主角淹死了,你来接档。”
我:毛?老子还活着呢。
我从细碎斑驳的晶莹中探出头,抹一把脸,说:“看湖里有条鲤鱼不错,想抓了给你当宵夜。”
飞雪按着眉心,一脸无语。
我裹着小毛毯坐在床上。身体里的每一个八卦细胞都叫嚣着呼之欲出,敏锐的直觉告诉我,又有某些可以写进传奇话本的段子要开演了。
飞雪非常惆怅而忧郁的望着浩淼天空白云朵朵,细致文艺如飞雪者,又岂同我等市井小民八卦异常?
他幽幽的说:“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我惊诧的张开血盆大口。
飞雪转头冲我嫣然一笑:“。。。。。。娘。。。。。。”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吴泯的少年。
吴泯一直坚信,他是被命运选中的少年,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安邦定国,除暴安良,为社会的和谐发展贡献生命。
他说: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我们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
啊!这是多么深刻的觉悟!
吴泯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围剿一群土匪,他一个站立不稳撞倒了身边的弓箭手,弓箭手手里的箭矢嗖的一下射中了巡捕大人的乌纱帽。
吴泯第二次出巡的时候,是堵截一群暴民,他随手操起一块板砖,精准的拍在了总捕头那张沟壑密布,沧桑而风霜的脸上。
吴泯第三次出行的时候,是捉拿一个钦犯,他迅速抽出腰间佩剑,长剑脱手,划过优美的抛物线,正好从刑部侍郎面颊略过,划落了老侍郎腮边最后一缕黑色的胡须。
吴泯第四次出动,青天白日忽然六月飞雪,众小捕快在他身后挥着小帕子抽泣:“美丽的天使在远方召唤你,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创造奇迹啊~~~~~~~~~
奇迹~~~~~
吴泯非常忧伤的45度角望着上空天雷滚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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