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桐》第38章


我向来不信快乐的后面是痛苦。正如我不信那些唯心主义的平衡原理。
所以我并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某些暗潮正在涌动,呼之欲出。阮商浚的出现正是一切的开始。在后来的某一天,这些积压的暗涌终于迸发,席卷了整个京城,当我发现自己牵扯其中的时候,早已措手不及。
第35章 第 35 章 潮汐
从理论上来说,阮大叔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风流十三少那样的人物,不然也生不出阮疏桐和阮商浚这样的儿子。只可惜,我穿过来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了,我无缘一睹尊容。不过,记得忠叔好像偶尔提过一次,说阮疏桐其实长得与他老子并不太像,反而更像他的美人娘顾惜琴,而阮商浚却几乎是阮大叔年轻时候的翻版。
看不见正主,看看翻版也行,也不枉我曾仰慕一把。
所以,我将面前的阮商浚里里外外狠狠视X了一把,仿佛我这双眼睛就是X光。
阮商浚似乎被我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掩嘴咳嗽了一声,开始说话:“阁下。。。。。。”
我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示意他闭嘴。
我他妈的真没心情和这人废话。一来,自打我知道自己穿帮之后,我就不乐意这些明明知道我身份的人再拿我当阮疏桐;二来,我对这阮家二哥实在很难产生好感,妈的连自己弟弟都出卖,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做不出来?
我说:“我不是你弟弟,也没兴趣当你弟弟。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他心中有愧就自我了解了,到阴朝地府里找你弟弟好好跪下磕头忏悔,别他妈的来烦老子。”
说完我就从他身边擦过去,想走。
阮商浚被我这噼里啪啦的一通说辞给搞愣住了,竟一下子回不了神。等回过神来,我已经一脚重重跨过门槛,踩得脚下的石板路风生水起。
鬼使神差的,阮商浚就过来拽我的胳膊道:“等等。”
我斜扫他一眼,心道:怎么,这是想动手了?
我一甩袖子,挣脱他的手,活动一下手腕,懒懒倚在门框上看着他,道:“阮二爷有何贵干?”
阮商浚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刚刚许是因为心里落差太大,才乱了分寸,我估计阮疏桐身前很听这位兄长的话,而如今,我对他如此不敬他才一时接受不来。现在,他已经完全定住了神色,只是略微扯着嘴角一笑,就一扫尴尬,一脸的温文尔雅,对我说:“是在下唐突。”
我暗暗有些紧张起来,我没有想到阮商浚竟然也是一只老狐狸,城府如此之深。我刚才那样不冷静,在他眼里,早已是破绽百出,对付我这样的冲动之人实在是太容易,他稍微动动手指,我就尸骨无存了。
于是我小心后退了一小步,戒备的等着他的下文。
阮商浚见我不说话,只好自己说:“阁下想必已经听说过舍弟的事了吧?”
我皱了皱眉,从阮疏桐死到现在,还不足一年,他就能这样云淡风轻的与人谈起,以如此事不关己的语气,何况他俩人还是那样的关系,这人是何其薄情?
我点头,算是承认。
阮商浚道:“说起来,舍弟他。。。。。。那件事也与我有些关系,我。。。。。。”
我一股无名火喷薄而出,脑子还来不及反应拳头已经挥过去了。
阮商浚被我打得一个踉跄,扶住了身后的门框才没有摔倒。我再一次懊恼阮小弟的细胳膊细腿没什么力道,要是换了我原来的身子,阮商浚早被我打趴下,鼻血估计都喷出来了。
阮商浚有一丝诧异的说道:“谢兄弟,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说:“我犯不着和你误会。你弟弟怎么死的,你他妈的自己心里清楚。”
阮商浚挺直身子,稍微擦了一下嘴角的淤青,面色平静的说道:“谢兄弟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所知道的并不是真的。”
谢兄弟?连我的本名都知道,我冷笑一声,看来衡睿还真没少出卖我。
我再次打量了他一眼,很惊讶这样两个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我向来觉得,人与人应该是互补才对,什么萝莉配大叔,御姐配正太才是王道,比如像徐宁那样的神仙,就该栽在我这样的人手里。而这两个人都是人精,人精配人精?那不得明刀暗枪的甩过来甩过去,天上地下闹的不可开交?(小谢怎么不吃醋呢?)
不过阮商浚的话倒是让我想起来,衡睿也若有似无的提醒过,几乎是同时,阮商浚的话与我脑中衡睿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舍弟不是我害的。”
“我未对小阮行苟且之事。”
我一时头大,却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为何他俩的说法和秋兰完全不一样呢?
秋兰?我一个激灵?莫不是这丫头在骗我?
阮商浚见我脸色有变,问道:“谢兄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摇头:“没有。”
我走进去,用眼神下逐客令。顺带警告一句:“仅此一次,以后你若再提此事,提一次我揍一次,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然后我重重关上门。
太他妈的头疼了。
回头看见小贵在院子里扫地,想是见着了刚刚的情景,嘴张的跟个蚌壳一样。
我在他脑袋上拍一下,这臭小子弱弱后退几步:“少少少少少爷爷爷爷,您您您您您您回回回回回来来来来来了。”
妈的,你丫当你是复读机呢。
瞧你这点出息。
我暗自好笑,问他:“秋兰呢?”
小贵说:“她在她在,在房里呢,我我我我,我去叫她。”
说完就脚底抹油,跑开了。我惊叹,真乃神速也~~~~
第二天朦胧醒来。。。。。。
我推开房门,
我看见外面。。。。。。
我仰头看天。。。。。。
Oh my god!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的膜拜!
我我我我我坦白,我交代,我幼儿园掀女生裙子,偷窥我表姐洗澡,小学扯前排女生头发,往老师茶杯里倒粉笔灰,中学考试作弊,模仿我爸签字蒙混过关,高中和人打架,扎了富二代的轮胎;大学公款私用,请辅导员吃饭骗奖学金,研究生骚扰本科小师妹,呃,顺带也骚扰长得清秀的小师弟,没有没有,我瞎说的,没有师弟,没有师弟。。。。。。
我有罪,我有罪,有罪有罪有罪。。。。。。(碎碎念)
一声冷笑:“还有呢?”
还有。。。。。。还有。。。。。。抹一把冷汗,呜~~~~~~我劈腿;我穿到铁器时代和三个男的玩群p~~~~~~
天父啊~~~~~~~我向您忏悔,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你宽恕我的罪过,如同我宽恕别人一样。。。。。。
弱弱睁开眼,抬眼看去,只见一片炫白之中,一人逆光而站,头顶金光,身披彩霞,脚踩祥云,一只白鹤在他身后扑腾着翅膀。
我激动,我澎湃,我热泪盈眶,我一把抱住他,哽咽:“啊~~~仙女姐姐,我心中永远的仙女姐姐,你可知我对你的敬仰犹如黄河泛滥?”
“仙女姐姐”一拳头捶我脑门上到:“大清早的,又中了什么邪?”
声音好熟?仙女姐姐的声音很粗犷啊。
我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天:“可是可是人家还没活够,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把我带到天上?”
“仙女姐姐”扯着我的领子道:“就你这样的,还想上天?阎王都不收,怕脏了他的阎罗殿。”
然后我就被仙女姐姐重重的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我一哆嗦,嘶~~~~~好冷。
栓子吭哧吭哧的跑过来,道:“少爷,您进屋吧,别着凉。”
仙女姐姐道:“你家少爷演独角戏呢,咱不能败了他的兴致。”
我环顾四周白茫茫一片,几条鬼影幢幢,问栓子:“怎么回事?”
栓子答曰:“扫雪。”
敢情昨晚上下雪了。
慕一飞抱着双臂傲娇的用下巴打量我:“不忏悔了?”
我拍拍身上的雪,贴过去:“不了不了,刚摔得好冷,借仙女姐姐的温香暖玉暖和暖和。”
说完我就解开慕一飞的斗篷,直接把双手插(防吞)进了他的衣襟。
慕一飞抖了一下,一把提起我的裤腰带就往房里拖:“进去再收拾你。”
我窃笑:死小子没记性,进去了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
我替慕一飞脱掉外衣,掸去头上的雪。
秋兰低眉顺眼的笼进来一盆火,又低眉顺眼的出去。整个过程都没抬头看我一眼。
我叹口气,将手放在火盆上。
自打我昨天旁敲侧击的问过她之后,秋兰就一直躲着我。她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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