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为王[快穿]》第93章


广德帝没说话,只怔怔的看向殿门的方向。
八皇子心底没有来的一突,而后顺着广德帝的视线看过去。
就在这时,殿门被狠狠的撞开,冲进来的不是他满以为的禁卫军,而是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士兵,为首的军官单膝下跪:“末将曹昌图,救驾来迟,还请万岁恕罪。”
下一句便是:“启禀万岁,来犯之敌,已尽数伏诛。”
八皇子神情一滞。
甘正甫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那可是禁卫军精锐‘十二团营’里的将近一万五千人马啊!
一众八皇子党莫不是如遭雷劈。
呼吸停滞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的八皇子当机立断,决意破釜沉舟,他命令道:“动手——”
而后他伸手便要去抓广德帝,打的便是挟持广德帝做人质的主意。
却不想就在下一刻,伴随着一道刀剑出鞘的声音,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八皇子瞳仁一紧,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紧跟着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八弟,有一句话,我得还给你,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敢这么做吗?”
八皇子艰难的转动脖子环顾四周,不光是头上绑着红布条的带甲卫士还是侍立在大殿上的侍卫,都仿佛是没有听见他的命令一般,一动不动。
到这时,他哪还能不知道自己这是被孟则知给耍了。
只听孟则知说道:“你表演完了,也该轮到我了。”
“完了,全完了……”
甘正甫回过神来,喃喃自语,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心下一狠,抬脚便要往不远处的柱子上撞去。
然后就被手疾眼快的执金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灭九族啊……”见挣扎不得,甘正甫闭上眼,泪流满面。
广德帝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悲痛、欣慰、安心……
哇的一声,他呕出一口鲜血来,身体歪歪扭扭的向后倒去。
“父皇!”
“万岁!”
乾清宫里,广德帝躺在床上,孟则知跪在床前,一众重臣勋贵、皇子则跪在下首,耳边传来的是偏殿里众妃嫔的哭泣声。
老太医收回搭在广德帝手腕上的手,冲着孟则知摇了摇头,而后躬身退了下去。
广德帝睁着一双蜡球似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床顶。
八皇子说的没错,他这个皇帝做的的确是失败。
早年被鞑靼撵着跑,威严扫地。晚年心腹背叛,儿子反目,眼看就要不得善终。
他对不住辛苦打下这份基业的祖宗,对不起战死在沙场上的四个兄长,更对不起这天下的百姓。
他虚弱着声音说道:“太子——”
“父皇。”孟则知红着眼睛,跪着向前挪了两步。
当即便有太监喊道:“肃静。”
偏殿里的哭泣声瞬间没了。
广德帝抓住孟则知的手,颤声说道:“朕死后,由你嗣皇帝位,丧礼依旧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毋禁民间音乐嫁娶,望、望你修身勤政,亲贤纳谏。”
“儿臣遵旨。”孟则知瞬间落下泪来。
广德帝粗喘着气,继续说道:“瑞王、惠王、赵王,各择善地,令早就藩封。”
此三王没有掺和进夺嫡之争里,所以得以保全。
“湘王(大皇子),楚王(二皇子)贬为庶民,永不得入京。”
此二王如今都被圈在各自的府邸里,前者勾结鞑靼,残害忠良,后者捏造科举舞弊案,乃是河南黄河决口的罪魁祸首。
“至于唐王(八皇子),”广德帝两眼瞪的老大,手指无力的收紧了半分:“杀——”
孟则知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哽咽着说道:“儿臣知道了。”
“好、好好……”广德帝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声音也越来越低。
便是他这个皇帝做的再失败,好在他还有一个优秀的继承者,如此,将来黄泉路上,太祖皇帝总不会怪罪于他了吧!
眼睁睁的看着放在他手上的手掌无力的滑了下去,孟则知痛声喊道:“父皇!”
文武百官凄声痛呼:“万岁!”
……
交泰殿里,听着太监的传话,萧氏拨弄佛珠的动作一滞,绷紧的脊梁骨瞬间松了下来,她睁开眼,热泪盈眶。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一众诰命夫人顾不上压下面上的惊惧,齐齐向萧氏涌去,她们心里泛着酸,却不得不好声好气的贺道:“恭喜宋国公夫人……”
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运气好的,明明嫁的泥腿子,最后硬是成了国公。随便养的便宜儿子,转眼就当了皇帝。
当天下午,奉天殿钟声不止,宣告大行皇帝驾崩。
再然后,孟则知忙成了一个陀螺。
六月初六,宣布大行皇帝龙驭上宾,传大行皇帝遗诏。三请三辞后,孟则知于大行皇帝棺椁前嗣皇帝位,京城戒严。
初八,颁布大行皇帝遗诏。
初十,遣官告祭天坛、太庙、社稷坛,向附属国发出告讣敕书,京城九门开禁。
十二日,大行皇帝大殓,勋贵及三品以上大员于清宁宫前,设几案焚香,跪奠酒,举哀。三品以下官员及命妇,皆集于大清门外,序立举哀。各寺、观鸣钟三万次。
次日,大行皇帝梓宫安奉崇政殿,王公百官服缟素朝夕哭临三日。
自第四日起,王公百官皆斋宿二十七日,过此则日哭临一次,军民丧服除。
七月十三,大行皇帝梓宫移至景山的寿皇殿,预备出殡。
二十日,大行皇帝梓宫入葬昭陵,加庙号扬太宗,谥曰愍惠武皇帝。
在国逢难曰愍,爱民好与曰惠,克定祸乱曰武。
二十六日,孟则知在太和殿举行登基大典,改年号‘宁武’。
第76章 
七月二十九日,官街鼓敲起; 孟则知登基之后的第一次朝会便在皇极门举行。
区别于历朝历代; 太祖皇帝即位之后; 考虑到冬气严凝,百官依次奏事; 官员久立不堪,于是将仪式与奏事分开。简短的仪式后,大臣们有事者到皇极门内便殿依次奏事; 无事者则退还各自衙门办公。
这就是通常说的‘御门听政’。
到了广德帝这儿; 二十二年之后; 因身体时好时坏,于是停罢午朝; 只开早朝; 后又对早朝制度进行变动; 减少早朝的次数; 定为每逢三,六; 九日上朝; 也就是从每月每日上朝改为每月上朝九次。
孟则知继位之后; 无意勤政之名,索性沿用前朝旧制。
乾清宫,昭仁殿里。
听着耳边传来的敲门声; 一夜未睡的陆离从思绪之中回过神来,他粗喘了一口气; 伸手推了推身下人,轻声喊道:“万岁,该起了。”
孟则知伸手握住陆离搭在他胸口上的手,哼哼了几声,不是很想起来。
陆离抿了抿唇,把手从孟则知的手里抽出来,往下一摸,或快或慢的揉了起来。。
等到面团胀起来又瘪下去,陆离手都酸了。
便是再多的睡意也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孟则知一脸饕足,对陆离的唤醒方式再满意不过。
他亲了亲陆离的额头:“你再睡一会儿,我去上朝。”
“嗯。”陆离应了。
孟则知起身下床,背上和腰上满是抓痕。
最近的陆离很热情,带着一股最后的放纵的味道。
孟则知心知肚明,然后果断决定晚些再和陆离摊牌。
在一众丫鬟内侍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孟则知抬脚出了昭仁殿。
留下陆离躺在床上暗自伤神。
几声鞭响过后,景阳钟大鸣,百官按照按文左武右的行列,鱼贯进入皇极门。
片刻后,在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孟则知踱着方步走上御座,端端正正地接受文武百官的参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句实在话,这种唯我独尊,万民臣服的感觉的确很爽,孟则知的目光从殿上一排排跪倒在地的官员身上扫过,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而后缓声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孟则知不发话,一众文武百官就默默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一个月前,午门外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几千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堆叠如山,据说光是为清理地面上的血迹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而当时负责守城的神机营竟是一兵未损。
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神机营到处抓人,凡是牵扯进八皇子谋逆一案的,都被抄家下了大狱,三司(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大牢人满为患。
一时之间,京城人心惶惶。
再有就是站在御座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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