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天下》第64章


眼神仿佛在说:一定要帮俺们将军啊。
“隋将军在此处等着便好。”百里捻道,转头进了屋中。
从百里捻进藏书阁,仲演便已经站起身来,他进屋,便也瞧见了憔悴掺愁的仲演。
“草民见过王上。”百里捻行礼。
仲演抬头瞧了百里捻一眼,“许久未见百里先生,先生一如往貌。”
百里捻还是那个朝纲献礼,赤玉玉玺震惊天下的人,容貌气质过人,机智才谋更是让人难忘。
“孤王依旧记得当日,神机子献礼北晏,赤玉玉玺确实是个妙物,而我北晏也如先生神算,成为这天下强国,傲视群雄。”仲演抬眸道,对百里捻当日之言,更为相信。
“那王上可曾寻到龙角?”
赤玉玉玺缺一龙角,若得龙角,便可得这天下。才乃当日百里捻卦言,这话也深深烙进了仲演的心中。
“龙角并未得,孤王也曾派人去寻,奈何珍馐龙角,实在不易,可见孤王此时,还未到拥有天下的时机,也不是攻打南明的好时机,百里先生觉得呢?”
仲演心中也有天下,只不过他没宇文泱那般急切的战心,认为如今时机不到,还不是进攻南明的时候,而没有寻到龙角,也就成了他的借口,深信不得龙角,不能得天下。
百里捻眸子微抬,他深知仲演不愿战南明的心,“得龙角,得完整赤玉玉玺者,得天下。这乃是天命所言,草民不过是将天命之言带给王上,天命何解,草民并不知,全凭王上决断。”
仲演也并未怀疑,“天命之言,自然不好解,只是天下之势,北晏虽强,南明西昭与那羌晥皆也不弱,未得龙角,不宜出兵,搅动天下风云仍需谨慎。”
百里捻扫了仲演一眼,身为强国霸主,仲演确实少了几分果敢,谨慎之余,几分软弱。
“先生是何日来我北晏?”仲演话锋一转,看向百里捻。
百里捻:“年前,随宇文将军归师的大军来了北晏。”
“年前?”仲演抬起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突然开口:“那你也知宇文泱杀了丞相之事?”
风轻云淡的一句,只是仲演扫过百里捻的眼神之中,掺杂了一抹锐利,百里捻在将军府这么些日子,以他的心智,怎会不知此事。
“知道。”百里捻如实回答,一脸平静的模样,可不像是谈论一位丞相的生死。
“只是知道吗?”不是你出的主意?
仲演后半句话并未说出口,可是心中有这般疑惑,宇文泱虽然有时暴戾,但杀丞相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不像是宇文泱能做出。
百里捻睫毛微动,脸上表情并未有改变,依旧平静:“宇文将军驰骋沙场多年,行军作战凛冽如锥,一贯不听他人之言,王上是觉得草民,能左右宇文将军的抉择吗?”
宇文泱做事,一贯只凭自己的心,绝不是别人劝阻的了,这一点仲演心知肚明,连他的话宇文泱都不听,又怎会听得了百里捻的话呢?
杀丞相之事,一直就是宇文泱心中所愿,百里捻不过是推波助澜。
仲演突然勾唇一笑,“先生说得是。”
百里捻瞧了仲演一眼,他眸色渐深,他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捻动,一支细针出手,落在仲演脖颈之处。仲演正好低眸,只觉后颈有几分刺痒,并未有察觉。
第五十八章 北晏大乱祸事起
百里捻出宫之时,大雨已经停了,雨后的天气很奇怪,并没有爽朗的晴天,反而只有几分凉意。
百里捻回头看了一眼,宫宇楼阁分外清爽,北晏王宫肃静庄严,别有一片风情,只是在这雨后,倒显得过于严肃。宇文泱还在藏书阁,宇文泱不出宫,隋义身为下属,顾念情谊也在藏书阁赔着跪,只是这北晏王,却没有原谅宇文泱之意,宇文泱也颇有怨气。
莫湮从宫门口等着百里捻,见百里捻伫立在宫门口,他拿过一顶帷帽为百里捻戴上,轻飘的白纱遮住了百里捻的容颜,宫门口往前便是热闹的街道,百里捻的容颜在街道,太过夺目。
“主上,已经办妥了。”莫湮道。
百里捻轻垂眸子,“除了隋义,其他将士如何?”
百里捻入宫之前,曾对莫湮有安排,派遣莫湮去了操练场,没有宇文泱和隋义在,操练场的将士虽也认真操练,但也有如无主之兵,更何况他们也得知自家将军在王宫受罚,心绪更是复杂。
莫湮前去操练场,将百里捻与隋义进宫救宇文泱之事告知,将士们颇是放心,宇文泱从来没有被北晏王这般处罚,挨着这两月来朝纲官员调动太多,人人自危,他们不知自家将军可也是犯了王上的忌讳,只能担忧。
“将士们对北晏王处罚于宇文泱颇有微词,毕竟北晏王的处罚没有由头,主上一入宫,又有圣旨到了将军府,宇文泱连降三级,没圣旨不得带兵出王城。”莫湮道。
“圣旨竟这么快便来了?”
百里捻挑了一下眉头,“北晏王当真是不想出兵南明啊。”
“那将士们呢,没闹么?”隔着白纱,莫湮看不到百里捻的表情,只觉此时的语气分外冷。
莫湮:“闹了,宇文泱怎么也算是战功赫赫,如今没有个正经由头,就将他连降三级,连兵马都不准带出城,将士们怎么可能不闹,操练场已经乱成一片,都吵闹着要进宫面圣呢。”
“武将多莽撞,没有宇文泱和隋义压着,容易出乱子,更何况北晏王一贯软弱呢,军中将士,义气为天,多莽勇少智谋,不尊君主尊将领的比比皆是。”
这史册上出谋逆乱臣的,武将占多数,南明的公孙执过于忌惮武将,而北晏的仲演却恰恰相反,太过看重武将,看重宇文泱。
“可压住他们了?”百里捻又问莫湮。
莫湮抿着一抹冷笑,“暂且压住了,属下按照主上的吩咐,称您已去王宫,会带回宇文泱,那些个兵将素日里虽然莽撞,但是对您尊重信任,他们也如此,现下压下火气,都在将军府等着您的消息呢。”
百里捻点点头,他在将军府多日,宇文泱素日里对他极其敬重,宇文泱瞧不上文人,百里捻乃是例外,而手下这些个兵将,又随了宇文泱的性子,生性莽撞只尊宇文泱,见宇文泱对百里捻敬重,他们便也学得如此。
“主上,我们先下回将军府么?”莫湮给百里捻又添了一件披风,春雨后,易乍寒,他怕百里捻着了凉。
百里捻看了一眼面前的马车,又回头看向北晏王宫。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正巧一抹残阳透过阁楼宫宇撒在地面,红光暗沉,已没了正午时的热烈光芒。
“回去,只是路上不用行得太快,一个时辰后到将军府。”
北晏王宫离着将军府并不远,骑马几盏茶的功夫便到,马车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百里捻此举便是故意要让将军府的人多等着。
“人只有足够着急的时候,行为举止才更为荒诞。”百里捻喃喃道。
莫湮抬眸,不甚理解,但也听着,扶百里捻上马车。
……
这注定是一个不寻常,又不得安静的晚上。
当天夜里,宇文泱没有出北晏王宫,而北晏王宫却发生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
正值春分时节,雨后无比晴朗,天空繁星点点,北晏王宫乱成一片。
北晏王仲演与大将军宇文泱发生口角,宇文泱莽撞之下推了仲演,仲演摔在墙柱边,头破血流,随即昏倒在地,不省人事,而宇文泱旗下百位将领,闯入北晏王宫,大有夺权谋逆的意思,北晏朝纲陷入混乱。
这是天下人的议论,并不是当夜的实情,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当夜的情形却不是那般简单。
当夜,宇文泱跪在藏书阁门口,他已经在此跪了一夜一天,又淋了一天的大雨,全靠一根筋绷着,其实已经满脑子怨气,而在藏书阁的仲演,终究还是没看下去,他命小太监把宇文泱给架了进来。
跪了这么久,宇文泱早已经走不得路。
“王上……王上可撒完气了?”宇文泱哆哆嗦嗦说着,嘴唇已经冻得紫黑。
仲演冷冷扫了他一眼,“撒气?你觉得孤王这是与你撒气么!?”
“王上……”宇文泱皱起了眉头,他本以为仲演消气了,没成想还是这么咄咄逼人的姿态。
“王上要是实在不解气,就把微臣再扔回去跪着吧!”宇文泱也带着怨气。
“你到了此时,还以为孤王是与你闹脾气吗?”仲演盯着宇文泱,眼神之中尽是失望,而今天的仲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也是没了平时的耐性,格外的冲动刻薄。
“那丞相可是北晏的重臣!是孤王亲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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