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包影帝-北辰庆之》北辰庆之-第57章


周锦的眼睛像是镀上了一层钢铁的薄膜,尖锐而冷漠,他现在连装都不用装了,他可以大胆而放肆的展现出他心里的所有愤怒和仇恨。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过身冷眼看着曹元。
“他现在在哪里?”曹元问道。
“呵,”周锦突然笑了起来,“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哪里关我屁事?”周锦的声音透着歇斯底里的愤怒,他冷声道:“我不见了的时候,你问过我在哪里吗?”
曹元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与周锦愤怒到发红的眼眸静默对视。
“你没有问,你连问都懒得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巴不得我死了,是不是?。”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曹元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如果那天出车祸的人是我,难道你会找我?”
周锦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曹元。
“你会找我吗?”
过了整整一分钟,周锦开口道:“我会。”
周锦向曹元走近,空旷的化妆间里只有两个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墙面一样宽阔的镜子里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四个人遥遥相望。
“我会找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曹元沉默。
“因为我有这个东西,”周锦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曹元心脏的部位,
两个人的距离突然近的诡异,周锦抬起眼,像擒得困兽的猎人一样,玩味地看着曹元的脸,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周锦的手开始缓缓地在曹元的胸口画着暧昧的圆圈,“是我还是他。”
“你喜欢的,不就是我这张脸吗?漂亮的,小男孩的脸。”他故意将声线压得低沉,说:“至于这个身体里到底是谁,重要吗?”
化妆间外传来工作人员移动摄影器械的声音,颁奖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一名工作人员敲了敲门,探出半个头来,对周锦说:“周老师,颁奖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锦收回挑拨着曹元的手,说:“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工作人员走后,周锦的视线马上回到曹元的眼眸上,嘴角扬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
他不仅要拿到奖,还要拿到人。
“第一,”曹元徐徐开口道,“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的脸。”他一把将周锦在他胸前不老实的手指打到一边。
“第二,这里面是谁,很重要。”
周锦没想到曹元会将他推开,他一时没站稳一个趔趄,撞在了化妆台上。他看一从曹元冷漠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狼狈。
“我告诉你,他早死了,死了。”周锦愤怒地喊道。
——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场内掌声如雷,主持人在台上讲了一个笑话,逗得场下的观众笑声不断。
曹元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会场的出口处,春末的晚风从空旷地走廊里吹过,一面薄薄地墙,隔开了室内的欢愉。
曹元将身体靠在墙壁上,听着里面的主持人激动地一项一项宣布获奖名单。
他早就猜到了。这一切都那么的明显,当那天带着一身水汽的周锦从外面回来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声音,但他就是从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感觉到这不是他的小锦,这轻而易举地敏感让他连自欺欺人都来的艰难。
他一直都是一个怯懦的人,不敢开始,不敢结束。当事实的真相清晰地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学鸵鸟的行动,一次一次将自己的头埋在黄土里。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假装听不到自己最不想听见的答案,这样他就可以装作他的李蹊一直都在。
但现在他已经骗不下去了,他的李蹊不在了。
会场内一片欢腾,主持人已经开始公布获奖名单。
“优秀导演……”
“优秀编剧……”
“优秀男演员……周锦!”
掌声雷动里,曹元听见周锦走上台,说:“有人问我为什么想当演员……谢谢大家一路陪伴,这个奖是属于你们的,我爱你们。”
如雷鸣般的掌声透过薄薄的门扉传了出来,银色的月光透过格子窗,一块一块的照在会场外的走廊里。曹元将头低下头,用右手盖住左手,按了按食指上那枚闪闪发亮的戒指,轻声说:“小谨,你知道吗?你得奖了。
会场门被推开了,两个瘦瘦高高的男孩从门里溜了出来,“这典礼实在是太无聊了。”
“嘘……小声点,千万别被元哥发现了……”
“元哥您怎么,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啊?”
曹元微微仰起头,胡乱用手抹了一把脸,说:“还不是被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虐完了,马上千里寻夫,宝宝们坚持住!
☆、第 50 章
颁奖典礼后,周锦二话不说,马上从曹元家搬了出去。他在市中心买了一间精装公寓,付的全款,空着手直接搬了进去。
周锦走后,曹元的生活变得规律而平静。早上去公司处理工作,有时候要出差,小东小西赶通告的时候去现场盯一下,这俩家伙人虽然不怎么老实,但都很机灵,跟他们的点播,说一次就能记住,不过现在还是年纪太小,玩性没收,时常要他费些心思。
除此之外,曹元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那就是去博物馆。
博物馆并不安静,时常有周边小学定期组织活动,带领同学前来参观。一群头戴小红帽的小孩儿在巨大的玻璃柜前排成一长条,将脸贴在玻璃上,小小的鼻梁被挤得歪倒一边,肥嫩的小手点在玻璃墙上,留下一个小小的五指印。
被这群小孩磨得没了脾气的导游,一手扶着挂在嘴边的话筒,机械地重复着她说了无数次的台词:“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今年出土的宇晋七十五年的人物画像。”
一卷画像陈放在玻璃柜里,四盏白炽灯分别悬挂在玻璃柜的四个角上,白皙的光线从四面八方照射进来,最后在画作顶端汇聚成昏黄的光斑。
这卷画像残破得厉害,正中间破碎得斑斑驳驳,被精心修复后,有的的地方颜色偏亮,有的的地方色泽发黑,两种颜色沿着皲裂的纹路回合在一起,让这幅画上的人脸略微变形。
导游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非常遗憾,这副画卷遭到了损毁,人物面部部分破损严重,已经无法分别出这个人的五官。但我们仍然可以从保存下来的这半部分看出这幅画作画工相当的精细。你们看人物的头发丝,还有身上的衣服,这些细节都处理得栩栩如生。
嬉闹地小孩们并没有认真听,他们瞪着眼睛看着这张画像。一个圆脸的孩子,用头撞了撞玻璃墙,大喊了一句:“这张画画的是谁啊?”
导演用手托了托小孩的下巴,让他停下拿头撞玻璃的举动,“这幅画是为谁画的现在无从考证,虽然专家根据这幅画像残留的部分绘制了复原图,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看见的,但画卷并没有留下人名和标记,所以我们现在也无法推测。但很多专家认为这上面的人是画家凭空想象出来的,或者是融合了多个人的特征,并没有实际的原型。”
小孩将眼睛瞪得更圆了,他抬起和手背一样圆润的脸庞,大声说:“我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我刚刚看见他了。”
“你骗人,”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指着他的鼻子,说:“小胖你又骗人,老师都说了这上面的人是想象的。”
“我没有骗人,”小胖急的圆脸发红,他粗着脖子吼道:“我刚刚真的看见了,就在走廊里。”
导演笑了笑,没在意小孩的童言童语,她一手握住小孩如藕节般饱满的手臂,拉着他往另一个展览室走去,“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现存最古老的青铜礼器……”
那群小孩走后,适才喧闹的展览厅陷入一片沉静,曹元从走廊里的那条长椅上起身,默默向那件玻璃柜走去。
隔着透明的墙壁,他将脸微微凑近了些,嘴里呼出的热气马上再玻璃壁上凝固成一团白雾,他像那群孩子一样,伸出手指,将手贴在玻璃柜上。
这幅画画得真好,很像他。
从博物馆出来后,天已经半黑,他坐进驾驶座准备开车回家,一点火,那辆红色二手小破车便发出突突突的叫声,紧接着在曹元以为要熄火的时候,车身冷不丁地往前一耸,陡然冲将出去。
这小破车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了,每次不是没油就是没气,换着花样惹他发火,真的该换一辆新的了。
以前李蹊还在的时候,也一直跟他商量着要买一辆新车,那时他满口答应,说先送他去驾校把驾照给考了,然后买一辆新车给他当考试过关的礼物,他真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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