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刃》第67章


阵的三人阵,陶侠士以为如何?”
陶仲商不是蠢货,清楚这个以战相迎,是刺鹿盟为了试他的本领,也是为了让他瞧瞧溯云刀剑阵的威力,他将手中长刀回鞘,道:“足够斩下我的人头。”
阎钟羽声音里带着笑意,道:“有陶侠士加入刺鹿盟,这刀剑阵如虎添翼,我相信斩下陆兼的人头也不成问题。”
陶仲商亲身领教过这刀剑阵,心知阎钟羽不是在吹牛,沈留梅、楚睢、任不平都是年轻高手里的凤毛麟角,但自己这几年功力大进、临敌经验也更丰富,若是三人不结阵单纯合围,绝对无法困住他,三人的溯刀剑阵能逼他用同归于尽的招数,九人的刀剑阵就真有希望杀死陆兼。
任不平、楚睢、沈留梅站在一处,聂双、聂朱言、阎钟羽在一处,陶仲商一个人站在门前,冷漠地说:“我现在还没有答应加入刺鹿盟。”
任不平等三人都愣住,聂双和聂朱言对视一眼,阎钟羽的语气依旧平和有礼:“在下是诚意相邀,不知陶侠士是对什么不满呢?”
陶仲商看也不看任不平一眼,道:“我和那位拂剑门的任不平少侠深有过节,只要瞧见他就觉得脏了眼睛,既然他在刺鹿盟中,我就不会加入。”
任不平已变了脸色,差点就要反口嘲回去,但他知道师父的真正死因后,已经再把陶仲商当师兄看,也对误解陶仲商这么多年觉得愧疚,勉强忍下火气道:“陶仲商,你心里有气,我们俩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阴阳怪气算什么!我托陈兄告诉你的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说完这句,任不平顿时生疑:陈希风怎么不在陶仲商身边,难道这家伙真把陈希风赶回家了?
任不平提到陈希风,陶仲商终于看向他,眼神叫任不平心中一沉,他心中更疑,上前一步追问道:“陈兄呢?”
聂朱言见陶仲商不说话,似乎很好心地在旁插了句嘴:“任少侠不要再问了,陈公子他死啦!”
任不平立时如遭雷击,他看着聂朱言,又转头怔怔地望向陶仲商,张了张口想再问下去,却又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陶仲商问:“他死了,你也要找死?”
庭院内谁都没有再说话,楚睢和沈留梅不是很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一直沉默,聂朱言说完那句就闭嘴,任不平怔怔地望着陶仲商。
阎钟羽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和缓地道:“陈公子的事情我已经知晓,陶侠士的意思我也明白,这些事押后再说,天寒地冻,陶侠士一路赶来辛苦了,我已命人打扫好房间,请陶侠士想用温泉,晚宴上刺鹿盟的诸位侠士都在,共为阁下接风洗尘。”
陶仲商倒不至于这点面子也不给阎钟羽,跟着一个仆从走了,庭院里的其它人也散去。
聂朱言也去舒舒服服炮了会温泉,换上新衣服,去向阎钟羽复命。这座山庄大多数房间地板下都埋了铜管,温泉流过铜管屋内自然温暖,聂朱言到阎钟羽房间时,阎钟羽已经脱下厚厚的袍子,只着一件夹衣,聂双为阎钟羽和聂朱言各倒了一盏热茶,聂朱言对聂双眨了眨眼,聂双脸色有点白。
聂朱言行完礼就自己找位子坐下,语气轻松地说:“属下幸不辱命,终于将陶仲商带到楼主面前。”
阎钟羽在聂氏姐弟面具前从不戴面具,他道:“事情办得很漂亮,应该奖赏你。”
聂朱言笑嘻嘻地说:“为楼主尽心是属下分内之事,不敢讨赏,只是为办成这件事,不得已杀了陈公子,能功过相抵就够了哩。”
阎钟羽轻轻一笑,问:“怎么,陈希风不是旦暮崖杀的吗?”
聂朱言摸了摸鼻子,道:“在楼主面前属下不敢撒谎。”
阎钟羽看了聂朱言一会,道:“很好,有功当赏,有过当罚,我要赏你,也不能不罚。”
聂朱言反而暗自松了口气,嬉皮笑脸地说:“楼主所言极是,属下甘愿领罚。”
阎钟羽端起茶盏嗅了嗅,将一盏热茶泼到了聂双脸上。
第87章 第十一章
聂双没有闪躲被泼个正着,脸上登时红了一大片,头发和衣襟上都是茶叶。
阎钟羽把茶杯放在手边高几上,道:“再沏。”聂双端起茶盏退走沏茶,聂朱言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
片刻功夫,聂双沏好一杯新茶放到阎钟羽手边,阎钟羽揭开杯盖,见杯中热烟袅袅,一扬手又泼了聂双满脸。
聂双的粉白的面皮全被烫地通红,她眼圈也红了,一言不发跪在阎钟羽面前。聂朱言不敢再坐,他起身敛去笑容撩衣跪在聂双身边,垂首道:“朱言知错,请楼主责罚。”
阎钟羽坐在轮椅上,蹙眉看着这一对姐弟,并不接话。聂朱言几岁大时就跟在阎钟羽身边,但他也不敢夸口能明白楼主的所有想法,阎钟羽并不经常发脾气,但也很难对什么事满意。
聂朱言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我自作主张杀了陈公子,还向楼主说谎隐瞒杀人的私心,只是属下见楼主十分看重陈公子,心中不免恐慌,害怕楼主属意陈公子做下任楼主。”
阎钟羽手里托着空茶盏把玩,道:“早知你长大了这么没脑子,我当初便不该买下你和你姐姐——”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转脸问聂双:“现在一对赔钱货,你说是不是?”
聂双强忍疼痛与惧意,声音微抖地说:“是,都是属下的错,我见楼主待陈希风尤为不同,害怕他取代朱言,才让朱言找机会杀了他,求楼主恕罪。”
聂朱言瞧了聂双一眼,心知再辩就是找死,不吭气了。
阎钟羽想了想,问:“聂朱言,你姐姐让你去死你死吗?”
聂双浑身一震,抬头望向阎钟羽,双眼恐惧地睁大,一脸哀求之色。
聂朱言不似聂双这般一根筋,他深知阎钟羽真要杀人从不废话,问了这句反而是平安的兆头,聂朱言略圆的脸蛋上又微微带笑,道:“属下为楼主卖命,生死只听楼主吩咐,而且姐姐怎么舍得让我死哩?”
阎钟羽冷眼瞧着这对姐弟,心情虽然没有好转,却也只糟糕到这份上,他道:“聂双去领五十鞭,朱言你来打,滚吧。”他把手里的空茶盏抛到姐弟身前,瓷片哗啦碎了一地。
公输明野与陈希风辞别江无赦后,也走成都府到邛州再到大邑这条路线,去大雪塘中的温泉山庄。蒋空写给公输明野的信里将接头点写的清清楚楚,嘉定州离大邑也不远,公输明野看陈希风伤势还未痊愈到十分,一路就走地偏慢。
走地慢也有走地慢的好处,公输明野为了不让陈希风露馅,一路上给陈希风讲了不少公输家和楚家的事情,还给假表弟恶补了不少机关的知识,陈希风不管能不能懂,先仗着记性好死记下来,万一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这日赶路到了大邑县,两人不急去蒋空信中写的接头点找向导,先在县里的客栈歇一宿。陈希风想到马上就要去刺鹿盟,虽能见到陶仲商但也要对着一群人扮楚瑜,吃罢晚饭就向明野兄详细地打听楚表弟的生平。
公输明野捡了几件在绀珠岛的少年往事说了说,就有点说不出什么了。
陈希风有点失望,道:“明野兄,怎么听起来你也不太了解楚瑜表弟?”
公输明野听陈希风一口一个“楚瑜表弟”叫地十分顺口,有点好笑,暗想你才二十四五,我表弟要是活到现在也快三十岁了,谁是谁的弟呢?他口中道:“一个人想要被你了解你才能了解他,而我表弟这个人,就是一个不想被了解的人,他沉稳内敛、沉默寡言,我们虽一起在绀珠岛住过八年,但我和他说过的话大概只有几百句。”
陈希风想了想,道:“要这么说,其实楚瑜表弟挺好学的,我只要一直不说话就能像他七八分。”
公输明野上下打量陈希风,忽然道:“你其实本来就有点像他。”
陈希风一愣,抬手摸了摸脸皮,心想肯定不是长得像,便玩笑道:“哪里像?明野兄要夸我沉稳我却之不恭,但寡言一点都不沾边,我朋友嫌我烦的要命,老让我闭嘴少说话。”
公输明野倒挺喜欢陈希风爱玩笑闲谈的脾气,道:“不是这些地方像,而是你们两个人都很聪明,除了我表弟,陈兄是我见过记性最好的人了,不管什么东西只要看一遍就记得,听一遍就不忘。”
陈希风来了兴趣,追问:“那我和楚瑜表弟还有其它地方像吗?”
公输明野想了下,反问:“陈兄弟,你是否少年早慧?”
陈希风听到“少年早慧”这个词就有点害臊,他小时候曾有过神童的外号,不过也就是小时候,之后两次应试不第,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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