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随死殉》第1377章


祸:“活该!叫你别挤别挤,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这种人就活该被打死!”
坐在书案后的内门弟子将眼皮一翻:“吵什么吵?”
打人的外门弟子连忙赔笑,上前把在地上打滚的少年提起来,远远地扔出门去。
这雷厉风行动用私刑眼都不眨的作派,镇住了不少习惯撒泼打诨的痞子。在别的地方挨了打还有地儿说理,找警察告法院,这里可是九紫山的领地,什么法律都不管用,仙长就是法律!
在染血的钢鞭跟前,所有人老老实实地排起队,一个个去做登记。
乔装打扮之后的谢茂与衣飞石也混入其中,测过骨龄之后,很顺利地拿到了准考证。
九紫山招收的弟子皆是领内百姓,这地方飞出了神临帝国与集英帝国的势力辐射,科技水平相对低下,富贵权势者,多半都是修士家族后裔,这批人纵然要报名入山修行,也有家中长辈周全,会亲身前来招生处报名的基本都是贫家少年。
谢茂与衣飞石混迹其中,只能拼上演技。衣飞石是乔装的祖宗,扮什么像什么,谢茂则全靠着新古时代的熏陶,才将谢朝经年荣养的帝王气质收敛起来,假装是个平平无奇的少年。
好在这过程也没出什么幺蛾子,九紫山财大气粗,报名考试不需要交钱,还发了点车马费。
谢茂翻看发下来的考试须知,本次入门考安排在四天之后,是一次上旬考。
谢茂与衣飞石不曾多耽搁,回到镇上临时赁下的居所。
九紫山内部有城镇集市,占地非常广阔,外围的镇子并没能沾到多少好处,地价也不算很高。
谢茂本想买个小院子,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钱!安玉霖与北斗剑、子午扣与世隔绝二千年,只剩下一缕幽魂,也都是穷光蛋。最终是萧陌然翻出自己的钱币。
然而,妙物山庄和九紫山处在不同的行政区域,钱币不能通用。萧陌然也是世外修士,七八十年前偶然存了一笔钱,通货膨胀加上不同币种兑换,买院子是肯定不够了,只得以租代买。
谢茂给李秦阁布置了功课,又教龙饺修行,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安玉霖就被放养了。
安玉霖也知道自己情况不妙,只管去抱衣飞石的大腿。谢茂失去了与安玉霖相关的记忆,衣飞石对他还有几分香火情,临出门时指点了几句,回来北斗剑就回禀:“阿九坐关了。”
两进的小院子,谢茂与衣飞石单独住在后边,前院正房做客厅起居之用,龙饺与衣破邪分别住在前院正房的耳房里。安玉霖带着俩神器器灵住了东厢,李秦阁与萧陌然住了西厢。
这格局绕不开前院,谢茂与衣飞石回家来,家里都要来问候见礼。
安玉霖是坐关了,李秦阁隔了一会儿才带着萧陌然出来,萧陌然嘴角还有一丝没抹尽的嫣红色。
谢茂才突然想起了,萧陌然喜欢穿裙戴钗。只怕是憋了很久,终于等到谢茂和衣飞石出门,这才关在房间里上了个妆……哪晓得谢茂和衣飞石突然回来,他也得出门见礼,怕惹谢茂厌烦,赶忙洗了。
谢茂正想说你喜欢作何装扮都可以,不必忌讳,龙饺和衣破邪也出来了。
看着龙饺用口脂涂得红嘟嘟的大红唇,谢茂有点窒息。
第760章 皆有来处(73)
龙饺这夸张的模样一亮相,最紧张的是萧陌然,李秦阁想拉没拉住,他已上前请罪:“弟子……弟子知罪,以后不敢再涂脂抹粉作女子姿态,太上长老恕罪。”
谢茂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将龙饺牵在手里,大手将她涂得乱七八糟的大红唇给擦了,说:“你喜欢做女子妆扮不是罪过,也不必躲在屋子里避着人。不过这女孩儿的功夫也要些天分和精巧,”他斟酌着词句,“你若是愿意,往外边请教妆娘,或是直接找个专业的来伺候……就不要为难自己了。”
萧陌然原本为他的大度包容深为感动,话到后来又忍不住替自己辩白:“是她偷偷从我屋内拿了一盒口脂……不是我给她抹上的……”我技术很好的!不比专业妆娘差!
龙饺修为与合道修士相差无几,她要偷偷溜进李秦阁的屋内,拿走一盒萧陌然的口脂,夫夫俩人肯定察觉不出。就算察觉出来了,他俩也没办法——打不过,龙饺就能偷窃变明抢。
“还学会偷东西了。”谢茂将龙饺拎起来,却是满脸笑容,没什么训责的意味。
龙饺不敢跟谢茂暴躁,只会傻笑。
训异兽跟训人类弟子不同,龙饺从出身上看,更类似于谢茂在新古时代捡到的宙兽,它们皆自有天性,很难符合人类的道德价值观。教一条龙不要偷东西毫无意义,它根本无法理解。
只有当它偷到硬茬子头上,因偷窃吃了巨大的亏,它才会吃一堑长一智——至于它长的“智”是“偷东西会吃亏”还是“偷东西被抓住会吃亏”也很难说,个体差异极大。
见谢茂拎着龙饺进屋,李秦阁将跪地的萧陌然扶起来,萧陌然抓着他的手兴奋地挠了好几下。
李秦阁只是笑。
萧陌然小声说:“我明天要去买裙子。”
李秦阁点头:“买。”
“还要买新出的胭脂!”
“买。”
“师父,我好开心!”
“……我也开心。”
哪怕都是爱慕同性的同道中人,萧陌然这不容于世的癖好也很难得到宽容。
尤其是他们目前处于隐居状态,院子赁在镇子比较荒偏的边缘,原本就不想太引人注意。
家里突然多了个喜欢涂脂抹粉的男人,萧陌然装扮得再好,稍有修为的人总能辨得出男女,这就是隐居的大忌——太惹人瞩目了。
所以萧陌然只敢在谢茂不在家时,躲在房间里偷偷妆扮,揽镜自照而已。
哪晓得谢茂态度如此开明。
萧陌然说:“我只在家里穿,不走到院子外边去。”
李秦阁笑道:“咱们也不会永远不敢见人。”
萧陌然搂着他的胳膊,眼神中有些神往:“是的呀。”
谢茂与衣飞石回后院更衣,再出来时就是摆饭夜谈的时候了,家里突然遇到了大问题。
——厨师安玉霖闭关了。
衣破邪和龙饺是肯定不会做法的,这俩不吃任何血食五谷,对他们来说,吃饭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的聚会。子午扣和北斗剑是俩器灵,觉醒几千年来,战斗是本行,做饭是啥?没听过!
李秦阁和萧陌然倒是点亮了初级厨师技能,被精通厨艺的九圣君秒杀,家里一直由安玉霖做饭。
现在,安玉霖闭关了。
衣破邪自告奋勇,被北斗剑强行拉住:“不必不必,我去做。”
李秦阁与萧陌然也没有想太多。人都有一个固定的思维,女人肯定会收拾屋子,肯定会做饭。北斗剑这段时间总是在带熊孩子,又常常给谢茂、衣飞石端茶倒水,众人认为她肯定是个贤妻良母。
北斗剑照着菜谱复刻出来的一桌席面,也称得上卖相极好,有色有形,那摆盘雕花都美极了。
她是北斗剑的器灵,刀工是肯定没问题的,审美在线就能做出非常漂亮的摆盘造型。
谢茂与衣飞石在后边洗漱之后,换了衣裳,趿上拖鞋舒舒服服地散步出来,饭厅里已经摆好了。
为了庆祝北斗剑准备的第一桌席面圆满成功,子午扣还开了一瓶果子酒,恭敬地问谢茂和衣飞石:“您也来点儿?”
“一杯。”谢茂很给面子,“辛苦小北。”
北斗剑满脸兴奋粉颊绯红,端着杯子尽量克制地躬身:“不辛苦不辛苦,做饭挺好玩呵呵。”
在桌上正经吃饭的,也就只有谢茂衣飞石、李秦阁萧陌然,与如今得了梅霏肉身的北斗剑,衣破邪、龙饺和子午扣都是坐着凑热闹,对北斗剑做出来的席面大加赞赏。谢茂放下酒杯,正式开餐。
见谢茂往衣飞石碗里夹了一筷子乌蹄肉,李秦阁有样学样,把面前的茭白鸡丝夹给萧陌然。
衣飞石吃了一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萧陌然直接就拽过李秦阁的手,哇地吐师父宽大的手心里了——
北斗剑差点站起来:“怎么了?!”
萧陌然两眼泪汪汪,指着那盘子鸡丝:“酸。”
谢茂则连忙拿帕子摊在手里,叫衣飞石把嘴里的乌蹄肉吐出来,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衣飞石不敢直接往谢茂手里吐,将帕子接过来默默将肉吐了,半晌才说:“一言难尽。”一块好好的乌蹄肉,烹制出来腥膻又酸辣,还有一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苦味,难为北斗剑能调得出来。
谢茂对衣飞石深信不疑,李秦阁则碍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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