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第79章


一日被人惦记了两次,朱睿卿反省自己有没有刻意逢迎对方,给对方错误的提示。
要是被卫戍知道,这小东西又该闹脾气了,何况眼下连踪影都不见。
皇太子睁开眸子,说道:“孤愿……孤愿意雌伏于你身下承欢。”
仿佛青天白日被雷劈一般,朱睿卿觉得这信息有些大,眼角抽搐,他眉头皱得紧紧的,目光复杂,道:“殿下何苦委屈自己。”
“不委屈,什么都不委屈。”皇太子双目凝着他。
“……”
朱睿卿费了一点力,方才收回自己的手,他斟酌用词,为难道:“殿下,也许清衍这话有些伤人。殿下日后,后宫佳丽三千,而清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说罢,径自离去,不管礼数问题。
皇太子目送他离去,眸子里的生机仿佛一点点的被抽掉,整个人变得呆若木鸡。
躲在暗处的朱茂铖小声道:“孙子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徒弟头上一片绿意,无不怪乎他老是同你抱怨此事,”朱凤泽计上心头,从怀中取出一物,小声道:“此时,一位医毒双绝的恶人悄无声息的路过。”
朱茂铖:“……”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又名,两攻相遇,必有一攻
并,祖宗and师父帮你谈恋爱,今天为了徒弟和孙子的恋爱又是操透了心的两位“老顽童”
☆、第七十八回 药引(一)
连续五六日没见太子,连着卫恒都不见踪影。
是日也,天放晴,难得的好日子。
路过卫恒的卧房,门突然从里打开,一人行色匆匆,低着头往前冲,怀里捞着外裳。
那人与朱睿卿相撞,两人分别止住步伐。
“殿下?”朱睿卿眉头皱得紧紧地,声音微高。
只见他衣衫凌乱,脚步虚浮,细细打量,好家伙,脖颈处几处耀眼的红梅仿佛述说了所发生的一切。
不知是羞恼还是……皇太子红了眼圈,迅速的推开他,也不言语,加速离去的步伐。朱睿卿望着他离去的地方蹙眉,沉思。
轻轻的一声阖门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十分突兀,朱睿卿扭过头,发现卫恒卧房一闪而逝的衣角,也不知那人何时驻足在那儿。
情之一事,素来是剪不断理还乱!
稍后,在偏厅用完早膳,遇上了朱凤泽与朱茂铖,两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咳咳,清衍,那个……不知你得到消息没,方才我听闻,这几日有一刺客孤身刺杀蒙古王子莫日根。”朱凤泽侧过身子,对朱茂铖挤眉弄眼,让他配合,一边卖惨说道:“也不知,是不是那傻孩子。”
“听说那刺客伤得挺重,莫日根真是好运气,这都无碍。”朱茂铖配合,语气惨痛。
朱睿卿心中紧张,忽的站起来,面色凝重,说道:“当真?!!清衍即刻出兵,把蒙古人赶回老巢。”
这几日闲着,朱睿卿没有掉以轻心,虽在等待卫戍,也不妨碍他办公——他与阿穆尔取得了联系,两个人在书信来往中达成了共识。
他助阿穆尔登上皇位,两人共同除掉莫日根。
*
蒙古军营。
连续几日遭遇刺客,起初守卫莫日根的蒙古高手还能发现异常,后来……有人在他们的饭菜中下了无色无味的“化功散”,亏得莫日根警惕,不过,没有蒙古高手的拱卫,莫日根当夜受刺,受了重伤,被一刀砍中了胳膊,深可见骨,胳膊差点被整只卸下来。
许是命不该绝,消息被隐瞒住,等阿穆尔知道,莫日根已苏醒了。
这都没要他的老命,还真是苍天保佑!
屋漏偏逢连夜雨,莫日根苏醒的第二天,消息走漏,没过半天,听闻手下士兵来报,魏军大军压境,不战而退不是他们蒙古军的风格,莫日根负伤上阵,在后方指挥,心腹巴图充当前锋。
未料,魏军节节败退。
莫日根被胜利的喜悦,以及连日刺杀掀起的怒火冲昏头脑,并没有因为自己带伤而退却,反而下令让蒙古大军向前推移,阿穆尔收到消息,象征性的劝劝莫日根。
不劝还好,身为死对头的胞弟一劝,莫日根迫不及待的想要迅速取得胜利,速战速决。如此一来,正中下怀,蒙古军步步逼近,魏军一路后退,从趋势来看,像是溃败不成军的样子。莫日根在军队后方,听闻魏军败退的消息,喜不自胜。
拉锯战持续了一天一夜,蒙古军深入魏朝边境的腹地,当莫日根意识到不对之际,为时已晚。他们被魏军包抄了,进退维谷,除非能冲破某一处,冲出去。
随着粮草减少,手下人来报惨重的伤亡,莫日根已然明白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
粮草彻底不足供应他们蒙古士兵吃喝的那一天,莫日根下令让前锋突破重围,舍弃大部分军队,让人护送自己先回到大本营。
观察许久魏军薄弱处是哪一点,莫日根与一小股精锐士兵突破重围。
没有意想中的困难,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魏军薄弱处的兵力,莫日根率一小股精锐连忙仓皇逃窜回蒙古大营。不料,这一切都是魏军的计中计,快抵达蒙古大营时,他们被截杀,敌强我弱,莫日根伤势未好,被魏军将领擒下,押送回阳城。
“二皇子,好久不见。”朱睿卿坐在上首喝茶,近日皇太子对众人称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卫恒卫将军前去探病,好几次都被皇太子派人打出,这点小事不提也罢。
魏军如今掌兵权的实际之主是朱睿卿,连朱凤泽都没预料到,轻而易举,他的好孙子就把魏朝的命脉握在手中。
活捉蒙古统帅莫日根,让众位将领对朱睿卿的军事领导才能打从心底佩服。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仅能女装为密探打入敌方军营,窃取密保,立下大功,还活捉了敌方统帅。莫日根没被押送到阳城,众武将呼声最高的是“杀他祭奠卫公”的声音,此声被朱睿卿以一己之力压下,言道“此人还有重用,不能轻而易举的斩杀”。
武将们深知,提过一两次,便不再提斩杀莫日根一事儿。
眼下,莫日根被五花大绑,他的伤势未好,被草草的对待一番,押送至朱睿卿跟前时,面色惨白,看着命不久矣的模样。
朱睿卿派人去喊朱凤泽前来,有他在此,莫日根便是半截入土,他都能救回来。
朱凤泽救治敌人的方法简单粗暴,喂了莫日根一记南疆子母蛊毒吊着命,笑得意味深长,道:“清衍放心,你随便怎么折腾,他都死不了。”
再次见面,莫日根身为阶下囚,望着上座换了便装,锦衣玉冠,温润如玉的郎君,心中恨得不行,面上佯装一番,扯嘴角,露出自嘲的笑。
“没想到,你小子……”莫日根哼哼唧唧了几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坐着的朱凤泽示意让人给莫日根解开身上的绳子。
“这……”犹犹豫豫。
朱睿卿望向朱凤泽,朱凤泽对他点了点头,朱睿卿首肯,这才有人给莫日根解绑。
熟料,莫日根刚被解绑,不知为何,捂着自己健硕的身子,满地打滚,直至满头大汗,方才停止。
“你若是想跑,定让你这厮七窍流血而亡。”坐在朱凤泽身侧的玄衣男子,冷冷的解释道:“你中了南疆的蛊毒,想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朱睿卿在上一世得知祖父武帝的生母乃是出身南疆的圣女,南疆地处湿润瘴气弥漫的南域,从古籍得知,南疆人素以养蛊为活,代代如此,古老神秘又传奇。
漠北地处北方,与南疆一南一北,横亘千里,便是如此,几千年来,南疆养蛊虫的美名还是天下皆知。
莫日根眼里惊现惊恐的神色,他想起自己被迫吞入小拇指大小的蛊虫的事实,那么大的一只虫子,此刻在他的身子里胡乱的钻来钻去,待他逃离了这鬼地方,一定要让草原的巫医看看,能不能引出蛊虫。
“想来我们的蒙古王子也没心情叙旧,”朱睿卿抬步朝莫日根走去,蹲下身子,一把揪住他的领子。
这么粗鲁的动作在他做来,丝毫不显得有伤风雅。
朱凤泽夸赞道:“我们家清衍真是我们朱家容颜姣好中的佼佼者。”
朱茂铖一把捂住他的眼,压低声音,说:“好了,别看了,我们走吧,孩子们的事我们别插手了。”
等他们走远了,朱睿卿依稀能听到如是对话——
“别拽,夸一夸小孙儿怎么了,难不成你还吃味……”
“知道是孙儿就好,你的眼神别老落他身上这么久,要知道……是不对的……”
“这么大年纪了,还小心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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