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五他靠剧透为生[穿书]》第85章


几日的恶战让萧送寒消瘦了许多,双颊凹陷满身血污尘土,他立在堆满尸体的涂煞宫大殿上看着时乐将萧执抱过来,深邃的眸子将悲戚掩藏。
“乐儿,你如何打算?”
时乐沉吟片刻,脸色煞白嘴唇发抖,突然勾了勾唇角:“我自然是,不想活的。”
“这话以后不准说了。”
“我明白。”
萧执救他,自然不是让他脱离险境后自己寻死的,时乐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这点,正是明白,所以才残忍。
就算度日如年,就算明白余生无用,时乐也得活下去。
“大小姐这一次,可真是把我算计透了。”
萧送寒紧绷的肩膀突然懈了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乐儿,我多说无用,你自个儿别憋着。”
“嗯。”
“想哭便哭,等我为执儿把身上血污洗干净伤处缝合了了,你躺棺材里,抱着他尸体哭个三天三夜也成。”
时乐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倒是好办法。”
“只不过,你别这副样子,如今执儿已经如此了,你再出什么岔子,我……”
时乐抬眼,空洞无物的眸子盯着他,盯得萧送寒再说不出安慰的话,他难过得想一巴掌把死去的萧执拍醒,狠狠训他一顿自以为是擅做主张,逞英雄救心上人最后把小命搭上,害得心上人难过受苦。
真不是男人该干的事儿。
萧送寒连自己身上的血污尘土都没来得及清理干净,就连夜将萧执的伤口缝合,为他换了洁净的衣衫,擦了头束了发,时乐想来帮忙,却被萧送寒以叔侄单独相处为由拒之门外。
“你别瞎掺和,执儿也不希望你看到他这狼狈的模样。”
“……”
萧送寒说得就跟萧执还活着似的,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听话,回屋睡一觉,天亮后绝对把漂漂亮亮完完整整的执儿还你。”
看时乐不愿离开,萧送寒又道:“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么,我虽然觉得执儿讨厌,但作为叔叔总不至于害他,对不对?”
时乐也不便再说什么,形单影只的离开了,从西院到东院不近,加快脚步也得走盏茶功夫,时乐记起不久前,他和萧执彼此未通心意,也是这样的夜晚,他们一前一后走在回廊里,两人静默不语,从西院走回东院。
那会儿还是盛夏,心里互相牵绊,彼此手心发汗,身上也热烘烘的。
不似现在,秋风瑟瑟的吹,廊下琉璃灯随风摇曳,风停灯静,时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萧执的屋子,萧送寒早把血迹清理干净了,整齐洁净一如往常,时乐怔怔的坐在榻边发呆,不多久,就有鬼奴送来热乎乎的汤药。
鬼奴说这是萧二爷吩咐熬的衍梦草汤,趁热喝了不仅安神宁息,更能在梦里看到自己想见之人。
当年时乐跌入万鬼冢,秋觉便是以衍梦草入药,那会儿秋觉还在后山种了一大片,萧执就是每天喝上一盅,喝个一百年都不成问题。
只没想到,最后让时乐喝上了。
一碗衍梦汤下肚,时乐躺在榻上,抱着萧执的枕头蜷在被子里,明明只是中秋刚过不久,他却觉得涂煞宫的夜里格外冷,兴许,是这一年冷得早吧。
衍梦草催眠入梦,梦里千山暮雪白茫茫一片,萧执穿着单衣坐在雪野里,时乐看他这样不爱惜自己有些生气,忙走过去拉他,萧执的手腕冷冰冰的,全不似活人:“你这又是什么毛病,冻坏了还不是我照顾你?”
萧执坐着不动,笑微微的看着他,狭长的眸子映着漫天雪光,亮澄澄的,看的时乐心脏狂跳。
“时乐,我冷。”
“冷你就快给我起来——”
时乐话音未落,就被萧执一把反拉摔到了对方怀里,下巴刚巧撞到萧执肋骨,疼得他想咬人。
萧执心疼的捧起他的脸替他揉:“疼不疼?”
时乐吐槽的话刚到嘴边,又被萧执冰冷的手吓到了,这家伙怎么这般冷?
“时乐,我饿了。”
“……”时乐再次打算拉起他:“那赶紧回去,我给你买归燕楼的梅花酥和芙蓉酪。”
“抱着你我不想动。”
“……回去,再抱。”如此说着,时乐的面颊有些发烫。
萧执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悲凄,抿了抿唇可怜巴巴道:“我可能,回不去了。”
时乐心中一跳,有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惧感呼之欲出,他小心翼翼开口:“那怎么可能?我带你回去,这就走。”
萧执不给他起身的机会,将人按在身下重重的吻了下去,舌尖开启嘴唇,细细品尝着时乐的滋味。
时乐配合的闭上眼,萧执的唇是热的,似一团火将他扑倒,可当对方带着细茧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时,他狠狠的颤了颤。
萧执的手,很冰很冰,透骨的冷。
他猝然睁开眼,萧执悲伤的看着他:“时乐,我想同你回家。”
时乐心脏狂跳,仓促的抓住萧执的手腕,却抓了个空,萧执的模样越来越淡,在明晃晃的雪光中渐渐消融,最后时乐眼前只剩下一片耀目的白。
他想起来了,萧执死了,回不了家了。
时乐整个人躺在雪地里,身上被冻得冰冷,眼眶却猝然一热,泪珠子啪嗒啪嗒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滴落雪野,最后凝成冰粒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白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乐睁开眼,晨光熹微,萧送寒坐在榻边静静的看着他。
“做噩梦了?“萧送寒抬起手,擦掉时乐眼角的泪痕,还是那副轻描淡写的笑模样,瞧得人心安。
时乐眨了眨眼,身上却起不来,喉头也因梦里刚哭过哽住,一时说不出话。
“哭出来便好,别憋着。”顿了顿,二爷微微侧过头,从窗纸透进的光落在他面颊上,勾勒出与他有些憔悴的侧脸:“执儿的身上的伤我已经缝好了,可是,抱歉,我暂时不能还你。”
“……”
“一年吧,或许两年三年……我还一个活蹦乱跳脾气还坏的侄儿给你。”
时乐心头沉了沉,突然有点慌了,直觉告诉他萧送寒在考虑什么危险的事儿,他试图开口阻止,依旧发不出半点声音。
萧送寒笑着揉了揉他脑袋:“现在你身在我织的幻境里,没有反对的权力,别瞎费力了。”
“……”
“乐儿,我带执儿离开这段时日,嵬国就交给你了。”
“……”
“灵石随你开采,法器随你造,想怎么来怎么来,用脚趾盖儿都能料到,你治理嵬国一定比萧执那混蛋强多了。”
时乐看着这个沉在熹微晨光中,笑模笑样的二爷,眼眶又微微泛红。
“乐儿,你别这么看着我,再这样我可不舍得走了。”
兴许是瞧不得美人委屈巴巴不能言语的模样,萧送寒挥了挥袖子,时乐嘴上的禁锢解了。
“二爷,你打算带大小姐去哪?”
“南桑国灵隐瀑,池子下祭坛有具血岩棺,那时执儿倒是扛回来了,知道你无恙后他又说那是不祥之物,差鬼奴送了回去,这倒是巧了,省的我提着一具棺材赶路,起死回生这事儿,还得在南桑国祭坛才灵验。”
血岩棺能起死回生,但需另一人以命相偿,而萧送寒因与萧闻孤共同修行数年,灵调最适合不过。
时乐直直看向萧送寒的眼睛,沉吟半晌道:“二爷不是……嫌弃大小姐那张脸像宫主夫人么?”
萧送寒怔了怔,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太他娘的亏了。”
“……”
“我是怕死的,怕死后又遇到执儿他娘,到时候还不得把地府都掀翻了。”
“……”
“执儿这张脸像极了他娘,脾气也像,讨厌得很,看着我来气,可……他终究是兄长的孩子,我若不救,以后连死都不敢了。”
没护好他的孩子,死后还有什么脸面与之相见呢?
萧送寒的目光落在地上浅淡的晨光里,许久许久,转向时乐淡淡一笑:“我也算求仁得仁了,总之,嵬国就暂时拜托你了。”
一语罢,萧送寒起身,捋了捋衣摆,依旧是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突然又回过头来对时乐邪气一笑:“说起来,虽不是真的血亲,执儿也有像我之处,比如挑媳妇的眼光,哈哈哈哈哈。”
二爷不愧是二爷,临了临了还不忘最后调侃时乐一番,时乐很配合的笑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二爷,有缘再见了。”
萧送寒离开后,时乐又沉沉的睡去,再醒来时竟已过了一个月,萧送寒早带着萧执抵达南桑国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将莫怀尘同秋觉请到涂煞宫,虽然他清楚时乐懂事,但也心疼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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