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小说改良师》第119章


没过几日,他收到了回信,上面同样标有“加急”的字样。撕开信封,里面夹着100美元的汇票,还附上了一张短短的字条:
【吾儿:
凡报效中华之举,必当助之!
——父宋玺言】
他开心地举起汇票,对着窗外的阳光。薄薄的汇票像半透明了,能清晰地看到纸的纹路。他不自禁地用手摩挲摩挲,嘴角始终带笑,感动与欣慰俱在……
他换上鞋,一刻也不耽误地去了银行,换回真金白银。他走路太急切,甚至小跑起来。泥水溅上他的黑大衣,脚被小型路障轻绊,也毫不介意。气温渐冷的秋季,他竟然热出了一身汗。
向温特夫人要了李元甫卧室的钥匙,他走了进去。里面仍是一尘不染,书籍被编上号站队整齐,暗金色的檀木桌在阳光下泛着光。
轻轻一笑,他将钱和纸条放在桌上,上面寥寥几字:元甫,收下罢。
……
李元甫披星戴月地回了家。他弓着腰拖着脚,领带歪向一边,一脸倦容。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的数据吃空了他的脑细胞。
将外衣往床上随手一撇,他耷拉着眼皮,深深呼出一口气,无意间扫到一张面值不小的钞票,和那张不起眼的纸条,斜斜地摆在桌子上,和自己的作风明显不符。
他将钞票放在一边,却将纸条拿起,凝视了很久很久。
笑着吻一下,悉心地放进抽屉里,上了锁。他拿出小提琴,橘红色的木在灯光下泛着古朴厚重的光泽。他是笑着的,酒窝小而浅,看琴弦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
小提琴声渐渐传来,宋亚泽慢慢睁开了眼睛。曲调忽高忽低,却一直悠远动听。他已经睡下了,陷在柔软的枕头中,鬓发随意贴在上面。他像是在看天花板,眼神却是失焦的。
“这家伙……”
他又缓缓闭上眼,轻声嘟囔一句,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宋亚泽终于要谈恋爱了,急死我了~~感谢追到这儿的小天使!
PS:
【佛告阿难,汝等……彼人因指,当应看月】——楞严经
【声闻尚昧出胎,菩萨犹昏隔阴】——莲池大师
第98章 中岛凉
附在窗户上的冻冰渐薄; 沿着棕褐色的窗沿流淌进下水道中; 发出夏日溪流般的声音。枯树染上星点状的绿,不怕冷的鸟在枝桠上跳跃; 浅黄色的爪子抓破树皮。
初春的光年复一年的照射大地; 不曾来迟,而时间已经翻去了一年多。
李元甫辞去了兼职,把所有的精力用在项目上。他还是那样劳累,垃圾筐内堆着无效数据的纸团; 废弃的铅笔头挤在一旁发出喟叹;他甚至需要戴起夹鼻眼镜,镜片后是他布满血丝的双眼。
宋亚泽曾问起项目的名称; 答案是一串物理术语堆砌而成的长句; “脉冲”、“粒子”、“射线仪”等词放置一起; 像是有规律; 又像是没规律。他也懒得再问; 大手一挥直接给钱显然要简单也实际得多。
而李元甫也不孚众望地成功了。
那一天; 威廉先生带着学生登门造访; 他握着暗金色手杖的手止不住颤抖; 眼睛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芒。他激动地与李元甫行了吻面礼,他的母亲是法国人; 来到美国后就很少行此礼了。
李元甫实验成功的意义,也许只有他最懂。
笨重而精密的仪器闪着规律的红光; 时不时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周身插遍电线,有的线上积了很厚的灰,只有开关键和调试钮被摩得光亮。整个机器像一只巨型犀牛; 运行起来发出隆隆的响声,似背上驼了沉重的巨石。
所有到访的博士生或多或少地露出惊艳的目光,唯有一人始终面无表情——他便是中岛凉,那个中途甩手的日本人。他是一个日本将军的儿子。
温特夫人怀里抱着一小筐鸡蛋,她野心勃勃,打算做烤蛋糕,向这帮尖端人才炫耀炫耀手艺。
宋亚泽下课回家,脖子上的黑羊毛围巾沾点雾霭般的湿润,手里还捧着厚如砖头的书本,其奥义之深妙毫不逊于物理知识。他踏入门槛,看到家中的来客,又听到温特夫人在厨房哼唱小曲,手中的烘焙器具撞击出乒乒乓乓。
李元甫正在作讲解,说着晦涩难懂的术语。他看到宋亚泽回来,神情一顿,嘴角勾起,两人对视着,心照不宣地交换了微笑。
摘下围巾,宋亚泽特意煮了茶,茶叶是他在唐人街买来的,袅袅茶香是中国的气质。
他朝那几个理科博士瞥一眼,当下就认出同为亚裔脸孔的中岛凉。那人一脸冷漠地站在人群后面,相距甚远,左口袋处还挂着沉重名贵的金色怀表。
他下巴紧绷,眉毛疏淡,神情透着冰冷决绝。身上穿着黑色西装,连里面的衬衫都是黑的。他个头不高,手臂却挺长,僵直地垂到大腿,扑面而来一种压抑扭曲的气息。
茶已熟透,宋亚泽礼貌地将杯子分出,同样递给中岛凉一杯。
中岛凉接过茶杯,上下打量他一眼,轻蔑地哼哼气。“很抱歉,这茶泡得不合格,你也没有双手奉给我。”他说着还算流利的中文,明显是经过专业的训练。
宋亚泽笑道:“我也很抱歉,这是中国茶,不是日本茶。我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没必要奉行你们的规则。”
“哼。”他冷笑着,露出的一小截牙齿发出银白色的冷光,“中国只是一条将死的虫,只能任人鱼肉,有什么规则可谈?”
“傲慢无知之辈,鼠目寸光之言。”宋亚泽收敛笑容,冷峻地说,“一个伪满洲政府,就让你觉得中国唾手可得了?在你有生之年,你会看到日本向中国投降。”
中岛凉抬眼瞧他,嗤笑着说:“你的想法太过自负。”
“你的想法太过愚蠢。”宋亚泽一笑,将他手中的茶杯拿回,反手一扣,茶水就被泼出窗外。“就像你擅自中断项目一样,你毁了约,名声变差了,也赔了不少钱吧。”
他看到中岛凉的脸色唰得变白,“事实证明,中国的李元甫成功了。你现在的下场,就是日本将来的下场。”
“中国可以超过日本?!无稽之谈!”中岛凉愤然低声道。一贯奉行的理念被挑战,他像一只激动的鹦鹉,差点要张牙舞爪。
“是不是无稽之谈,你这辈子是见不到了。但你的子孙会替你见到。”宋亚泽平静地说。
中岛凉瞪了他一眼,气得涨红了脸。他丧失了日本人极为重视的礼仪,直接转过身踱步出了门,皮鞋蹬地发出急躁的声响,算是他表达愤怒的一种方式。
对着那矮小的身影冷笑一声,宋亚泽转过身来,惊奇地发现,博士生们齐刷刷地向自己看来,一脸茫然;李元甫双唇颤抖着,看上去有些激动。
激烈的辩论让他忽略了环境。他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说话的声音高昂了些,又用的中文,只有李元甫才能听懂。
威廉先生若无其事,他将专利申请书收好。肥胖的白手搭在李元甫肩上,像一堆油腻的奶油。他闭着眼睛,虔诚地为他祈祷,原本滑稽的双下巴此时也显得端庄起来,表情肃穆的像一位传道士。
做完祈祷,他带着博士生离开了。温特夫人手端还冒着热气的蛋糕走出来,却只看到他们的背影,不免失望地叹一声。她的围裙上沾满了花花绿绿的果酱,就像几十年后美国流行的街头涂鸦。
她将蛋糕往桌上一放,抬起头冲两个年轻人尴尬一笑,下巴上沾了绿色的果酱,为她衰老的面庞增添一丝趣味。“Now…It’s yours。”她挑了挑眉,斜垮垮的溜肩耸了耸,又回到了厨房。
两人坐了下来。刀在软嫩的蛋糕上一划,带着香味的热气就从缝中升腾,蛋糕如弹簧般弹回原样,鸡蛋的丝丝腥气被黄油和糖掩盖。这个出自老妇之手的甜品,带着类似母亲和家乡的味道。
“你不爱甜,我替你吃。”李元甫主动说。他将蛋糕取下装在小盘里,横在黄蛋糕中间的绿色果酱颇为扎眼。
宋亚泽直直盯着那绿色的一点,突然伸出叉子,在上面扒掉一块,放进嘴里。咽下后说:“味道还不错。”
李元甫惊住,他看到宋亚泽真的滚动了喉结,问道:“你不是一向抵触甜口味吗?”
宋亚泽顿了顿,才说:“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吃。”
李元甫一笑,将小盘给他推过去,盯着他看一会儿,说:“方才你和中岛凉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宋亚泽又吃掉一块。“我讨厌他那种无聊的傲慢。况且我是中国人,就算中国现在有很多问题,我也不可能去奉承日本人吧。”
李元甫认真思考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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