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琢玉》第151章


他猛然想起某一日,某一处,那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他说:
“太子喜欢的是男人,他向来眼高于顶,从不屑与任何寒门士子来往,但是他为什么独独对你青眼相加?你知道么?因为他喜欢你。”
“寒门就是寒门,纵然你满腹诗书才华,也斗不过人家权势滔天,裴君起,难道你在京都这么久,还没明白这个道理吗?”
“你去了太子身边,就是去做他的男宠,你从也罢,不从也罢,太子多得是手段对付你。如果你答应我,替我做事,等太子失势后,我便许你荣华富贵,许你绯袍加身,许你你所想要的一切,如何?”
……
“君起,你想什么呢?”
裴君起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望着太子不同往日阴沉冷酷、而是笑意盈盈的脸,愣了愣,又低下头去,道:“殿下虽是第一任东宫,但太子福泽深厚,地位稳固,绝不会重蹈覆辙。”
元琛闻言,笑了笑:“你可是比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会说话多了,做了几天新翰林,人也长大了么?”
太子年方二十六,而裴君起今年二十四,只比他年长两岁,因此这话说着,竟像是在戏谑他。裴君起心中难以平静,道:“全赖殿下指点。”
元琛唇角的笑意更深,起身说:“你起来吧,跪的也久了,来,你随我来,我有一些话要指点你。”
裴君起一愣,身子突然不可觉察地轻颤起来。
“怎么,君起,你不愿来?”太子走到一半,转过身来叫他,眼中的笑意已经变成了微微的冷意。
裴君起低头起身:“微臣遵命。”说着,到底埋头跟上去了。
……
府里热闹了一天,玉黎却是坐了一天……他怀有身孕,因此元珩不肯让他出去接待客人,当然,他自己也不愿去,只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毕竟他是男子,理当比女子更小心才对。因此这一天他就躲在房中,元珩也是对外宣称说他身子不适,不便出来见客。
不过温欲雪和凤鸣歌来陪了他大半天,凤飞鸢和凤鸣歌刚结束了与大祈的通商盟约协商,打算再住几日再走,因此凤飞鸢也来了,当时温欲雪正说要去外面找吃的,兴冲冲跑出去,就和凤飞鸢撞了个满怀,凤飞鸢为人温柔,忙伸手去扶他,被没看清楚的温欲雪一把打开,正觉尴尬,就见温欲雪一抬头,两人皆是一愣,随即又皆是脸一红,互相道歉了好一会儿,这才相互错过各自离去。
当时玉黎正好走出来,想叫住温欲雪,于是就把这一幕尽数看在了眼底,便笑着又转身回来了。对正兴致勃勃砸核桃吃的凤鸣歌说:“你五哥哥的姻缘到了。”
凤鸣歌一听,差点砸到自己的手,惊喜地抬起头来:“他碰见刚跑出去的阿雪了?”
玉黎笑着弹了弹他的额头:“你怎么如此聪明?”
“我早就说过我要把阿雪介绍给他做朋友了,他非说不用,你瞧,我们天祀有一句话叫‘风沙来了躲不掉,缘分到了逃不了’,你说是不是正好应了这句话?”他正说着,凤飞鸢进来了,道:
“你们说什么呢?”
玉黎和凤鸣歌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说,‘风沙来了躲不掉,缘分到了逃不了’。”
凤飞鸢俊美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难为情的笑意,道:“你们看见了。”
“看见了,你们俩互相道歉那么久,谁还看不见?”玉黎一说,凤鸣歌哈哈大笑起来:
“五哥,你也有今天!”
第172章 难得有情人
过了几天,玉黎正在府里喝安胎药,温欲雪急匆匆跑了进来:
“阿黎!”
玉黎闻声抬起头来,见他跑得气喘吁吁,紫色的锦衣都皱了,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急忙忙的?”
温欲雪便走上前来,欲言又止地问道:“那个……那个,鸣歌他们要回去了吗?”
玉黎闻言,微微笑起来,用瓷勺搅动着正热着的安胎药,缓缓道:“你问的是鸣歌吗?你问的是五皇子吧?”
“你管我问谁呢!”温欲雪红起脸来,索性坐在他边上,说,“反正他们天祀使节就要走了对不对?”
“这是自然啊。”玉黎舀了一勺安胎药尝了尝,微微蹙起眉头,一边说道,“他们已经商议完通商盟约,也没有什么理由再滞留在大祈了,自然是早日启程回国了。”
温欲雪丧气似的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玉黎将安胎药一气喝下去,从碧笙手中的盘子里拣了一颗梅子吃,边吃边好笑道,“难不成你舍不得鸣歌走?”
“对呀!我就是舍不得鸣歌走嘛!”温欲雪一拍掌,激动地附和道。
玉黎笑出声,转头看他:“我刚刚记起来了,鸣歌不是代表天祀出使大祈的,不算使节,应该可以多留几天的,或者他喜欢霍大哥,留在大祈也未必不可……”
“那五皇子呢?”温欲雪一问出口,就见玉黎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眉角眼梢俱是暧昧,便忙红着脸住了口,别开脸去不去看他,道,“我不说了。”
玉黎笑得愈发灿烂,道:“好了,我不逗你了。鸣歌的确是不走,五皇子的确是要走的,他又没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对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是舍不得他,那就去跟他说啊,说不定他会考虑留下来,做‘倒插门的女婿’。”玉黎说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阿黎你又那我消遣!”温欲雪羞恼地大叫道,末了,想起什么来,不开心地说,“我母亲不喜欢我和男子在一起的,恐怕她不会答应的。”
玉黎闻言,略一怔忡,随即道:“义母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更何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明白这种被拆散的痛苦,理应会谅解你,你与她好好谈一谈,说不定她会答应的,若实在不行,到时候你跟我说一声,我和元珩去跟她说。”他顿了顿,看向温欲雪,道,“不过,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五皇子是否也对你有意吧?”
“有的有的……”温欲雪说到这里,见玉黎又忍俊不禁地看着他,脸红更甚,假咳了一声,道,“你们乔迁之后的第二天,我在宫门口见过他一次,他人很好,还送我贴身的物件……”
说着,缓缓从怀里摸出一块蓝宝石来,放在掌心中细细摩挲。
玉黎看了一眼,惊诧地说:“神女之泪?”那的确是一块神女之泪,只不过那一块神女之泪与元珩给他的不同,元珩给他的是一块完整的,毫无装饰的,而这一块神女之泪则是打了一个孔,穿上了用金线编织的细绳,底下还有流苏。
温欲雪也很疑惑地问道:“你知道它?”
“嗯。”
温欲雪笑着解释道:“那你应该知道吧,神女之泪在天祀是有故事的,传说天祀的神女喜欢上了一个凡间的少年,但是神女是不可以有情爱的,所以天神震怒,将神女囚禁在天山上,神女日日夜夜思念自己的情人,故而流下眼泪,就变成了现在所说的‘神女之泪’,它有招福辟邪、趋吉避凶的作用,而且象征着爱慕和思念,就像我们大祈的玉佩一样,是送给情人的东西……”
玉黎愣了愣:“是送给情人的东西?”
以前元珩送他的时候,并没有说是定情之物……
“对啊。”温欲雪说着,面带甜蜜地看向了掌心里的神女之泪,“所以我知道,五皇子对我应该是有意的……”
玉黎转头看他,见他一脸与平常不同的甜蜜温柔,唇角也微微扬了起来:“嗯,放心吧,你们肯定会在一起的。只是,若是要你跟凤飞鸢一起回天祀,你肯去吗?”
温欲雪想了想,说:“肯是肯的,只是舍不得母亲和你。”
玉黎欣慰地笑起来,摸了摸他的头,道:“你也算是还俗和尚中第一人了,做了郡爷还不够,还要跑去做皇子妃,说不定还要当皇后。”
温欲雪害羞地笑了:“又拿我消遣。”
……
晌午的时候,元珩自宫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跑来找玉黎,见玉黎正在研究墨玦,忙挥退了底下人,走过去道:
“你注意身子,别老是弯着腰低着头。”
玉黎被他硬生生拉回到椅背上靠着,忍不住笑起来:“没有那么娇弱,你太紧张了。”
“怎么没有那么娇弱?”元珩紧张道,“你现在是最要紧的三个月,怎么能不在意?母妃都说了,你现在要是太过劳累,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玉黎怕他老妈子病又犯了,忙扯开话题,“你来替我看一看,这几块墨玦哪块最好?我想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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