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成了黑月光》第2章


“凌思琛,纵使他不对,你也不该私下打斗,我们,”
“你们不去修炼,来这里干嘛,”凌玉铭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来人穿着紫色剑修长袍,长发用玉冠束起,长眉下细长的眼睛里透着冷冽的意味,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下垂,似生来就不苟言笑。
“苏长老!院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人!”凌思琛退开抱着自己的凌玉铭,扯着嗓子就嚎。
“奇怪的人?”紫衣人冷笑了一声,直接瞬移到三人面前,细细打量着季洵,眼眸里一片阴沉。
季洵挑高眉毛,紫衣人是个什么东西他最清楚,当年他逃课或是偷鸡摸狗,每每都有苏彧一份,和秦修文曲形成鲜明对比,逍遥派教书先生曾兀自摇头长叹道:皮不过季洵,野不过苏彧;才不过秦修,慧不过文曲。
苏彧手执长笛抵在季洵唇上,阻止了季洵开口说话,“秦掌门半个月后大婚,来者是客,客人好奇想看看落月公子的院子无可厚非,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落月公子的院子?”季洵拂开了抵在自己唇上的笛子,他的院子怎么成了什么落月公子的。
“哦,你不是来看秦修大婚的吗,怎么,你居然不知道落月?”苏彧低低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落月就是秦修的道侣啊。”
“你还不知道落月吧,那可是个美人儿,秦修把他疼到了心尖上,连这从不让人踏足的院子都赏赐予了他。”
“这院子,我记得应该是逍遥派少掌门的吧,秦修他一个外来人,怎么有权处置少掌门人的院子?”季洵说不出来心里的感受,既隔应又密密麻麻的疼,还多了几分莫名怨恨,他从来都是个外表豁达,骨子里占有欲强到变态的人,他住了十几年、从小到大的院子,秦修居然说送就送了。
“少掌门?你说笑吧,”苏彧抬头仰望夜空,眼里晦涩,“逍遥派少掌门早在一千年前叛出修真界,渡劫成了魔修大能了。”
季洵差点脱口说一句自己没有,咬破了舌尖才止住询问的心思,转移话题道:“文曲呢?”苏彧和以前变化太大,他琢磨不透,文曲是他表弟,性情好,也一向亲近他,季洵信得过文曲,打算问文曲自己怎么就渡劫成了魔修大能了。
“死了,早死了。”苏彧冷淡回应,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逍遥派那个少掌门渡劫时,文曲和他争执,被那少掌门杀死了。”
“这不可能!”季洵终于没忍住开口,他明明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莫名成了仙。
“你那么激动,难不成你在现场?”苏彧冷冷的盯着季洵,长笛指了指偏北方向,意有所指道,“你看看那月离树长的多好。”
季洵视线循着长笛看去,心瞬间凉了大半,苏彧指着的树枝干茂盛,在月光下隐隐有银色流光滑过,月离树是修真界大家庭比较热衷于种植的树木,好看却难以养活。
然而季洵的院子里是从来没有种植过月离树的,季洵不爱那些留于外表的东西,他的院子里除了兰花,就只有一颗树……长相守。
长相守是季洵十二岁那年和秦修一起种植的,长相守是墨树种类中较好的一种,产墨量高,墨质也是修真界最好的,季洵因为爱画符才种植了长相守,而现在整个院子里都没了长相守的踪迹,唯独留下一个月离树。
落月公子,月离树,倒也相配。
“月离树美则美矣,不过它还有一个传说。”苏彧将长笛置于唇旁,修长的手指微动,笛子短促的发出了几个声音。
“月离招亡魂,阴月十五归故人。”季洵低垂着眼,眼角余光又忍不住去看月离树,“据我所知月离树世间仅有一棵。。。。。。”
季洵少年时期爱看山川野志,书里曾提到过月离树,月离树生成于混沌时期,既在仙魔大战时吸食了无数魔头怨气,又在封神时期夺了皎月造化,亦正亦邪,世间仅有一棵,而且还被神君压在万丈魔渊,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不知月待何人(修)
“可不是只有一颗吗,”苏彧扯着唇角冷笑道,“这是我们掌门人为哄小情人特意去魔渊弄来的。”
“你们秦掌门可真是好兴致,他进魔渊时应该是渡劫期修为吧。”季洵低垂了头,半长的刘海拂下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月离树噬魂,魔渊是修真界一大禁地,哪怕是化神大能进去也会神魂俱散,只有渡劫期修真者尚有三分之力对抗那无边煞气。
“对啊,我们整个修真界只有他到了渡劫期修为,为了那破树,他三魂缺了一魂,修为也跌到了化神期。”
怪不得秦修迟迟没有渡劫,季洵大概明白了些,可笑对方早有了新欢,他还死守着少年时期的回忆。
“今天又是一个阴月十五,难得秦修没来,你却来了。”苏彧看了会夜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阖上轻声道,“你不该回来的,修真界的天早就变了。”
“你什么意思?”季洵疑心苏彧看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苏彧修为还停滞在金丹中期,根本不可能破了他的‘迷相’。
“没什么,逍遥派的客房还空着,你去挑一间喜欢的吧。”苏彧长眉上扬,细长的眼睛眯着,双手抱着笛子就倚在院子走廊的横柱上不动了。
“好,”季洵声音轻快,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从腰间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壶梨花酿,递给苏彧道,“我是野修士,姓禾无名,仰慕秦修士许久,听了道友的话,颇为佩服秦修士的深情,落月公子怕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吧。”
“了不得,了不得,”苏彧闭着眼睛接过酒壶,浅浅饮了一口,嘴角扬起道:“深情?他真深情倒也好了。”
季洵不再多言,沿着脑海里的路线走出了院子,现在不过戌时,一路上已经没有多少逍遥派的弟子,只有三两手执铜锣的灰衣仆从。
“哎,你等等。”季洵随意拉过一个正敲锣的仆从,那仆从是三等弟子,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带着一些警惕。
“你做甚么?”灰衣少年口气夹杂着地方乡音,猫眼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瞅着季洵。
“你知道一千多年前逍遥派的少掌门人吗?”想了想,季洵又补充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敲锣?”逍遥派从来没有让弟子敲锣打鼓的道理,有事情都是用通灵石告知大家。
“嘘!你想害死我吗?”本来一脸乖相的灰衣少年立马凶神恶煞了起来,低声道,“我们逍遥派不许提到那位人物,这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的事情,你现在问我,是想害死我吗?”
季洵被他瞪的莫名其妙,刚想开口,又被那少年人打断,灰衣少年看了看四周,拉过季洵又说道,“你见了其他人也莫要提到那位人物,要是遇到了心不好的弟子,他一句话把你告到秦掌门那里,秦掌门能活剥了你!”
“秦修真的很恨你说的那位人物?”
“何止是恨,简直是厌恶到了骨子里,我们连提到那位人物都不行,至于我敲锣,那是因为门派里规定每个弟子在戌时入睡,敲锣声是提醒他们的。”见眼前的人似听进了自己的话,少年人放下心,敲着铜锣就走了。
少年听派里一个长辈说过,以前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不知道从那儿得来的消息,整天在派里嚷嚷着季少掌门是个十恶不赦的魔修,鼓吹众位弟子毁了季少掌门留下的全部东西,恰好失踪了很久的秦掌门回来了,二话不说,当场把那个弟子挫骨扬灰了。
“我说了,派里不允许再有人提到那个名字以及当年的事情,如若再犯,下场如他!”这是秦掌门当时的原话,那个长辈提到这件事神情恐惧到了极点,季少掌门在逍遥派就成了一大禁忌。
季洵和灰衣少年背道而走,现在修真界明明正值盛夏,他的身子却止不住发冷,逍遥派变了,苏彧变了,秦修好像也变了,那他回到这修真界还有什么意义。
季洵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天边的动静,等他听到了破空声抬头时,就看到了一个白衣青年御剑往此处而来。
白衣青年娃娃脸,面相稚嫩,带着不经世事的单纯,他后面还站着一个人,季洵只看得到那人银白色的长发随风拂动,却因为那人低着头而看不清他的相貌。
“师傅。”白衣青年长剑堪堪停在季洵几步远的距离,躬身向身后的银发青年行礼道,“师傅说的是此处吗?”
“嗯。”银发青年声音低沉,从阴影处踱步而来,一步步逼近季洵,身形也在这一步步间抽高,整个人都比季洵高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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