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耽美]皇城故人》第34章


太后与皇帝本着南辕北撤的心愿一同期盼皇贵妃的肚子也冒出好消息。承乾宫空前干净,皇帝几乎一日摸弟弟肚子三回,述说对他的期望。
胤禩却一点也不着急,拒绝服用太医院开出来的宜子宜母汤。
他自觉那日被雍正一番感言说得头脑发热,竟然应下了替他生儿子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事后她常常去宁妃处听她唠叨生子育儿经,独处时只要想到个中细节就免不了后悔纠结。
可惜男人一言九鼎,他不能真学老四反复无常,索性全数推给天意。
如果老天要他生,他就生。
如果生下来护不住,或者生了丫头,他宁死也不再折腾了。
皇帝虽然恨不得让太医院一日三餐地煮宜子汤送去承乾宫,但他也知道弟弟不张嘴浪费再多阿胶黄芩也没用。
所以胤禛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并且侍候弟弟,继续用宏伟蓝图如画江山做饵,兄弟二人画饼充饥。
胤禩越沉得住气,皇帝就越急躁。
皇帝越急躁,胤禩就越沉得住气,指使皇帝端茶递水桥引松肩越发顺手。
这样的气氛奇怪而诡异,胤禩不得不祭出政事打马虎眼,转移哥哥虎视眈眈的目光。
胤禩的借口是:“再过三四年,延平王郑氏就要收复台湾,从此割据称王对抗大清。四哥一贯未雨绸缪,不如也及早应对?”
又是打仗啊,胤禛真心不擅长这一口。一说打仗就牵扯兵力粮饷以及旷日持久的压力与割据。
所以皇帝说:“就等郑氏赶跑了荷兰人,不过几年,郑成功一死,趁着郑氏打乱的时机出兵不更好?这一次咱们提前知道郑经两面三刀,提前防范即可,何必这个时候赶着出兵?南边可不大太平。”
胤禩鄙夷看他:“说得好听皇上是求稳,说得不好听四哥就是固步自封胆小畏虎。兄弟阋于墙;外御敌辱,这个时候朝廷只要出兵助郑氏打荷兰人,汉人人心就会向着朝廷多一分,攻打台湾就更名正言顺,这笔账要不要臣弟替四哥算一算?”
为了弟弟心情着想,皇帝忍气吞声不敢有丝毫抱怨。
前天半夜里老八辗转反侧,挣命般呓语将他惊醒。
胤禛分明听见老八嘴里叫的是“老九”,要不是后面还跟着一句“哥对不住你”,他当场就要摇醒弟弟质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对不起朕”!
到天亮的时候,皇帝刚刚冒头的不满已经被心虚替代,他想起老九死得是有点不体面。不管他多讨厌老九,那样的结局貌似有些过了。哎,他当年怎么就那样沉不住气呢?怎么身边就没个人敢拼死一谏呢?
往好处想,老八还是因为生儿子的事情在各种别扭。皇帝设身处地想想自己大肚子怀儿子的情形,接下来每日观颜察色极尽讨好那是家常便饭。
台湾郑氏的事情成了皇贵妃的出气筒,明讽暗嘲皇帝不作为不是男人不配为帝。
胤禛很想说是不是男人你难道还不知道?
但话到嘴边就成了:“你看把鳌拜弄去海上打仗如何?输了朕正大光明治他领兵不利的罪,赢了算他命大,另寻借口整死他就是了。如果他运气够好战死海上,朕封他忠勇公准他儿子孙子世袭罔替。”说完了皇帝自己开始心虚,好像当年他就是拿这一套对付老八一党的。
胤禩迟疑了一下,只道:“鳌拜领军恐怕不足以压服众人,若他死了倒是不错,但赢了臣弟怕他功高震主不好除。满蒙八旗子弟水战必败无疑,但鳌拜能指挥得动汉军水师?副将的人选也要斟酌一番才好。”
胤禛也想起诛杀年羹尧之后的是是非非,历来杀功臣这种事皇帝都讨不了好啊。
胤禩又说:“有个亲王坐镇是不是更好一些?比如简亲王?”
胤禛顺着弟弟的思路说:“抬举简亲王不如抬举安亲王,至少安亲王绝对忠心。”
因为外祖岳父的关系,胤禩通常避而不谈安亲王,他只说:“臣弟记得简亲王差不多是这几年没的,不去也好。其实臣弟以为朝廷参战不在别的,荷兰人那几门红衣大炮要盯紧了,那个东西才是日后与台湾对持的筹码。”
皇帝听了这话眼睛里立时溢满柔情蜜意,他用低悦的声音对弟弟说:“都听你的。”
胤禩一听这话就想:政事这样就谈完了?他还意犹未尽啊。
胤禛留意了一会儿弟弟坐立不安的样子,最终叹了口气:生儿子这件事对老八还是过于刺激了些,或者是朕和太后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皇帝最后只能自己开口:“再两个月,朝廷要对南边用兵,朕看蒙古那边打算给朕施压了。”
胤禩有点明白皇帝的意思,他没吭声,心底觉得这个时机刚好。
胤禛继续说:“太后的意思,是不要一边欺负蒙古人送来的女人一边又让蒙古八旗身先士卒死而后已。如果只是洪承畴那一堆破事,朕倒不怕几个蒙古王爷,如果加上台湾郑氏的事情,蒙古那边的确需要先安抚着。”
胤禩闷了很久,蹦出四个字来:“大局为重。”
胤禛快要仰天长叹了,他多想听弟弟说一句:“四哥别走,有什么咱们一起担着。”难道共同进退就这样难,两辈子都求不得?要不是老八不待见他的意思溢于言表,他真不愿意提起移宫的事情。
胤禩又迟疑了一番:“那政务?”
皇帝几乎要吐血了,他想听的真不是这一句。
不过胤禛还是识时务道:“奏折邸报朕每日使人送来,朕也可以隔一日来一次嘛。那些请安折子就不烦你,你自己选些议题琢磨,也别太费心写条陈,让人跑一趟乾清宫朕就过来。动嘴皮子总比动手写字容易。”
胤禩点点头,他虽然觉得老四实在太黏糊了,但这样替他费心还是要知恩图报的。
胤禛还在说:“暑气还重,你也别太贪吃冰了,女人身子不比男人,受了凉要落下病根的。”
胤禩面部扭曲了一下,最终只回道:“四哥也别太贪凉,凉茶少饮两口,晚间安置时窗户别总大开着。”
胤禛决定打住了,他只是想给老八一点私密时间好好冷静罢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说着说着像是劳燕分飞一去不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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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开始独宿乾清宫;宫人对于皇贵妃的突然失宠很疑惑。几番打听之下,原来是皇贵妃的喘疾又犯了;夜夜咳嗽无法安枕;皇帝这才移宫。
接着大家发现皇帝虽然独宿了;偶尔也去坤宁宫坐坐,但白日里还是维持着两三日一次的频率召见皇贵妃;所以她们还是没多大指望啊。
因为皇贵妃喘疾的缘故;太后免了皇贵妃请安;胤禩一下子多出许多空闲时间,白日里除了装病就喜欢往长春宫跑;给二阿哥启蒙。
日子久了宁妃也看出皇贵妃是真心疼爱二阿哥,她自以为是地悟了,说不定这个出了五服的族姐是打算拉拢自己的儿子同皇后生的四阿哥争。皇贵妃虽然没有太后撑腰,但人家有皇帝垂怜啊,如果皇帝爱屋及乌也跟着喜欢上了二阿哥,那储君的位置?
于是宁妃也会在胤禩逗弄二阿哥的时候半真半假地感叹天下男子皆薄幸,没几日新欢旧爱就应接不暇了。又说当年太宗皇帝出征不久宸妃就莫名其妙的没了,后宫真是一时半刻不能松劲儿,最后劝她去乾清宫给皇帝送送汤品,让皇上别忘了承乾宫。
胤禩也纠结了,胤禛一走他就只能身陷后宫是非中了啊,怪不得当年毓秀不喜欢别人给他送女人,不争宠也身不由己。
不耐烦听宁妃暗示,胤禩出了长春宫,却忽然很有兴致去一趟储秀宫看看三阿哥。
佟妃的储秀宫虚席已久,胤禛还是刚附身那会儿来过两次。皇后的四阿哥出生之后,储秀宫里连宫人都开始在神色间有所怠慢。
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总是早知事,不过一年的时间三阿哥已久能规规矩矩地给皇贵妃磕头请安,并且睁着湿乎乎的眼睛看着母妃,去年那种怯怯弱弱的神情已经一去不返了。
佟妃很懂得如何让三阿哥在人前展现出最聪颖的一面,她循循善诱引导三阿哥背弟子规背千字文,用一种很不经意的法子。
胤禩忽然了解老四为什么打死不肯去储秀宫了,每次过来都要受老爷子跪礼,心里哪能不膈应。
可是他不得不为二伯多想想,皇贵妃单独亲近二阿哥对二伯绝不是好事,拉上三阿哥作陪,就连太后也只会认为她在拉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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