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耽美]皇城故人》第48章


嫔侍寝时留着的,一个阿哥住在那里像什么样子?还是让弘瑞住阿哥所吧,和二阿哥四阿哥他们也做个伴儿,把西二所按着承乾宫的样子规整翻修,皇帝看可使的?”
胤禛想想这事还真是树大招风得很,于是道:“这是儿子体恤五阿哥失母,是做得有失妥当。不如这样,四阿哥也十岁了,尚书房之后也到乾清宫来一起听政。”
太后噎了,为了四阿哥她也不得不退一步啊。
于是太后转而劝说皇帝还是让五阿哥独居一宫,五阿哥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这样父子同寝传出去可不好听。
皇帝想了想说:“朕打算在乾清宫与奉先殿中间的空地上再起一间小殿阁,修好了让五阿哥住过去。或者养心殿也是现成的,收拾起来也快。”
太后打住了,看来皇帝这是铁了心。再说下去儿子脾气上来了可不好。
因为裁撤三藩的备战军费问题,毓庆宫终究没搭建起来,五阿哥搬去了养心殿暂住,当然一暂住就是两年有余。不过皇帝后来也默许了四阿哥可以随意出入乾清宫,愿意留下来同五阿哥一起读书也成。
太后终于默认了这种格局。
皇贵妃薨后,皇帝整整两年没招幸过宫人。太后看了满宫娇颜色对镜空叹息,叹一口气再度主持了一次大选,这一次留牌子给皇帝的都比对着董鄂氏的形貌,居然没有一个蒙古秀女入选。
皇帝时常大半年不招人侍寝,全副身心都扑在教养五阿哥上头。
四阿哥比五阿哥只大一岁多一点,一直过着养优处尊优渥的生活,很是不大能吃苦。因此他跟随自己皇阿玛和五弟听了几天政,就有点吃不消了。毕竟整个听政过程中皇帝不休息,就没人能喝茶,更不用说用点点心舒活筋骨什么的。
再加上政见上四阿哥有那么一点扬满抑汉,汉文造诣这几年进益有限,胤禛在乾清宫奏对时他听得很吃力,收获也就有限。
皇后心疼儿子,已经给四阿哥安排了屋里人,初尝情|事的四阿哥哪里愿意陪着弟弟吃苦做和尚呢?于是半个月之后四阿哥还是找借口回阿哥所了,只隔几日去一趟承乾宫做样子。
太后招了四阿哥去敲打,结果四阿哥很是抱怨了一通五弟苦逼的生活:起得比鸡早,睡得比耗子晚,皇阿玛一直吃素,五弟孝期里也不碰一点点荤腥,才半个月他都快要拉不开弓了。咱们满人马背上出来的,当然该大口吃肉大口喝奶,孙儿不要回去!
太后听了长叹一声,终究还是输给那个女人的儿子了。
还不能怪那个女人狡诈,只能怪四阿哥吃不得苦,怪皇后溺爱儿子不知大局为重。
五阿哥十八岁之后,胤禛放手让他监国,这个旨意并未激起多大反对声潮,宗室与汉官都默默接受了。连武官都没什么说的,谁叫五阿哥已经代天去直隶剿过匪了?虽然是小打小闹,皇子里面也只有二阿哥和五阿哥混过军营,提过刀砍过人。
胤禛还是无法放心,他又撑着多活了两年,一直到认为穆宁齐已经完全懂得在危机的时刻沉稳地发布政令了,才彻底放任身体垮掉。
这一次他没有再放不下的事,因此太医们亲眼见证了皇帝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瘦着老去。
皇帝最后的日子里,只爱在承乾宫的天井里看花看树看天空的飞鸟。
穆宁齐会去陪伴,有时候他会听见皇帝唠唠叨叨地说:“你的杯子那么轻易地就让你随手砸了,留给朕做念想也好啊。朕这里还有一大匣子没摔的杯子呐,你也不来帮帮朕……”
顺治三十六年,皇帝驾崩,荣亲王登基,分封兄弟各自为王。
皇贵妃追封孝献皇后,谥号为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与皇帝合葬孝陵。皇帝遗命,孝献皇后之后,宫中女子不可干政。
(顺治朝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四八的选择 下一章回正史雍正朝 改动过的后朝没有四八,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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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真心觉得自己活够了;虽然做皇帝一言九鼎一言以动天下很有成就感;但总是看着心爱的弟弟一个一个走在自己前头,那种捶心之痛一次就已嫌多。
雍正朝那一辈子他手头不是没有沾染过儿子的血;妻妾的泪。弘晖、福惠和老十三死时;是他那辈子最伤心的时刻,但这一切都敌不过顺治朝亲眼目睹老八与他隔墙相望之后的那几年。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衰微死路是什么滋味?谁让他再尝一次他掀谁的桌!
“万岁爷,该起身了。”黑黝黝的帐子外面有一个轻声提醒。
胤禛一怔;他还没死透?
怎么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结果这一天后宫传言,皇帝早起时发了大脾气;还掀了养心殿一张桌子。
可怜张廷玉一把年纪了连滚带爬地奉召入养心殿;头还没磕下去;袖子刚捋了一半就被皇帝粗声打断动作:“别跪了,保定的折子怎么还没递上来,你去催了没?”
张廷玉摸不着头脑,皇帝之前并没交代有什么要紧的折子等着从保定递上来啊,于是小心斟酌道:“皇上指的可是塞斯黑的事?”
听说今天宫门刚开,皇帝就下了一道急令让大半个太医院都去了宗人府。同那位爷扯得上关系的就只有保定那位了吧?
皇帝明显窒了一窒,好像回忆了一番才肯定了这个名字,接着急促说道:“不是说他十数日之前已经昏厥,又罹患泻症,李绂这个差事办得可真是好啊,人才关了几个月,就不死不活啦?这些人就是这样擅自揣摩上意的?”
张廷玉也不敢抬头,皇帝这是明晃晃的迁怒啊。李绂是个小人喜欢揣测上意,那也不是一日练就的,从四月开始那么多封密折为的不就是探听皇帝口风吗?
皇帝暴躁来回走,张廷玉在下面等着皇帝抛出今日正题。
这时大太监苏培盛轻声询问:“皇上可要传膳了?”
皇帝脚步停下,皱眉道:“都这个时辰了?太医院还没有人来回话?”
苏培盛被皇帝的话压得拼命低头:“尚无。”
皇帝呆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说今日是初几?”
苏培盛答道:“初八,九月初八。”
养心殿静了一刻,只有寻常人喘一口大气那样短的时间,但张廷玉明明白白感觉到了某种扑面而来的威压。
正当张廷玉绞尽脑汁想着九月初八这一日还有什么讲究的时候,皇帝已经开口说:“衡臣,你回去办差,折子都先过一遍,再催一催保定的折子。不,直接替朕拟发一道旨意,让保定刑囚塞斯黑的人不许虐待皇子,违者族诛。写好了就发,拿朕盖过玺印的绢子来写。不必等朕过目。”
张廷玉大汗地听着皇帝一会儿塞斯黑一会儿皇子的自相矛盾,一面恭恭敬敬应了声“嗻。”
然后皇帝就转身吩咐:“苏培盛,更衣,朕要出宫!”
苏培盛心头不是不吃惊的,今日皇帝可是变了一个人,早上起来莫名其妙大发脾气不说,上朝回来居然不批折子,拎着张中堂大骂一顿就吵着要出宫。
这种疑惑在他侍候着皇帝坐上轿子,并且询问“皇上打算去哪里体察民情”的时候发展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因为皇帝很急躁地口谕:“去宗人府,囚着八爷那里。”
苏培盛让人把轿子抬去宗人府,皇帝火烧袍子一样直入了内堂,执掌宗人府的允礼闻讯奔出跪迎。胤禛懒得同他啰嗦,直问道:“老八呢?今日朕遣来的太医呢?怎么一个个有去无回了也不知道办完差事来回话?”
允礼不是没见过皇帝发怒骂人,当年八哥,哦是阿其那在朝时,那是两天一小骂三天一大骂啊,不过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时候总更吓人,因此他抖着嗓子回说:“皇上,阿其那囚于高墙之中,太医进出不便。半个时辰前方找人打开一侧墙壁,太医这会儿正在诊治呐。”
皇帝听了当即暴怒:“谁让你们筑高墙的?谁准许你们这样做的?”
允礼哑然,这好像是惯例好吧?
当年的太祖皇帝长子褚英、还有当年的二贝勒阿敏、甚至还有最早的和硕庄亲王舒尔哈齐,包括现在远在保定的塞斯黑都是这个待遇啊,垒筑高墙取的就是“永以为困,不见天日”的意思嘛。
因此允礼只能硬着头皮答了:“回皇上的话,这是循旧例了。”
胤禛继续暴走:“什么旧例?朕怎么不知道?当年理亲王幽禁上驷院和咸安宫时,也没有谁敢加设砖墙!你们都吃了老虎胆啦?!”
允礼抖若筛糠地不住请罪,心里当然很是腹诽:二哥之于皇考,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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