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居乡野》第19章


“好啊。”蓝君起身,坐回椅子上,“有劳符大哥了。”
符骁驭也不答他,手上仔细的削着木片。
蓝君看了片刻,突地想起了什么,忙问道:“符大哥,换下来的脏衣物该如何洗涤。”
符骁驭头也不抬,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想怎么回答,他平日都是将衣服放在水里的石块上用棒槌捶打,如今自是不想蓝君洗得这般吃力,“橱柜底层放有皂角,你可烧些热水,将皂角捣碎了放进盆里煮会儿,再兑了水就可以了。”
符骁驭说得非常谨慎,虽然屋中留有这皂角,他可是一次都没用过,如今蓝君问起,只能凭借以往见大嫂使用的方法说出来,至于是对是错,那就值得考究了。
蓝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当下坐不住了,便去灶房里的橱柜下看,果然有用布袋装了一袋的皂角。
又黑又长的皂角长势奇特,蓝君拿起来好奇的研究了会儿,又闻得这皂角有股极淡的香气。
蓝君放好皂角,又回了堂屋内,不经意间瞧见符骁驭脚上仍穿着满是泥土的布鞋,这才想起符骁驭忙了一天,该是累得很,于是忙去烧水给他洗漱。
等符骁驭弄好了锄头,蓝君就端着兑好水温的木盆进了堂屋,放于符骁驭面前,也不说话,只动手给他收拾他弄的木屑。
符骁驭倒是被蓝君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他看着忙前忙后的蓝君,心里顿时有股异样的感觉衍生,他淡淡道:“做什么。”
“没有啊。”蓝君一听,停了手中的活面对着符骁驭,见他也正看着自己,脸上不由一热,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眼神有些不安的移开不去看符骁驭,不住乱瞟:“看你累了一天,给你准备些热水洗洗脸,祛祛疲劳。”
符骁驭嗯了声,倒也不再说什么,拿了布巾开始洗脸。
蓝君暗自呼了口气,转过身去时懊恼的皱着一张脸,几欲抓狂。
好像有些殷勤过头了!
想着符骁驭方才那淡漠的表情与话语,蓝君就觉得尴尬。
这小小插曲却让蓝君直不自在了一晚上,也不知怎地,符骁驭一说话他就结巴,不敢去看他,简直丢人得很。
符骁驭见状,也不跟他说话了。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那惺惺相惜早已变了味,朝着别的方向发展了,亦不知是那外人的几句玩笑两人都听进了心头,还是互相欣赏,情愫暗生。
临睡前符骁驭翻了套衣裳给蓝君,蓝君将其叠得整齐,放在了枕头边,这才脱了衣服睡觉。
第二日还得下地,符骁驭侧躺在床上不片刻就睡着了,蓝君却睡不着了,仍在为刚刚那件事烦心不已,生怕符骁驭觉得他奇怪,如此东想西想,最终也是敌不过困意,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院里的鸡长一声短一声的开始打鸣。
符骁驭以往几乎是听见鸡叫便醒了,如今亦然。
皱了皱眉后符骁驭清醒了,却发觉蓝君把脚搭在了他肚子上,符骁驭探手一摸,指尖触及那细腻光滑的肌肤,他轻轻握住蓝君的脚踝,只觉得手里的脚踝骨节清晰细瘦,将他的脚放好后,符骁驭才起了床。
一番洗漱后,符骁驭未曾生火热饭,将就着吃完昨晚的剩菜剩饭就出了门。
蓝君一觉睡到自然醒,今日天气不如前两日,起了风,又冷了起来。
符家三兄弟都各自出门了,大嫂二嫂倒是未曾出门,只关了门窝在家中,可怜三娃却被禁了足。
第二十三章
蓝君刚打开门就吸了口冷风,霎时被激得鼻子一痒,他忙关上门,好在符骁驭找给他的衣服颇厚,穿在身上倒也不觉着冷,蓝君洗漱完后,早饭也不吃了,开始生火煮皂角,这是他头一次弄这东西,全凭感觉去做,待得锅中皂角开始起泡,才觉得行了,忙将锅端下了火。
用木盆兑了皂角水,蓝君里外搜罗了一遍,将近日两人换下来的脏衣服放在木盆里浸泡一阵后,才开始洗衣服。
洗衣服是件巧活,只需要洗到该洗的地方,譬如袖口,身前,膝盖这些地方,再在盆里搓上一阵就可以了,蓝君却不懂这些,他懵里懵懂的翻着衣服在盆里按来按去,不住翻滚,又扯着衣服一顿揉搓后,拧干了水就端着盆去龙潭了。
今日龙潭里稀罕的没遇上一个人,许是天气冷了,蓝君脱了布鞋咬牙站到浸着水的石块上,好方便清洗衣服。
等做完这一切后,看着晾在院子后刺蓬上的衣服时,蓝君的成就感与喜悦已跃上眉梢,就连那冻得僵硬的手也不觉得冷了,他温润明亮的眉眼因着嘴角禁不住扬起的笑显得更加摄人心魄。
回了屋中,见皂角水还剩些,蓝君便兑了水,在院中洗了个头,从前在府里也是听过下人们说过平日里都是用皂角洗头洗澡,蓝君还觉得不可思议,如今用到自己身上,心底却是意外平和。
什么样的条件,过什么样的生活,终是体会到了。
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蓝君撩了撩额前长发,等着头发半干后已快到晌午,他用木簪绾起来,开始着手午饭。
生火,淘米,煮饭,蓝君委实聪明,做了几遍后已有些得心应手,随后趁着煮饭的间隙开始剥剩下的笋子。
剥好笋子,蓝君却不知该做什么了。
屋里来来去去就这几样菜,两块黑红的腊肉挂在墙上,他只望了望就放弃了,这东西一看就不好弄,水芹他不知该怎么做,土豆连着吃了两晚,红薯怎么炒一概不知,蘑菇费油他不敢再做,罐里那点油剩多少他是清楚的,合算下来,如今除了这新鲜笋子,竟是没菜了。
蓝君微微蹙眉,想来想去,无奈之下还是又捡了两个土豆去洗了炒。
等做好了午饭后,天虽然隐晦得很,却也瞧得出不早了,蓝君忙随便吃了碗饭,在橱柜里找来大号瓦碗,装了饭菜,又在上面扑了个小碗盖着,这才关上屋门出了院子。
待他走后,西厢房的门打开了。
一脸鬼祟的二嫂跟着出了院门,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天走远的蓝君,直至瞧不见了,这才不屑的回了屋中。
看两人这架势,分家后过得倒是逍遥,二嫂眼红,心里开始琢磨着该如何作为。
今日的山路与往日不同,天本就隐晦,如今这密林将光亮遮去了一半,一人独自行走在这阴森的山路上,简直没拧?br /> 蓝君身前抱着碗,与昨日一般埋头疾行,只盼着赶紧到地方,能缓缓心中不安。
然,越迫切,越是迟迟到不了,一阵风吹过,周围树林簌簌作响,只听得蓝君头皮发麻,不是他胆子小,而是对陌生环境的敬畏与一无所知令他不得不怕。
好在再难走的路终究有尽头,等见到符骁驭时,蓝君便莫名的觉得心中踏实。
符骁驭亦是瞧见他了,见他钻出树林,便放下手中的锄头向他走来。
符骁驭接过蓝君手里的碗,却是眉头微蹙,“今日天气不好,山里黑,你一人来,也不害怕?”
“自然是害怕。”蓝君老实道:“那山路上黑压压的,阴森得很。”
符骁驭未料他这般直率,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看了他片刻,才道:“日后若是天色不好,你就别来了。”
蓝君听了这话微微皱眉,却怕符骁驭瞧见,只下一刻便舒展了,只避重就轻道:“成日待在屋中,我也觉得闷,趁着给你送饭这空档出来走走也是好的,那山路虽是可怕,却也没什么威胁,符大哥莫要担心才是。”
若是因为害怕就让符骁驭饿着肚子干活,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符骁驭自然是懂他怎么想的,也不阻止他了,两人走到有岩石的地方坐下,符骁驭揭开小碗,要吃午饭,却发觉蓝君没带竹筷。
符骁驭:“。。。。。。”
蓝君张了张嘴,也傻眼了。
好在符骁驭懂得变通,去掰了两根树枝扒了树皮,权当筷子用。
符骁驭默默吃了片刻,突然低声道:“过会儿你与我一同回去吧。”
蓝君本在愁回去时又该一人走那阴森的山路,没成想符骁驭却让他一起回去,瞬间欣喜得很,忙道:“好啊。”
符骁驭又不说话了。
蓝君百无聊赖,抬眼去看符骁驭开垦出的地。
昨日开垦出的地约有二十来丈,今天正开垦第二块,两地中间有条田埂分隔开来,两块地挖得极其工整,估摸着这片草地能开个四五块这样长约二十丈,宽大概十来丈左右的地。
蓝君突然很好奇符骁驭的规划,于是问道:“符大哥,你准备开几块地。”
符骁驭闻言,头也不抬的继续吃饭,答:“先开这两块来试试,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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