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狩劫》第82章


流苏不知道他心里转着什么念头,蓦地之间居然情绪外露的如此明显,眉头不由得一皱,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蒙岩非他不可?”
“嗯!是啊。不过……”想起流若的安排,不禁失笑,“不过如果不是这样,还真不知道蒙岩居然有经商的天分!”
“是啊,流若没让蒙岩继续做水上生意,转而打理酒楼……咦,你怎么了?”
“你说,流若让蒙岩打理酒楼?那……那……”流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是啊,蒙岩还把那酒楼做出天下第一楼的美誉哦!”唐越想起蒙岩最初知道自己不能再常年上船时候的惊诧,和现在做出的亮眼成绩,游刃有余的商社运作,唇上微笑,倒忽略了流苏异样的语气。
“天下第一楼不是……不是隶属于‘民心社’的……明兴楼么?”
遂不及防间听到天下第一楼,流苏脑中一片胡乱。
民心……
明兴……
蒙岩……
临澧……
糊里糊涂中,似乎有什么线索越来越清晰,流苏颤着声音看向唐越,“难道,民心的幕后,也是流若?那个……天机少……楼瑞清?”
唐越终于发现流苏的不对劲,“玄家异宝玄祁然,天机少楼瑞清,民心社首,楼运幕后,都是他,都是你弟弟流若,有……什么问题?”
“越哥,去泉阳,去泉阳,现在就走,马上,立刻……”语无伦次的流苏,跳起来就往舱门冲,被唐越一把揪了回来。
“唔!”顾不得被扯疼的那个刚刚操劳过度的地方,唐越闷哼一声,“衣服,你就这么光着出去啊!”
得了唐越提醒,流苏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扯了衣服胡乱套在身上。
“到底怎么了?”
“若儿……若儿,有危险!”
………………
清晨,岳兰,石臼港。
景宁站在四敞大开的朱门前,从四角方正的门洞最后看一眼即将又被丢弃一阵子的“家”。
自成年开始,似乎就没有好好在这里待上几天。
常年在外主理情报收集,整理,好不容易得到回来石臼港的机会,也把大把的时间扔在王宫里或者是别院。待在离岳兰王最近的地方,以方便上报资料或者是等待吩咐!
这里,不象家,更象是整装待发的港口。
只为离去!
只是从前,每一次离开都会雄心万丈,因为,每一次离开,再回来,必然会带回令大王满意的资料,而那,意味着离岳兰凌驾于大陆其他的各国之上,更近一步!
而现在呢,景宁心里只剩深深深埋的无力。
还有困惑!
有多久了?
离开再不是为了岳兰的将来?
有多少次?
带回来的讯息只是让大王越来越落寞?
那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笑;那种,运筹帷幄的自信满满,又有多久没有在大王脸上出现了?
而这一趟离开,再回来,会给大王的脸上,带出怎样的表情?
阅风喷着气,将大大的马头硬拱进他怀里,原地踏着前蹄,唤回景宁的神游,打断他不知道是怅然还是忧心的冥想。
紧紧背上远行的包裹,景宁一翻身,利落的翻上马背。
合作多年的阅风不待吩咐,撒开四蹄在空旷的长街上放速奔驰。
争狩劫 (上部 情劫)卷三 玉楼暗战 094 祸水蓝颜(二)
章节字数:4147 更新时间:09…05…19 03:04
曾经以为确定了民心社首的身份以后,大王该对玄祁然死心了。
而今只能苦笑。
半边脸犹未褪去火辣的痛苦,紫衣疯狂至放大了瞳仁的狂乱眸子,不期然出现在脑海里。
凌晨才与兄长交接完这阵子手上的工作,身体还能承受,精神却已经疲惫不堪,想着一早离开的要准备的东西,强撑着收拾完,看看天色,还剩不到一个时辰,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支配这一个时辰,倒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替他省了事。
“杀了玄祁然!”紫衣开门见上。
因为是同胞姐姐,紫衣进房的时候,景宁正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换上出行的衣装,闻言,整个人被吓了一跳,旋风般的转过身,顾不得脱到一半的衣服露出大半个赤膊的肩膀,“你说什么?”
紫衣目不转睛的与这个唯一的弟弟对视,平日里温婉若水的一双眸子,迸射出强烈到让景宁无法忽视的恨意,“杀了玄祁然!”
字字掷地,脆若金石!
“我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杀?”景宁从被吓得有些发涩的喉咙里挤出干巴巴的一句话!这个姐姐,怎么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了!
“少给我装,大王让你去玉楼,不就是为了找他!”紫衣理直气壮的驳回他的拖延。
“姐,玉楼的蒙岩,是玄祁然在进丘洋前最后接触的人,不假!但是……”深深的无力感淹得景宁窒息,为什么所有人都相信玄祁然还活着?大王是,现在连姐姐也是,只是被抓来化解断阳一夜寒毒而已,仅仅因为是最后一个吗?所以都坚信蒙岩和玄祁然一定有联系?“姐,大王只是叫我查,这两年来,查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迟?”
“是迟了!”
“……”没想到紫衣会顺着自己的话,景宁想好的接话全都用不上了,不由得滞了一下。
“迟在没有早一点绝了大王的念头!”紫衣的声音,渐渐变得咬牙切齿,连带着一张美丽的脸,也扭曲的凌乱,“我后悔当初在岳兰,没有找机会彻底绝了这个祸害!”
“我后悔当初只当他是玄家异宝,却忘了他首先是玄祁然!景宁,如果这次,还是和以前一样,那就让大王彻底绝了念头吧!如果找到了,那就——杀了他!杀了!”
“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景宁不敢置信的看着紫衣,面前的人,陌生的叫他情不自禁的紧张。“你在教我欺瞒大王!甚至——背叛大王!”
“欺瞒?背叛?”紫衣轻飘飘的重复着景宁的话,脸上一片鄙夷神色,“不——我是在给你机会,拯救大王的迷途!”
“你疯了——”
“我没有,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比你们任何一个都要清醒!比大王现在还要清醒!”
“清醒?清醒你会说出这样的话?叫我瞒骗大王?叫我杀了大王要找的人?叫我拯救大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景宁,”紫衣一直歇斯底里的声音忽然变得哀伤莫名,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景宁适应不良,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个片刻前还狰狞癫狂的女人,一时无言以对,“看看大王现在的样子吧!他满脑子想得都是玄祁然,你带回来的情报,明明是皁芸修己弄出来挑拨大王的,可是你看看,他居然只从这么严重的情报中挑出一个和玄祁然有关的蒙岩来,大王被迷惑了!我们就该将他拉出来!”
“姐,你说什么呢?大王被迷惑?这种妖言作乱的话你也敢说?”
“呸!我为什么不敢?玄祁然用男色诱惑大王无心政事!这是事实,难道你还没感觉么?”
“这情报如此诡异!如果大王正常,为什么不去调查皁芸修己甚至安国的野心,还有那个民心将祸事引来岳兰的目的?不去给他们教训?”
此刻的紫衣,又恢复刚刚目龇欲裂的狂躁,一扫平日婉约柔美的形象,强烈的恨意毫不掩饰的从她瞪得溜圆明媚大眼中泄淌而出,让看着他的景宁浑身泛起一阵阵的寒意。
“如果没一玄祁然,大王早几年就该拿下燕南和旗邺了,都是他,把大王的心扯散了,三天两头的四处动用所有资源没完没了的找……以前是天马行空,现在是看见一个有莫名其妙关系的名字就沸腾!大王就是,就是被玄祁然的美色迷惑!”
景宁揉揉太阳穴,忽然想起紫衣喜欢大王早已经是兄弟间公开的秘密,今天这出算什么,一个妒忌的女人么?
“拿不拿下燕南与旗邺,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你,我,还有大哥,我们三人是大王的耳目,是大王的手脚,但是,我们不是大王的脑袋!我们的工作是做好大王的吩咐,不是对大王的意思指手画脚!大王的意志,是不是被迷惑,不是我们能过问的。这是从当年接受父亲的训练就已经明确的事。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兄弟的身份?”
“我没忘!父亲的训练,是让我们为了大王统一这个天下而尽心尽力,但决不是为了让大王逞私欲,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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